明玉儿心跳很快,她闻到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味。
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男人的轮廓越发硬朗分明,唇间喷薄的热气呼在脖颈处,她的脸立马就红了。
“怎么摔着了?”
许愿出声,打断这对男女的相拥,又嫌不够,她温温静静地补充:“应该没摔到吧,我还记得以前钟意学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都没人接呢。”
提到钟意,明书寒的神经像是经过某个点,一下子停滞,停滞后又恢复正常,俊脸仍然又冰又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明玉儿依依不舍被脱离他的怀抱,心有不甘地瞪着破坏好事的许愿。
“靖北,你就不管管你的女人吗?”明书寒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她应该从马上下来了。”
关靖北明白他是因为许愿提及钟意而不爽,所以也不在意,淡淡地回:“我的马都送你了,这匹老马就不能让她多玩一会?”
“我倒是想给她玩,但是孕妇这样颠簸,真的没问题吗?”
许愿忍不住打断他:“明书寒你!”
男人却毫不畏惧地对视,“我难道说错了吗?”
她之前骑马还好,速度不快不慢,后来和明玉儿比试的时候,都快赶上赛马了。
果然,关靖北被说服了,目光投向许愿,眼里的意思不明而知。
许愿气得在心里把明书寒骂个千万遍,没事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明玉儿却不以为表哥的做法用意是什么,她甚至乐滋滋的,以为他是为她打抱不平才让许愿从马上下来的。
那么一想,心中还是颇为愉悦的,甚至得意洋洋地看了许愿一眼。
“妈的,我把马骑废了也不还给你。”许愿低骂一声,想起刚才那个情景就来气,如果钟意在场的话,不是要气炸吗?
关靖北见她真的动气了,拽着缰绳就和马往远处跑,才意识到不太好,冰冷的视线落在明书寒的身上。
明书寒不以为然,甚至幸灾乐祸,“你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不听你话了吧。“
整张脸都是活该的嘲笑。
“至少我现在还有个可以惯的人,你呢?”关靖北波澜不惊,眼睛睨着他,“顶多宠条马。”
本来不想和他贫这个的,但委实不爽。
明书寒面色一沉,想计较,发现手臂被小表妹缠着,不免皱紧眉,让人把她带下去检查身体。
明玉儿想要他陪着,但因刚才许愿提及了钟意的名字,她也不能再撒娇下去,只好乖乖听命。
少了个麻烦,明书寒神清气爽很多,瞥着旁边那只宠妻狂魔,“能不能少在我面前秀恩爱?”
“不能。”
“滚。”
“也不能。”
“……”
他们这边贫时,许愿那边也有了动静,只听得马的嘶叫声传来。
紧接着,许愿和马已然停靠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
因为明玉儿这个烦人的小表妹不见了,早就玩腻的许愿自然要快些下马。
“你慢点。”关靖北皱眉提醒。
许愿一边笑着说没关系,一边踩着马镫上准备下来,另一只脚正要落地的时候,马忽然动了下,她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
比起明玉儿,她摔的程度还算好的。
关靖北快步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替她掸了掸身上的杂草,责问:“怎么那么不小心。”
许愿就笑笑,也没摔疼。
但在男人眼中,仿佛就是从屋檐上摔下来似的,二话不说就要带她去医院看看,正好也要做检查。
许愿摆手直说不用,“我压根就没摔到什么,你看!”
说着,她指了指身上各个部位,除了有些脏外没有伤处,手不知不觉摸到自己的屁股上,忽然发现有一点湿润。
糟糕,摔倒的时候,姨妈巾好像歪了。
要是被这个男人看到的话会怎样?
许愿心一悬,抬头看着男人,打着哈哈道:“我有点饿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里有餐厅,口味还不错。”明书寒过来说道,可能见许愿从他的马上摔下来多少有一丁点愧疚,当然大部分原因是怕那个宠妻狂魔怪罪于他。
但关靖北已经不悦地睨了他一眼。
明书寒不甘示弱地回瞪:你女人自己从马上摔的,关我屁事?
