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打了招呼:“欧太太哟。”
怪里怪气强调,充分在他谄媚的脸上体现。
后面的两人忙躲到旁边,云逸的心一提,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淡淡道:“会议开完了?”
“是呀,欧总正去办公室找你呢。”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听到接待室茶杯碰碎的声响。
秦四偏过头,狐疑道:“这里面有人吗?”
“有,我的记者朋友。”云逸眼睛也不眨的扯了个谎,视线移向前方,轻描淡写道:“你还不走吗?”
秦四闻声,虽然觉得不对经,但不至于推门查看,便离开了。
云逸反身进了门,见两人一脸担忧的样子,平静道:“你们先走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她送两人离开后,先去找了莫振,托他消除从门口到接待室的那一段视频。
处理好后,她才去顶楼找欧南。
他正坐在办公椅上,两手交织,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进门关上一系列的动作。
云逸抿了抿唇,踱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翻开杂志消磨时间。
男人的视线始终逗留在她的身上。
过了不知多久,欧南才忍不住道:“你不和我说说,今天闯红灯的事吗?”
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抬头发现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言语迟钝又探寻,“那个,需要说吗,我怕你忙所以没必要……”
“听商场的负责人说,你遇到了黎拉,并且发生了争执。”
她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
商场就是集团名下的,她居然问他怎么知道。
欧南见她这样子,不似之前的伶俐,蹙眉道:“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就算她不说,他也能知道。
他见她始终垂眸抿唇,长发遮盖大半张脸,没有丝毫开口的样子。
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的眉心印上安静的吻,又折回办公桌,调开之前负责人送来的录像。
他从录像中看到一切,越看下去,阴沉的眉宇间戾气久久不散。
鼠标几乎要被捏碎。
拇指,一截拇指,触及了她的神经。
欧南几乎从薄唇中挤出一句话,让人掐断黎拉的所有通告,彻底封杀她。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沙发跟前,微微俯下身子,发现小女人的书倒了。
薄唇轻笑间,发现她的双眼紧闭,眉头不得舒展地睡熟。
他没有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动作很轻,但她的眼睛动了动,醒了。
欧南没有说话,她先开了腔,贸然问道:“黎莉真的推许意下过水吗?”
“问这个做什么。”他英俊的脸投下暗色,淡淡道:“刚才没睡,一直在想无关的事?”
“这不是无关的事,只是觉得……”
云逸说着顿住了,“她有推过吗?”
“她承认自己推的,但没想到许意会溺水而亡。”
欧南漫不经心地陈述,“顾深远有次意外溺水,被许意救下,黎莉却说是她救的……她推许意下水应该为了试探是否会游泳。”
剩下的不说云逸也知道,如果许意真的救过顾深远,水性应是极好的,却因溺水而亡。
可不排除另外一种揣测。
她喃喃:“如果,之前在许意身上动了手脚让她无法自救呢……”
“你想到的顾深远也想到,所以他恨黎莉。”欧南站起身,摸出一根烟,火焰忽明忽暗。
他没吸一口,只是点着过瘾。
云逸始终蹙着眉目,“明天,给我安排随身保镖吧……”
她总觉得要出事。
在宠物店的死猫,商场可疑的人,还有秦翠花的提醒。
常出现在脑海的是一截拇指。
男人的烟燃到了最后,掐灭后扔掉,俯下身子将小女人圈在腿上,低低道:“好。你不要太害怕,今天看的拇指是假的,只是恐吓工具。”
云逸知道,她不会没想到挺长时间过去的拇指还流着鲜红的血。
只是想起就毛骨悚然。
后来的几天,云逸能在安源就尽量不出门。
欧南找了几个保镖都不尽人意,军.队出生的专业保镖颜值太高,难保这些男人不会有非分之想。
无渃听说后,直接找上了他,“保镖,怎么不找我?”
“找你?”
欧南顿了顿有几秒的思考,也许无渃是最合适的人选,看着普通但身手不凡。
何况是兄弟,他这样的性子就算喜欢云逸也不会做什么。
无渃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肯定了云逸出门后没有人跟踪。
听到这样的报道,欧南明显不满,“小云的感觉不会错,她谨慎的性子都察觉到有人想害她。”
“你的意思是我在逗你。”无渃面无表情地道,“疑神疑鬼的,两种结局方法。”
“哪两种?”
“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或者悄悄把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
“呵——不露痕迹,怎么揪?”
“有个人可以。”无渃睨了眼,“王雪梅。”
王雪梅住在安源也好些天了,没有搬出的迹象,似乎想同女儿多交流相处。
她听说云逸的情况后,闲适懒散道:“这也用揪吗,直接人不就是让我女儿看到拇指的那位。”
她说得是黎拉。
偏巧,云逸从楼梯处下来,听到这番话,眸底无波无澜地扫了眼,“你们在说什么?”
