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人拒绝我会很难受的,设身处地想想,那个被我赶的人岂不是更难受。算了算了,他就一小屁孩能吃我多少,多一双筷子,不,是多一根勺子也没差。总有一天,会走的,长大的鹰就没见过呆家里。
  这样说,好像他变成儿子呢。
  “那孩子最近一直在照顾我也没好好吃东西,有点担心他,刚才打发他四周看看有什么情况,现在身体也好点了,所以打算给他做点吃的。毕竟总不吃东西对身体也不好。”我无奈的笑了笑。
  “那也不用这么一大碗啊。你们两个人吃这么多啊。”小未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满满的一碗……额……或许这该叫盆。
  “没法子,他吃的比较多。又饿了好几天了。”我做的他应该吞得下去才对。不过肯定还是有剩的,那些家伙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哪有时间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所以肯定会剩下好多。
  该怎么办啊?
  我转头看向旁边拥有一双美丽颜色眸子的人,激动到忘了礼数地接近她,伸手搭住他的肩膀,“要不,你……”咦?风刮得脸颊痛,景物在快速移动,飞一样的悬空感,我又做梦了?
  “小豪。”小未惊恐地疯跑着,速度真快。
  等等,我根本就是被人一掌拍飞了。还是个妹子……
  腰一重,有人将我揽进怀里,有消毒水味道,我微微睁开眼,“秋。”
  秋轻盈落地,光着要种种踩在地上。我被公主抱在怀里,一脸茫然。后面林会长和古教授追了过来。
  “臭小子,你想吓死我啊,要不是刚好透过窗户看到了,你非折了几根骨头躺个把月医院不可。怎么回事?是混入的敌人吗?我替你宰了她。”林会长咆哮开。头发漫天蓬曲,像只狮子。
  秋将我放下来,眼睛似乎要化作x光一样将我里里外外的研究个透彻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啊。”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秋看到我没事就放心了,扭头看着跑近的小未,眼神杀气弥漫,“未,怎么回事?”
  “小豪,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被接近身体根本就来不及控制本能反应,你没事吧,我真该死,太对不住你了。”
  冲过来的小未气喘不已,看得出她在拼命补救,想来如果没有秋接救,我应该也不会掉的太惨,因为这傻乎乎的小丫头那架势根本是想整个人扑过来给我当肉垫子。
  “哈,没事,我不该毫无预警地接近你,被你挥开也是理所当然的。”说着说着我都要流泪了,你们就没几个正常的吗?想我以前就不会有这种事,最多就来个过肩摔,哪有动不动被轻挥出十几二十几米,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废啊。
  “臭小子,你又招惹奇奇怪怪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卖掉的。”喂喂,这可是你们协会警卫部的人啊。
  林会长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掏掏耳朵,“一把老骨头的会长大大,连面都没力气揉匀的会长大人,没人比你怪,会议室在后面,窗户也在后面,面对着对面的大海,请问你是用千里眼还是透视眼看到我有事,然后穿墙而过再来个后空翻落地的啊?”我狠狠的说道。
  林会长听闻,傻傻一笑,身一转头不回地跑开,“会议还没开完呢,继续继续。”
  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哪有这样耍无赖地逃避问题的。
  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小未,“小心点,未,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哼~我知道了。”小未显然很不想理会秋。“不用你来提醒我。”
  古教授最后看了眼小未,皱了皱眉。
  小未赶紧对着古教授行了个大力气的躬礼,中气十足吼道:“前辈,给您添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
  “丫头,没有下次,这次见你顺眼就算了。”古教授说着,也跟上了林会长的脚步。
  我无奈地揉太阳穴,被拍飞的是我你跟那老家伙道什么歉。
  还有,你对古教授和对你家队长完全是两个态度啊,这样真的好吗?不怕被扣工资吗?
  “小豪你真的没事吗?对不起啊,我……唉,你有什么话说就好了,我总是习惯性的下意识反应,不好意思啊,你真的没问题吗?”小未再次凑上来对我展开老妈子的状态。
  “没事没事,我刚才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雪指指她手里的汤碗,功夫真好,不亏是高手,刚才那么着急鱼汤一点没洒出来。
  “我可以吗?太打搅了。”
  “当然。不然东西吃不了扔掉也是浪费。”我率先踏开脚步,深呼吸一次。刚才惊险的一幕当成小小的波折插曲,过去就过去。
  “那就打搅你了。”小未亦步亦趋地跟上,笑的很开心。
  “不会。”我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回头一定让云初也学学。
  “下雨了。”刚进到屋里,窗户上开始落下雨点。
  小初也看了眼外面,皱了皱眉,“如果雨下的大,估计返程的时间要提前了。”
  “嗯。”我随意的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小未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说着,也不等小未说什么。急急忙忙的走出去。
  四周尽处雨丝濛濛,原本就雾蒙蒙的一片更看不清方向了。船身一角,孤独的身影像幽灵的飘空,雨沁入衬衣,惯意地把扣子又扯得光溜一排。任性的话,目前就还真没见过任性到如此极品的家伙。无声无息地任性,撒谎成性地任性,笑脸迎人地任性,表面我很乖背地里无法预料地任性,明明站在阳光下也黑暗满身地任性。真的,很任性。
  可是,不忍心,不忍心这个孩子一脸理所当然地任由伤口的血流尽,那么无所谓地等待死亡,都快死了还一脸好奇看着我挂在房檐上的风铃。
  不忍心,不忍心这孩子除了三分钟热度的新鲜好奇就只剩空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