关靖北则是一副就关你事的样子,牵起许愿的手,问她要不要在这里吃。
许愿一心只在自己被血浸透了的裤子上,那还顾得了这些,笑呵呵称应,然后故意磨蹭,和关靖北走在一行人的最后头。
她放慢脚步,以至于关靖北起了疑心:“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没有啊。”
“那是不是累了?”他眉目温和,“累的话和我说,我背你走。”
“不用,呵呵,可能是很长时间没骑马,有些兴奋……那个,我先去下洗手间。”
趁拐弯的时候,许愿飞快闪身去了洗手间,把门关上后才松了口气。
脱下裤子,幸好只是一丁点的血迹,用手纸浸了浸,血虽然干了但留下痕迹。
穿上的话还是容易被发现,没办法,她只能用这里的洗手液和水,简单冲洗了裤子上的血迹。
却没想到,冲洗到一半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许愿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关靖北,但这里是女厕所,他不会进来,顿时又松了口气。
也没在意后面是谁,她继续搓洗,差不多把血迹都冲完了后,才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明玉儿?”许愿从镜子里看到人后,皱眉开了腔,“你不是腿伤了呢?”
“伤了不代表我不能上厕所啊。”明玉儿瞥了眼她手里的裤子,有些好奇,“你……”
“洗裤子啊,没想到你的倒霉传染给了我,也摔跤了,还一身泥。”许愿故意夸大说,让别人误以为她洗裤子是为了干净。
明玉儿狐疑地多看几眼,只见许愿搓着裤腿的灰尘,好像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许愿则是趁她上洗手间的时候,迅速穿好裤子,换好姨妈巾后果断出门。
裤子下面虽然潮湿,但因为颜色深,看不出来,总比之前染着血块要强很多。
出了洗手间,发现男人单手插袋,身长如玉,耐心地等待她。
“走吧。”她扯出一抹自然的笑。
“明玉儿刚才也进去了。”男人顺势牵着她的手,淡淡道,“我还以为你要和她拌嘴拌很久。”
明玉儿没进去之前就呆了挺久的,进去后他以为会更久。
但没有,她很快出来了。
不争吵不像她的秉性。
“小表妹好像有点怕我。”许愿耸了耸肩,“给她一点教训就行了,不用太过分。”
而且明玉儿最近挺老实的。
到了餐厅,坐着的人只剩下名家两兄弟,明书寒坐在东家的位子上,看到来人后,眉目动了动。
“干什么去了,就等你们过来后开饭。”明大总裁语气里写满一百个不爽。
关靖北则是理所当然,替许愿拉了把椅子,顺势自己也坐下,“人有三急。”
坐下的许愿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懒得在这么恰当的时机里反驳明书寒。
她心里只惦记着湿了的裤子,穿着有些难受,好在坐下后不怕被人看到。
内心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听到关靖北疑惑的声音:“你裤子怎么湿了?”
许愿一愣,也不顾不得去想他是怎么发现的,仓促之中给自己瞎编了一个理由,“不知道啊,可能是刚刚跌倒时弄湿的。”
男人皱着眉头,他的注意力如果不是百分之九十放在许愿身上,也不会发现这么微小的细节。
“不会是尿湿的吧。”明书寒适时讽刺。
明仔在旁边不会煽风点火,蛮是体贴地叫来这里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有没有烘干机之类的。
许愿低着头,却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她总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他还不是察觉到什么。
她心急如焚,慌不择言地道;“湿了很多吗,我没什么感觉。”
“不多。”关靖北的视线和她交错几秒,“只是贴在身上会很难受,你怎么可能没感觉到?”
“现在有感觉了。”许愿只觉得心跳加速,胡乱扯了个理由,“会不会是椅子上有水,我刚刚也没看就坐上去。”
“服务员。”明仔叫了句。
关靖北的眸锁在她湿了的裤子上,脸上没什么情绪,抿着唇,还是顺话答道:“很有可能。”
于是负责这个包厢的服务员就被叫来狠狠地训了一顿,许愿虽然心里有些内疚但也没办法。
望着服务员幽怨的眼光,她默默在心里道,对不住了。
最后的结果是她和服务员去洗手间用烘干机烘干了裤子。
许愿本是想洗裤子的时候顺便烘干,但无奈后来进来一个明玉儿,她当时心里慌乱得很,竟然给忘了。
“对不住了啊。”烘好裤子,许愿拉着服务员的手,很是愧疚,从包里摸出几张红票子,是她随身带的现金,“这些给你。”
服务生虽然受委屈但不明白她为什么给钱,死活不肯要。
许愿便说这是给的小费,虽然不多,但是图安心。
再次回到包厢,发现这里多了个人,正是也刚刚上过外面洗手间的明玉儿。
刚从马上摔下来的她还一脸痛苦,现在就活泼乱跳起来,许愿撇撇嘴,倒也不意外。
骑马的人都带了护膝等装备,哪有说摔得特别惨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