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场交战,人族士兵的数量,占据着绝对优势,屯兵四十万。
  却不见得会胜利,因单个士兵的武力,比瘟神差远了。
  十个士兵,不易杀死一只瘟神。
  刻下,忠骨路已全面开战。
  后十五里,战火冲天,人族大军抵御着四千瘟神的反复进攻。
  前五里,骆成与一众死士,牵制对战着三千瘟神。
  “杀!”
  骆成瞪圆双眼,他怒喝冲杀。
  体力的急剧消耗与透支,让他无法呼吸,他的怒喝透着嘶哑与力竭。
  以怒喝振心神,他在苦苦支撑,不能停不能倒。
  转盘的归附无法维持,已自行解除了。
  “四色转盘!”
  “气息归附!”
  他心头怒喝再做。
  尽管转盘气息归附在身,对他的战力无甚提升,但此战是输是败,他是生是死,关键之一就是在此。
  锵铛、砰……
  骆成竭力的在攻杀。
  能用的攻击,甭管是双剑,还是腿脚、肩膀,全都要用上。
  之前的肩铠,就是他用来顶撞瘟神,及抵挡瘟神的扑咬而碎裂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对战似无穷无尽涌来的瘟神。
  战了这么久,其周围躺满瘟神的尸体,他没有过重的伤残,已属他的极限。受到些抓伤、咬伤,实在在所难免。
  锵……
  “护卫天神!”
  “护卫天神!”
  “护卫天神!”
  一众死士纷纷的起了暴喝。
  在抵御了七千瘟神最猛烈的扑进之后,均是开始向骆成移去。
  他们的任务,是配合骆成消减瘟神,及对抗铁身魔将。
  且骆成也为了降低他们的压力,才向前冲杀。
  如此,于情于理,他们都得去护卫骆成。
  倘若骆成先殒命了,不仅让他们的捐躯无甚了意义,忠骨路也难守住。
  “杀!”
  “护卫天神!”
  所有活着的死士还有八千许,他们全部在向骆成靠拢。
  而他们一动,与瘟神的对战便会有不及,死伤骤然的加剧。
  但他们没有停下,因骆成已被数百近千只瘟神团团围住。他们若不去护卫增援,莫说骆成定然无法抽身而退,也许下一瞬就被瘟神扑倒分食掉。他们慢一点,可能都来不及了。
  铛铛轰……
  血水在成河,厮杀惨烈。
  以多付出几百人的性命为代价,众死士到达了骆成的附近。
  骆成被数十个营阵环卫其中,瘟神被分隔引开,他的压力骤然一减少。
  从周围扑向他的瘟神,不过持续在十只上下。
  “呼呼呼……”
  骆成急促的喘息,终是能缓一口气了。
  他这稍一停歇,仿佛浑身的力量全被抽去,他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他感觉,浑身麻木知觉甚少,满身的血液似乎全流尽了。
  就连他的意识,都是有着模糊,眼前一阵阵的泛黑。
  但,他哪能停下。
  此些伤势,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想要击垮他,靠这么的,还是不够!
  “四色转盘。”
  “气息归附。”
  骆成又是继续攻杀。
  伤势与乏累,让他的力量下降了很多,他都不能一击的击杀瘟神。
  好在四周有死士营阵的防卫,他面对的压力不是很大,他又擅于战斗与杀戮,还能继续对战。
  有转盘做底蕴,他可以一度的透支体力压榨全身,各处的伤势在加重也在恢复着。
  “杀!”
  “顶住!”
  “冲啊!”
  数千死士在搏命。
  尤其是索兵,十几人拿着一根铁索,兜住一堆瘟神就是死命的拉扯。
  他们有的是要暂且挡住瘟神,给矛兵提供刺杀的机会,有的,是要将瘟神扯入河中。
  索兵的所做极为危险,稍有一点不妥,他们就是主动把一身血肉送到瘟神嘴边。
  嗷嗷!
  嘎嘣嘣……
  在忠骨路的最南端,三位铁身魔将的狂暴与凶虐泛滥,似闻到血腥味的饿狼。
  它仨又未去立即参战,在很从容很淡定的等待,一点也不急。
  瘟神对它仨而言,是马前卒是炮灰,是用于耗损骆成及人族守军,那自然得好好的耗损一下。
  所以,它仨在很安然的等待。
  三位铁身魔将略有担心的,是骆成会不会一不小心被瘟神分食了,那它仨可是亏大发了。
  “吼……”
  吼声暗起,它仨紧盯着忠骨路上的厮杀。
  时间流逝得似乎很慢,慢得让人能细细体会死亡的味道。
  整条忠骨路上,伤亡在急剧的增多……
  一个时辰之后。
  原本的一万名死士,现在活着的不到三千人,而瘟神,还有近两千只。
  这又亏得有骆成在,否则死士八成早就一个不剩了。
  而忠骨路上整体的伤亡,人族超过两万,瘟神损失了两千许。
  照这样的伤亡持续下去,人族守军倒是能够抵挡住七千瘟神的总攻。
  先后激战了一个多时辰,不论是人,还是瘟神,都有筋疲力竭。战事的激烈在下降,各处的瘟神放缓了进攻,有的暂歇,有的在进攻,有的歇息一会又去进攻,有的进攻累了,去找地暂歇。
  可是——
  “吼!”
