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两个人看许愿的眼神,关靖北的眼神犀利起来,漠然地开口:“待会我让人把你带的两个男人丢到监狱里。”
唐宁一下子懵了,“为什么……”
她根本得不到男人的回答,留给她的是背影,以及一声“送客”。
李管家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手势,“唐小姐,请回吧。”
唐宁咬咬牙,六神无主般,喃喃问:“为什么……他不是不怪我吗,为什么还要惩罚我带来的人。”
离她不远不近距离刚好的李管家温淡地解释:“唐小姐恐怕不知道,许小姐对于我们三少有多重要。”
“可那都是过去式,她差点杀了他,而我才是靖北的救命恩人。”
李管家只微笑,“就因如此,三少才原谅你,不然你的下场会比你的手下更惨。”
在城堡里休养了两天,许愿已经和佣人基本混熟了。
关靖北早上出门晚上应酬完才回来,白天很少在家。
许愿的逃跑计划定在周末。
下午时,她照常去小餐厅溜达一圈,拣几块糕点塞嘴里,和佣人搭话。
“今天周末,你们怎么没放假啊。”她很有八卦性地一问。
佣人和五年前的基本没变,许愿搭腔的是个新来的。
新佣人到底是不了解许愿的,边打扫卫生边道:“我们都是轮班做事的,哪有专门的放假时间。”
“这样啊,那你是不是可以出门买点东西啥的?”许愿状似随意地问。
“采购有特定的人员,我们只包了餐厅大大小小的事。”
新佣人打开了话匣子,颇为得意地道,“不过我可以在上班时间出去的,有些特殊的食材还需要我亲自去。”
许愿要的就是这个。
那些采购的人都是壮汉,她一个小女子斗不过,只好把目标锁在其他人身上。
许愿狡黠地笑了笑,趁新佣人去洗手间的空儿,溜了进去。
出来后,她已经打扮好了。
她长了个狐狸般娇媚的小脸,很少化妆,但她把自己化成一个普通人的面孔。
许愿穿着从新佣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按照早已计划好了的路线走。
穿过后花园,刚走进后门,就听到保镖的声音:“你是谁?”
许愿报了新佣人的名字,接受对方上下的打量,才被放了出去。
出了门,她还怕什么。
…
云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明月。
顶级的VVIP包厢,凹形的沙发,大理石桌面放着各威士忌。
关靖北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两旁还坐了秘书成文,还有律师哥们,明仔。
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衫,袖子没有卷,冷静的眸盯着手中的牌出神。
“想什么呢,要不要出牌啊,别是输了出老千。”明仔叼了根没有点燃的烟,拍了下他。
关靖北抬眸,淡淡的开腔:“我去下洗手间。”
成文拍了下大腿,笑道:“你瞧他,刚坐不久去了三趟,肾玩出问题来了?”
关靖北丢下手中的牌,涔薄的唇紧抿,很难看出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明仔瞧出了不对劲,这祖宗做事时很少分心,玩牌时肯定不惦记工作上的事。
也没听关家出了岔子,那基本就在女人身上了。
明仔也丢了牌,啜了口酒,“三少,你今儿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想谁呢。”
他这问一抛也没在意能不能听到回答,关靖北是鲜少富公子里不碰女人的。
然而,下一句接话的嗓音差点没让他把酒吐出来。
“许愿回来了。”
关靖北一脸漠然地看着明仔大惊小怪的样儿,丢出这句话就出了门。
明仔被酒呛了,或者说被那话呛着了,猛咳几声。
成文略有同情,替他顺了顺背,“你激动什么,许愿又不是妖魔鬼怪。”
“呵呵……”明仔皮笑肉不笑,“她比鬼怪更可怕。”
成文对许愿的事了解甚少,纳闷这两男人听这名字反应颇大,便要求对方说来听听。
“你不懂,那俩人就俩祖宗,玩起来的手段狠的不要不要的。”
明仔提起过往,仍是余惊。
以前的许愿,父宠兄爱,还有大她七岁的竹马哥哥关靖北守护,是全云城最让人惊羡的女孩。
这样家境出来的,多少有点大小姐脾气,和养尊处优的关靖北在一起,吵架的话能掀天。
“有次他俩又闹脾气了,你猜许愿怎么着……把三少头发给剃了。”
明仔啧啧叹着,放眼全云城就她一人敢这么做,“自从三少的发型毁了,他手底下的员工只要一犯错,全部剃光头。”
成文,“……是蛮狠的。”所幸那时他不是三少的秘书。
明仔说完这事口干舌燥的,抓起酒瓶子喝了几口,“什么鬼,他去个洗手间怎么还没回来,跟女人一样。”
商量着他们一同出去看,倒不是怕人丢了,万一他走了谁来买单啊。
最后是在隔壁的包厢找到的。
门半掩着,推门进去,里面的喧闹声震耳欲聋。
K歌的音乐声,还有女人娇媚的敬酒声。
乱,和他们包厢相比,天壤之别。
关靖北接到城堡里的人打来的电话,说许愿逃跑了。
他吩咐人各处寻找,调查各个地方的监控。
心里牵挂着人,不免心烦气躁,以至于抽牌都心不在焉的。
他从洗手间回来,也只是无意间地往隔壁包厢瞥了一眼,就看到令人咋舌的一幕。
许愿几乎和其他男人紧贴而坐,手里拿捏一杯酒。
她娇柔的嗓音传来:“姐夫,这杯我敬你。”
身侧露出大牙的男人连连点头,眼睛恨不得把她吞了去,“这杯酒的度数很大,喝完后你可能就睡着了,醒来都不知道在哪张床上。”
明话暗话,许愿都听得懂。
她按捺住心中的恶心,才和这个大牙男纠缠。
一杯酒而已,她根本就不信自己会被灌醉。
白皙纤长的手,所握杯子里的液体渐渐灌入口中。
太久没有沾酒,一时的辛辣让她有些接受不过来。
想缓缓再喝,大牙的肥手就伸了过来,按住杯底,“许小姐可真厉害,一饮而尽。”
去你的一饮而尽,最后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几乎被强灌进去。
许愿喝完,头就醉沉沉的了。
她有些使不上力,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到,那个男人居然向自己走来。
而且……还是两个。
她呵呵了几声,察觉到大牙的肥手搁在自己的腰间。
厌恶,难受,她刚想挣脱,整个身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入怀中。
许愿迷糊地唔了声,努力睁大杏眸,喃喃:“我看到有两个关靖北,你是哪个?肯定不是囚禁我的那个,那个好讨厌……”
关靖北低眸注视怀中喝得睡过去的女人,俊脸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在这里看了不长不短的戏,目视到其他男人碰她的时候,恨不得立即冲上去。
他忍住了,他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大牙发现到嘴的肉被夺,先是一怔,再看到关靖北后,按捺着小心脏,“三……三少……”
关靖北面无表情地睨了眼,扔给他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