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先恐后,又要防止力有不逮,导致此次一来,同时到了三只铁身魔将。
  它们正是之前与骆成有过对战的那三只,一为大致人形、体魄削瘦,一为庞大魁梧、如一个大铁炉坐在地上,一为禽鸟外貌、生有双翼可振翅分行。它仨是三个模样,相同之处在于均如铁水浇铸而成,拥有一副坚固的铁身。
  被三只铁身魔将带领的,是七千余只瘟神。
  此些瘟神,模样要用千奇百怪来形容。
  有的是瘦小枯干,有的是壮硕非凡,有的是飞的,有的是爬的。
  一个个要么丑陋肮脏,要么狰狞凶恶,与善类无一点关联。
  嗷嗷……
  嘎嘎……
  嗷嘎……
  它们咆哮着、嘶叫着、怒吼着。
  七千余数的瘟神,乌泱泱的一片,所过之处卷得沙尘漫天。
  七千位人族士兵去各自奔行,会是一种乏善可陈的场面。但七千瘟神狂奔乱窜,威势骇人不已。犹如雪崩之景象,铺天盖地而来,好似泥石之流宣泄,携带吞没毁灭之威。大地遭受踩踏,都在颤栗不止。
  凶残、狂暴,无可抵挡。
  见到瘟水河以北那湛蓝的天空、鲜嫩的景致,闻道人族的血肉之气,它们更显得疯狂。
  成群而来、数多势众,此刻,它们根本不需要三只铁身魔将,威逼胁迫它们去进攻。
  不由分说,不做等待。
  “吼!”
  铁身之内,传出了凶虐的怒吼。
  应着三只铁身魔将的命令,七千数瘟神疯涌向忠骨路。
  它们凶虐泛滥,如欲要赶尽杀绝。
  三只铁身魔将倒未一同扑去,纠集一众瘟神就是为了用作炮灰,自然得让它们冲在最前,耗损骆成等人。
  嗷嗷!
  七千数的瘟神,先后的冲上了忠骨路。
  由于忠骨路依然在河面之上,瘟水河划分两天之地的威能仍在,仍会起到禁空与隔断。那些长有翅膀的瘟神,无法过高升入空中,仅能腾飞几丈高。如此一来,七千瘟神全是从路面吞来。它们无没有阵形可言,只做狂暴碾压。
  见此——
  饶是万位死士早已做好赴死之心,仍是纷纷变色,起了一阵的骚动。
  他们敢于捐躯,不代表着他们没有恐惧。
  与如此多瘟神对抗,等待他们的,罕有被一击毙命的时候,是不知会有多少人被生食活啃。
  哪怕是骆成,脸色都是变了变。
  他料到袭来的瘟神不会少,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之多。
  不仅如此,另外的四只铁身魔将,快则一两个时辰、最迟一日,就会率兵赶到。
  忠骨路能否抵御住一日,尚不可知。
  而除了战,没其他的办法。
  “众将士听令,坚定阵形,万勿被冲散!”
  “血不尽,我不退!”
  “杀!”
  骆成在怒喝开言之后,他持着双剑窜离原地,主动冲杀。
  来犯的瘟神过多,他若不先加以应战,尽力的扰乱众瘟神,那不论是一万死士,还是后续的抵御,都会被更容易的冲垮。他身经千百战,心境稳固,自不会在此等时刻退缩。
  忠骨路长二十里,其中的十五里为十万士兵列阵抵御。剩下的五里,乃是他与万位死士,对战瘟神之地。
  “四色转盘。”
  “气息归附。”
  转盘纳入身躯,骆成转魔或转神又一次的失败。
  他的身躯隐有嗡颤,其相貌模糊,似在两个样子中频频的转换。
  嗷嗷!
  “杀!”
  骆成与瘟神短兵相见。
  他右手重剑挥砍,左手刺剑直刺。
  铛、锵。
  两只瘟神殒命当场,又有更多的瘟神在扑来。
  骆成没有任何的停顿,右手剑、左手剑毫无花哨的进攻杀伤
  铛、锵、铛、锵……
  挥斩撩刺削,凡是最适合于此瞬的杀敌,骆成均在用出。
  力求一剑毙杀一只。
  论力量与身躯的坚固,此些瘟神比冰狼鸟差了许多,骆成的个体实力,要占据明显的优势。
  仗着精妙非凡的招式转换,凭着出招的精准之极,一时间,他所向披靡。
  他在杀入拥挤扑来的瘟神群,如在逆着浪潮挺进。
  短短的工夫,他已毙杀掉了十只。
  如此交战,他极为容易被包围淹没,但在此时此刻,他又是希望瘟神来围攻。因为那样,瘟神的扑进之势就会混乱、相互妨碍,从而做不到完全碾压万位死士及后续的抵御。
  “杀!”
  骆成暴喝,双剑击杀不休。
  一剑刺出,一只瘟神的胸腔被洞穿,一剑斩过,一只被斩首……
  十只、二十只!
  而他这么主动的送上门去,附近的瘟神哪会对他置之不理?