欧南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发现最近的云逸很好骗。
王雪梅找人调查时,对方却已经匿迹,毫无声息似的。
云逸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反而日日夜夜做梦都会梦到一截拇指。
时间持续到两个月后,她才慢慢得以缓和,不再做噩梦。
无渃的婚礼也来临了。
云逸两个月没有出过一次门。
欧南问她去不去时,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不去吗,你不跟着我,一个人不害怕?”欧南怜惜地揉着她的发,指腹摩挲瘦了的小脸。
她躲开他的抚摸,低低道:“嗯……我来大姨妈了,还是不去吧。”
“那在家好好休息,晚上不要等我。”
云逸乖巧地应着,把男人送到门口,欲语还休,过了好一会才问:“听说无渃的新娘和黎拉是朋友,黎拉也会去吧?”
“应该。”男人漫不经心地应。
去不去和他没关系。
云逸的心却提了下,目送布加迪离开。
她没有来大姨妈,只是找个敷衍的借口不去,然后摸出手机,重新看了眼短信。
【你的男人将和别的女人滚.床单,悄悄速来。】
发的地址是无渃举办婚礼的酒店,没有备注,云逸没有多想,胡乱收拾一番后开车跟着。
她打扮得很隐秘,画上了完全不像自己的妆。
到达酒店,她悄悄混了进去,看到台上的主持人正调侃一对佳人。
无渃始终紧抿着唇,偶尔扯了下几乎没有笑意的唇际,当做对大家的礼貌回应。
而新娘笑得阳光灿烂,个子身材娇娇小小的,同云逸差不多。
就连眉眼间,都同她很相似。
云逸没有多感到意外,也许无渃是把这个女人当做替身。
她注视欧南兀自喝着酒,和那些兄弟们,他的酒量再好,也经不住十几杯地灌。
婚礼结束后,云逸的视线从欧南身上跟丢了,他因为是一个人,被散了的人群遮住。
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云逸,她忙低着头,去洗手间整理妆容。
一次性卷发,画了深深的眼线,红唇,她的面孔很妖艳,衣服为了不被发现,穿得保守甚至土气。
包里的手机短信又响了,这一次告诉她的是房间号码。
云逸迟疑了几秒,还是过去了。
推门进去,看到女人果着肩膀,半趴在男人身上。
窗帘是深谙的紫色,紫色吊灯,情味十足,房间里弥漫着让人难耐的欲味和酒味。
热血一下子冲进了脑子里,云逸握着门柄的手愈来愈紧,胸口窒息般。
正试图帮褪衣的女人抬起美眸,看到云逸时微微一怔,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怎么来了?”黎拉的声音颤抖,抓起旁边的外套给自己添上。
云逸狞笑着,几步过去,顺手拿了台灯砸向她,“黎小姐,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用这么卑鄙的招数。”
黎拉跳过闪开了,连鞋子也没穿就出了门。
云逸握紧拳头,自己都感觉到疼痛,恼怒,怨恨,鄙视。
现在的女人,真是什么都能想得到。
她正欲追出去问个清楚,腕被男人狠狠地勒住。
疼痛瞬袭,云逸还未回头,就被他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上来。
欧南闭着眼睛,身上的烟酒味很重,同房间的情味混合,像是蛊虫一样啃噬人的身心。
他不似平时的温和让她也达到同自己一样的愉悦。
反而带着撕扯凶猛。
云逸没辙,逃不开,只能忍受,她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来得及时,不然他现在碰的就是别人了。
一个小时后,他没有抱她去洗澡,而是沉沉睡去。
云逸忍受不适,简单去冲了澡,又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给男人弄些醒酒茶。
现在不过晚上七八点,弄点喝的还是可能的。
刚出门,头一下子晕沉沉的,眼睛被人蒙上,没有一点挣扎和叫声她就昏了过去。
黎拉站在门外,唇际扬起得意的笑,踢了躺在地上的女人,恨恨道:“今晚,终于可以替姐姐报仇了。”
她吩咐旁边做事的人,把云逸拖到另一个房间,蒙上眼罩后遮住了大半张脸。
黎拉不急不慢地关上门,又去了之前的房间,高跟鞋踩得声音咚咚响。
她俯下身子,清淡的牛奶香充斥着男人的鼻腔。
欧南半阖着眸,模糊看到眼前的女人后,二话不说同样压了上去,亲吻了眉眼,低低道:“你去了哪里?”
黎拉怕露馅,一句话也不说。
男人微微蹙着眉,“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