  三只铁身魔将,在此时冲上了忠骨路,直奔骆成杀去。
  此次瘟神总攻,它仨才是将领,是最顶尖武力的存在。
  真正的战斗,此时才开始,之前的攻守,只能算是比划较量一二。
  “四色转盘。”
  “气息归附。”
  咚!
  缕缕的以转盘归附自身,骆成的身躯已有承受不住了。
  其身躯在一次颤动之后,满身的伤口崩裂加大,就连完好的皮肤都是开裂了。
  “杀!”
  “杀!”
  骆成与三千死士暴起,全部朝铁身魔将冲去,状若拼命。
  面对其他瘟神,他们能杀则杀、能冲则冲,冲杀不过,那便被杀。
  他们非常清楚,铁身魔将才最大的祸患。
  这么冲进,骆成还好些,毕竟他有一定的本事,那些死士,则如割草一般的倒下。
  而骆成,又并没有冲在最前面。
  不论他如何认为,此些死士都是死士、是送死的炮灰。在今日,死士就是用性命去协助他去击杀铁身魔将。
  所以无论他愿是不愿,他不可冲在最前,因那会是徒劳猛进。
  面对赴死般的来袭,三位铁身魔将的凶虐暴涨。
  它仨,根本不惧。
  会让它仨担心的,是骆成去落荒而逃,那它仨要费上很多力气去追杀。
  最先爆发的,是那只铁身禽鸟。
  从外观看,它略似一只古怪的秃鹫,其身躯又很是庞大,翼展丈许。
  且其利爪与羽翼,是格外的狰狞锋利。
  它腾至三四丈的空中,旋即俯冲而落,一对利爪抓下,直接将两位持矛士兵的半个身子抓个破碎。
  俯冲至地面,它张开羽翼横扫。
  锵——
  羽翼如扇刀。
  凡是铁羽被扫中的,不论是人族士兵还是瘟神,都近乎断为了两截。
  足足十名士兵,先后的惨死当场。
  继它之后,是那位身形削瘦的魔将。
  十几个持盾士兵朝它冲来,该魔将没有任何的躲闪之意。它如同武士一般,双手握拳,对着盾牌就是暴击。
  铛!
  一拳击中,盾牌遽然塌陷了一块。
  为了使盾牌足够坚固、且为了减轻重量,盾牌是由浸油晾干的藤盾,与铁板一同打造而成。就此不易受到损坏,也还能削弱冲击力。然而,该魔将不仅一拳砸得盾牌凹陷,更是将持盾的士兵,震得七窍流血当场身死。抛退的尸体,又一连撞翻了好几个人。
  铛铛铛!
  削瘦魔将出拳迅疾似雷,将冲来的士兵一一轰退击杀。
  有一位盾兵看准了空档,他暴然的持盾牌撞上了。
  铛。
  金铁撞击之声,震耳发聩、嗡颤回响。
  盾兵都为壮汉均会很强壮,此位不例外,他又在以死相搏,这一撞击力道实在不小,撞得削瘦魔将都是后退一步。
  被撞了一下,没受伤势,也谈不上疼痛,但削瘦魔将明显更怒了。
  它稍一停顿,看向了盾兵。它没去一拳将对方轰退,而是一手扯开盾牌,然后一拳打出。
  砰。
  那名盾兵的头颅,如同西瓜一般,被一拳打得爆裂开了。
  红白混杂的血水,迸溅了十尺之远。
  将沾染血水的手掌放在怪脸前闻了闻后,削瘦魔将又是开杀。
  要说它仨中最凶悍的,还是第三只魔将。
  此铁身魔将,长得巨大,身高至少一丈半。它手短脚短,如一个大铁炉坐在地上,头颅又甚小。
  它身躯的重量,最少有万斤,如果是实心的,得有十万斤。
  一走动,它踩动地面蓬蓬作响。
  外形所限,它十分的笨拙、速度很慢,一副蠢笨之相,但它的力量极大。
  它抢过一面盾牌用作兵器,就是一顿拍砸。
  轰轰轰。
  盾牌拍下,没人能承受住。
  被拍中的士兵与瘟神,都被拍碎、拍扁了。
  拍上几下,十几士兵就没命了。
  连盾牌都承受不住它的怪力,才用了几下,盾牌扭曲得成了废铁。
  锵——
  铛——
  轰——
  三只铁身魔将在大开杀戒。
  莫说是冲来的人族士兵,就连妨碍到它仨的瘟神,也是照杀不误。
  三位铁身魔将,以力量、坚固称霸,无可阻挡。
  越杀、越见血流成河,它仨是越凶,暴虐如决堤的洪水,冲刷着所有生灵。
  毁灭之心、杀戮之意、摧毁万般美好,是魔念歇斯底里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