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司马健并没有去兵营。一来是兵营那里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他去指导的了,司马健需要的,只是一支能糊弄住刘宏这个军事外行的部队。他教授的那些军事动作,足够唬住刘宏和一些外行人了。
二来,就是这几天来回的途中,会变的很不安全。尤其,是在他抓住了王越的弟弟王服之后。
得知王服的身份,是在第二天的早上。那一刻,司马健猛然推开了刑讯室的大门,对着一脸惨白的刺客呼喊了一句:“王服,快跟我走!”
然后,王服就连人都没看清,就对着他误以为来救他的‘王越’喊道:“兄长速走,那狗贼只等你自投罗……”
司马健不需要知道王服后面的废话,他只需要听到‘兄长’这两个关键字就够了。毕竟,拥有游戏系统的他,早就得知了‘王服’这个名字。他唯独不知道的,就是王服是王越的同门,还是王越的儿子。
说实话,听到王服喊出‘兄长’而不是‘父亲’,司马健是有些失望的。但随后得知这个王服就是历史上那个王服,他忽然就感激自己没有真要了这家伙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王越的名气就比王越大,可真正说起王越这个人,无论陈寿《三国志》,还是在《武帝纪》中,还是《曹丕传》中,或据范晔《后汉书》的《陈王列传》里,均没有介绍这个名字。唯独曹丕《典论》中,将王越这个名字一带而过。
当然,王服比起王越来更没有什么名气。但问题根据野史上的传闻,这位王服以后可是跟少帝刘辩媳妇儿唐姬有过一腿的男人啊。如此劲爆的事情,怎么可能让自古就喜欢天家八卦的百姓和文人墨客们弃之如敝屣?
野史上,刘辩那家伙被董卓干掉后,他媳妇唐姬就守寡不嫁。随后李傕作乱关中,抄掠至唐家,见唐姬美色就想也当一当皇帝。但唐姬誓死不从,乔装从关中逃出,一路得到王服的照应,才逃到了许昌。
可以想象,那一路上,一个是故帝的落难遗孀,另一个是单身的江湖游侠儿,身后还有李傕的追兵。在那样的乱世奔波当中,他们怎么可能不产生出奇异的情愫?
可惜,这种说法只能是野史。司马健随后也想到,之所以这段事儿不被人重视,是因为唐姬太没有什么存在感。本来少帝刘辩就是个杯具,李傕也算是个杯具,那唐姬就是杯具后的杯具。如此一来,她生命中两个有关系的男人,都不过小角色,她又怎么可能留下什么名气来?
而像司马健见过的甄宓,人家生命中的男人,不是乱世奸雄曹操、就是曹操那个争议很大的儿子,然后就有大才子曹植。三个男子都那么出名,她想不出名都不可能;还有那个董卓的侍妾,就因为跟董卓和吕布都有关系,后人在毫无史料的办法下,也能弄出一个‘貂蝉’出来……
扯得有些远,但真实情况是,司马健得知王服身份后,脑子的确胡思乱想了很多。以至于,当王服咬牙切齿质问司马健他为何还没死的时候,司马健听得都心烦,直接拔了王服手腕上的针头,放到了王服的眼前。
“昨夜刺入你手腕上的针头,根本是不通的。那滴血声,是我将那根通透的针头,扎在了刑具床下的水袋上。”说着司马健就将水袋的针头也取了下来,然后当着王服的面,用两支手指夹住耍了一个小魔术:“昨夜天黑,你的注意力又被我的话吸引,自然不可能看到我耍了这样的小把戏。”
再之后,司马健就迅速逃离了刑讯室。毕竟,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整整一晚的死亡暗示,王服还没有精神崩溃都算是奇迹了。再怎么说,这个经典的心理暗示试验,据说是让人直接将自己给活活吓死了。
之所以王服还没有死,司马健认为就是王服还惦记着王越会来救自己。要是没这股心气儿撑着,王服以后也不可能给唐姬服务了。
之后的日子,司马健也没有再去折磨王服。事实上,那一天他听了王服整整嘶喊了一天一夜,甚至差点咬舌自尽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惩罚已经很可以了。至于说以后拿王服怎么办,那还要看抓住王越后的情况。
然而,另司马健感到很气愤的是,王越这个家伙却始终没有出现。
到了第三天,司马健的气愤就变成了担忧。因为明天就是刘宏阅兵的日子,也是他司马健不得不出去日子。他已经想到,王越已经计划好在路途当中刺杀自己,甚至就可能在这三天中,王越便隐藏在司马健府邸的某一处,静静听着王服的惨嚎,然后将心中的仇怒化作一击必杀的恨意。
从这一点上来看,王越真正是这个时代的一流杀手。司马健打死也不相信,王越会就这么放过自己,他越不出现,就代表他出现的时候,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这三天,司马健也想过主动出击。可就在何苗将整个雒阳都翻遍,将一群城狐社鼠都窝儿端的情况下,王越就好像从雒阳城消失了一样,丝毫没有半分踪迹痕迹留下来。
也就是这三天,司马健也探听到,王越原来还根本不是简单的游侠。相反,他司马健可能跟王越有过几面之缘。因为,王越另一个身份,还是汉朝虎贲军中的一员。
这个身份,也就解释了王越为何之前没有来刺杀司马健,而是采用发布江湖月旦评这种办法。在司马健没有抓到王服之前,王越不过想当一个二手贩子,坑孙璋一笔钱而已。可事发之后,醉心仕途的王越却连虎贲军这个身份都不要了。
这在王越看来,司马健相当于毁了他的人生。可以想象,当王越有机会出剑的时候,那一剑将会多么狠辣无情。
可是,五月初一的那天还是如期来了。
这一天,是西园军大阅的日子,也是司马健处心积虑了几个月的重要日子。这一天,司马健要亲眼见证刘宏向宦官开刀,给满身毒瘤的汉室做一个手术的大日子。这一天后,究竟是汉室仍旧无药可救,还是因此暴毙而亡,一切就都开始徐徐开场。
然而,司马健仍旧担忧的,只有王越。
去西园的路上,司马健穿上了镖局里器械坊中最精良的铠甲,还是花重金又借助镖局锻造逆时代能力锻造了九重的盔甲。就在昨天夜里,司马健对着一堆的虎皮,泪流满面地一次次用游戏系统在烧钱。
《运镖三国》跟所有游戏一样,锻造强化是要烧钱的,而且是越往上强化,越有失败的几率。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儿,司马健还是一边流泪,一边将盔甲、皮靴、腰带等所有带增长生命和仿佛的道具,全都砸到了九重。
除此之外,司马健还穿了两重的丝质内衣。他怕万一王越不用剑,而选择偷袭放冷箭:万一自己的血槽不够厚,他还期望着丝绸内衣能缠住弓箭,给自己留一口气坚持到‘生死极限’这个被动技能起动……
当然,魏延、周仓还有这三大保镖,司马健是一个都没有放过的。他们身上穿的用的,也都是镖局出产最优良的装备。甚至,就连柳月儿,司马健也都没有放过。
“兄长,我不反对你让我们保护你,但你这样,未免就有些过分了吧?”魏延看着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的王服,被司马健当人质一样挡在自己身前,感觉实在太丢人。
“你懂什么,这才叫双保险!”司马健拍了拍王服的脸,心里才有些着落:“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天了,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