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抓起电话,原来是陈sir打来的:“杜生,我的人在澡堂那里有了发现,有个师婆在那里做法,我想你是不是需要过来看一下。”
做法?搞什么鬼。
我疑惑地急冲冲赶到了澡堂。
只见在澡堂的后门,搭起了一个供桌,供桌很小,上面放置着很多白烛、火纸、桃符什么的。供桌的四周,围着很多人,其中有一个人,道士模样打扮,走近一看,我才发现是一师婆。她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拿着黄色的符,周围是一下围观的闲散人等。
师婆低着头,手里不断舞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含含混混听不清楚是些什么。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做法的在骗点小钱,但很快,我发现这个师婆并不简单。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师婆在他的脸上一点,那个人竟然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旁边的很多人不知道是受了影响还是怎么了也一起尖叫了起来,师婆问那个消瘦的男人有没有看到什么?
那个男人惊慌地说,他看到了很多人,每一个人都满脸是血。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供桌上的白烛一下全部灭了,并没有风,就算有风,得多大的风才能一下子把这么多白烛同时吹灭呢?这一群人受了惊吓,一下子都要往外跑,但是那个师婆却一脸平静,不以为然,让大家莫要惊慌。
随后,师婆突然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一样,嘴里开始不断地念念叨叨,从供桌上拿起一把符贴到了那个消瘦的男人的脸上。片刻之后,那个消瘦的男人竟然躺在了地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师婆一阵折腾,然后告诉大家,永兴记的危机已经没事了,已经渡过了。
这群人竟然中了邪一样,鼓起了掌来。
就在此时,师婆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在我的注视下,她慢慢地朝着我走了过来。她一身道衣道袍子,走到我面前开始打量了我。
下一刻,她拂袖开口:“先生,你身缠邪祟之物,近日来必有血光之灾。”
这师婆看起来还算眉清目秀,我故作紧张,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急切的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她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有,自回来处去便是。”
我忽的一惊,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就是那个后来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里也是这样说的,她们有什么联系?声音不像,是不是一个人,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我微微一愣,这师婆一张口就让我离开澳区。我有些好奇这个师婆是怎么一眼看出我不是澳区人的。越发觉得不对劲,我朝着师婆的身后扫了一眼,那些人已经慢慢靠了上来。
我继续假装为难:“可是,我来澳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这时陈sir俯身过来趴在我耳边告诉我:地上躺着的那个消瘦的男人就是澡堂的老板阿升。
我不动声色的对他说:“等会找人跟着他,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他带回警署,这里人多眼杂不要在这里动手。”
我怕万一出什么意外。陈sir朝我点点头示意明白了,然后就去悄声吩咐下面的人了。
而那师婆微微笑着,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洞悉我的一举一动。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真的有鬼?我还故意说,自己以前从来都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
师婆微微摇了摇头,并不生气的样子。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老板终于起来了。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不像是和师婆串通演出来的。
师婆见老板醒过来,转过身,朝着老板走了过去。老板当众给了师婆一些钱,而师婆也没有推托,非常爽快地就接受了。
老板心有余悸地问:“是不是真的都解决了?”
师婆点点头,说是老板下次遇到鬼,还可以请她。这让我有些苦笑不得,但那个老板显然是吓破了胆。师婆没有搭理老板,背上布包,整理了东西就走了。
走之前师婆看似漫不经心的经过我身边,她的一句话,让我决定跟踪她。她说,如果她看的不错的话,我在前几天,应该撞邪了。
听到她说的这些话,我立刻想到了之前给我打电话报信的白狗。待那师婆走出去很远之后,我才蹑足潜踪地跟上去。
永兴记的老板好像也有问题,我准备第二天再去警署那边了解他的情况。
师婆走的速度极快,我不远不近的一路尾随,足足跟了约么大半个小时。到了一处非常僻静的地产,这里杂草丛生,远远看去,那里有一间破败的瓦房。师婆进了那屋,我在外面观望了一会,见她迟迟没有出来,走近了那屋。
透过老式的木窗,我看到那个师婆正在里面焚香。她背对着我,点燃香后,走到一张供桌前,拜了几拜。突然,她身子一动,我知道她马上要出来了,于是忙躲在一侧,还好没有被她发现。
等她走后,我又立刻进了那屋。
屋里烧香的味道氤氲着,供桌上的白烛还在燃烧。
案桌上横摆着六个祭祀的牌位,可当我看清牌位上名字时,眼睛瞬间瞪得浑圆,死死的捏住自己的喉咙,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