  数百瘟神嘶叫着,纷纷调转方向朝他扑进。
  登时间,超里许的范围内一片大乱。
  七千瘟神扑上了忠骨路,它们在前赴后继,前面几只一停顿,后面扑上的瘟神就会撞上,这导致一众瘟神相互撞得人仰马翻,轰隆隆的倒了一片,摔到的瘟神在扑腾而起,又瘟神在撞上。
  此乃没有阵形、各自为战的弊端,被以身做饵的骆成利用了。
  骆成虽被包围,短时间内倒还无碍,双剑迅疾凶猛,他迅猛的袭杀。
  铛锵铛锵。
  近乎一剑杀一只,剑不停休。
  不过,忠骨路宽达三四里,骆成能造成扰乱的为里许,依然有更多的瘟神在扑进。
  不多时后,瘟神与万位死士碰了面。
  万位死士不论身份怎样,也都是久经战争锤炼,均是身经百战的勇猛之辈。
  他们固然惊颤恐惧,却不慌乱失措。
  命已舍弃,当是死战。
  三十余人为一小队,有盾牌兵、索兵构筑防御,矛兵负责击杀。
  三小队为一营,成三角分布,留出间隔以成阵。
  万名死士,就是一百个营阵,将忠骨路一段范围分隔成迷宫,以此来消减瘟神的扑进。
  “喝!”
  “杀!”
  盾牌兵双脚死蹬地面,顶住盾牌抵御瘟神扑撞,矛兵在全力出矛刺杀。
  此些士兵的力量,为普通人的层次,用长矛去做刺杀,难以一矛的击杀瘟神。有时就算将瘟神的躯体刺穿了,可未中要害,也危及不了性命。但将瘟神击伤及刺退,还是可以的。
  “喝!”
  “杀!”
  万名将士齐力抵御。
  成群的瘟神,在劈头盖脸的扑来。
  有盾牌兵被撞翻了,矛兵立即出矛将瘟神刺退,两侧的盾牌兵立即补上空缺。
  被撞翻的盾牌兵,及抓伤的矛兵、索兵,只要未死还能动,就要立刻再上。
  太累了,想歇息缓缓力气,现在没有那份闲工夫。
  所有人,都要去战,不死不休。
  叮铛哐啷!
  “杀杀!”
  “补上、补上!”
  “啊……”
  嗷嗷……
  战斗一打起,就是激烈无比,数里范围内吵闹之极。
  各种交击声、杀喊声、惨叫声、嘶吼声,混杂成了一片。
  不论是士兵,还是瘟神,都在死伤着。
  骆成与一万死士,欲削减瘟神,就得付出代价。他们做到了,延误牵制了一大群瘟神。然而,瘟神的数量太多了,七千之数。凭他们此些将士,根本做不到堵截,且还有长翅膀的瘟神能腾跃而过。
  先后的,有四千瘟神穿过他们的抵御,向十五里的抵御防线扑去。
  其实,众瘟神也想就近的先捕食骆成及万数死士,可惜狼多肉少,一时间插不上嘴,它们就要继续扑进。
  在前方,还有几十万人等着他们开席呢。
  嗷嗷……
  还是那句话,瘟神的数量太多。
  以往忠骨路日常抵御瘟神,最激烈的阶段在后半夜,常会有千数瘟神猛攻。
  今日,足有四千瘟神冲向了抵御。
  大战,进一步的连连爆发。
  嗷嗷!
  “杀!”
  十五里的抵御阵,逐步地腾起了战火。
  死伤每每的发生,又有更多士兵与瘟神补上。
  整条忠骨路的战事,已经开始全面打起。
  依然是那句话,瘟神的数量太多。
  三千数的瘟神,是骆成及万数死士能妥善对抗的?
  “啊啊……救命!”
  一位青年摸样的士兵,被一只瘟神咬住了腿脚扯了出去。
  接着,他遭到了几只瘟神的撕咬啃食。
  瘟神的力量往往非常的大,牙口尖锐强力,它们咀嚼人的骨头,就跟人吃猪脆骨一般。
  嘎嘣、嘎嘣。
  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一会儿,就被瘟神吃得仅剩破烂浸血的皮甲。
  再观另一处,一小队三十余位士兵,因面对的瘟神数量过多,抵御不及,让两只瘟神从上方闯入。导致他们遭到了内外夹击,抵御顿时崩溃,遭受十几只瘟神的扑杀撕咬。
  不到十息的工夫,三十余位士兵全部死伤在场,又遭瘟神的撕咬啃食。
  有的人在被啃食时,还没死,还有清晰的意识。
  嘎嘣。
  噗哧。
  躯体一被撕咬,鲜血喷溅得四处都是。
  见此才知道,原来人的身躯里,有那么多的血水。
  路面之上,鲜血成流,铺了一层,潺潺的向瘟水河流下。
  再观骆成——
  他都是成了一个血人,上身的精钢护心镜、肩铠、臂铠全都碎了。有的是撞碎的,有的是被咬碎的。
  他身上的伤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鞋靴与长裤,都被血水浸泡得湿淋淋,分不清都是谁的血。
  浴血奋战,不过如此。
  喘息太粗重,他的呼吸都是没法继续了。扑来的瘟神太多,他已有杀不过、抗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