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讥笑:“欧大少你什么时候有纠缠人不要命的本事了,之前不是避开我一个月同其他人承欢去了?”
欧南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移开过,看着除了恨意不变,神情变化莫测的小脸,那枚藏着她的心脏更痛了。
“抱歉……”
他的话未被说完,云逸的语调加重,“你知道我的洁癖程度有多厉害吗,脏了的身子我不会碰,脏了的心同样也是。”
他没有遇到她之前,爱过别人,玩过其他人都可以无所谓。
“黎拉和我只有婚礼意外的那次,离开烟城的一个月我确实和她在一起但连话说得多很少。”
“话说得很少……你是在告诉我你的体力很好所以大部分时间都用来xx?”
“……”
欧南不得不佩服她的想法。
他抬手将她的脸扳过,认真又严肃道:“你明知道我对她根本没兴趣,还要拿语言咄咄逼着人?”
云逸毫无惧怕地瞪着他,抿唇讥诮,“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
她说完后就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淡淡道:“欧大少,放开我吧,你禁锢不住我的。”
他确实箍不住她。
所以他只是暗地里盘下这家店清吧的所有权,让那些觊觎的人不敢胡作非为,
但却无法拿这店来威胁她要处处顺着他的意。
等到男人的大手松开后,云逸迟钝了,旋即快步跑开。
她的卷发在夜色中格外的美人,香味不同往常却让人更加窒息。
后夜,男人手中的酒杯从来没有空过酒。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人差不多散了,只剩下了值班的,和另外的两个人。
欧南缓缓走到门边,身上带着三分邪气七分痞气,眯着眸看那个小女人状似不经意地从他身边过来。
“小云。”他从后面喊住她。
云逸的脚步停下,没有转头,感受到身后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来。
“你会开车吗,送我回家吧。”他已经拿出车钥匙,沙沙哑哑道,“没带司机,我有点醉。”
这么晚了,她不算好的技术要在夜里开车,而且要栽一个喝醉的男人。
感觉被计划了。
果然,旋即男人又道:“不过你可以带我去你那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刚做过月子,身子也没恢复。
云逸根本没得选择,男人的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没有太多的重量,只是将她当一个倚靠。
云逸不知自己如何选择了第二个的,放佛这只是个选择题。
因此忘了其他很多种方法,比如把他送酒店,再比如……扔马路边。
把人带到了公寓门口,她掏出钥匙开了门,让男人先进去,等她站在玄关处锁好门时,他的手已经捞在她的腰间。
然后……听到他说:“软软的是什么。”
“……”
肌骨摩擦的声响发出一阵过后。
欧南摸着下巴,三分清醒着呢喃自问:“下巴刚才撞到了吗,好像有点疼……”
云逸松开刚才挥向他的拳头,淡淡一笑,“有吗,不如你再去撞一次。”
顿了顿,笑意更深,“就不是好像有点疼,而是真的疼了。”
“……”他睁开迷人的眸,不再对她动手动脚,“浴室在哪,先洗个澡。”
只是“先”洗个澡……他还有其他意图。
云逸随手指了方向,就去厨房弄了醒酒茶,听到他似乎嘀咕一句肚子饿了,顺便下了碗面。
一切弄好后,就看到男人湿漉着短发,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先喝了茶,又动作优雅地用筷子挑起面条,不急不慢地吃着。
云逸在旁边等着刷碗,两人和谐的样子好像久居多年的夫妻。
“吃完后睡沙发吧,这里没有客房。”云逸淡淡道,“另一个房间是给我妈留着的。”
“为什么不买个房子。”他的动作慢了,说话听不出太沉重的醉意。
“可能随时搬离这里,不想买。”她淡淡地答。
下一刻,男人的筷子忽然掉在地上。
他的眸一窒,低头看着拖鞋旁的筷子。
云逸见他偏孩子气的动作,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厨房拿了新的一副。
“明天给你弄个房子,以后就呆在烟城,不离开好不好。”他没有继续吃。
大脑虽然半是清晰,却因潜意识而道:“如果是因为恨我不想看到我,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不出现,不遇见,不离开好不好。
她的身子明显一震,微微垂着眸,似乎很怕看到他就会让自己心软似的。
以为她仍然是无动于衷,男人的语气加重:“你是不是还在怨之前我同黎拉在一起的一个月?”
“那次你用咖啡扑了她,我可以保你不付行事责任,她却说如果她因你而死,我还能保得住吗?”
云逸抬起了眸,疑惑不解地看着。
“那个女人拿你做了威胁,让我陪……陪她一个月。”
欧南说着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狠狠将她看着,“小云,你不知道我那一个月有多煎熬。”
打电话给她,她不接,心急如焚却别无他法。
如果不是那个逗比医生帮着,他可能受不住在那个月就将黎拉弄死,一了百了。
云逸不说话了,她保持原有平平静静的样子。
两个月前泼黎拉热咖啡,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冲动的事情。
也许她有更好的间接折磨人的方法,偏偏选择了直接拿刀。
“喝醉了,和我说这些。”她注视男人俊美的五官,放佛一下子被那双暗而深的眸所沉沦。
他不会和她诉苦抱怨,除非现在这种半醉的情况。
半晌,四个字才从男人的薄唇中溢出,“我怕你走。”
毕竟弄了她的孩子又睡了其他女人。
所以很怕她走,但出人意料中的她仍然选择留下,心中虽然疑惑更多的是欣喜。
云逸微张了唇,话被堵在喉间,她缓了会才说:“黎拉的孩子你想要吗?”
欧南没有说话,眼皮耷拉下。他睡着了。
云逸不去猜测他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只是去厨房刷了碗,又想把男人架到沙发上睡觉。
可惜的是她的力气太小,以至于不仅没有拉他站起来,自己还差点跌倒。
“醒来,去沙发睡觉。”她高了音调。
“……”
“那,去床上睡?”
“好。”男人兀然睁开眸。
“……”装得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
云逸翻了白眼,正想去把王雪梅的房间收拾收拾给他。
男人却沙沙哑哑地道:“我想和你在一张床,保证不会出事。”
他说的是真话,小女人刚做过月子,动不得。
“照你这个说法。”云逸淡淡地眨了眼睛,“我是不是都该带男人晚上回家睡,只要他们保证不出事。”
“嗯……如果今天喝醉的不是我,是无渃,你也会带来吗?”
“很好奇?你把他弄醉,看我能不能带回来睡。”
男人的眸明显地暗了几个度,言语跟着冷漠,“你和他什么关系,就敢带回来。”
“那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
他不说话了,现在他们的关系能被称作什么。
欧南被带到房间里,床铺干干净净的,颜色是王雪梅喜爱的红色。
云逸看到他的眉片刻蹙了蹙,便挑了新买的白色床单为他铺上。
她拈被单时,微微弯下的腰摇摆,长发也随着垂下,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媚人。
男人的喉间一紧,抑制住亲吻的冲动,喝了口水,镇定道:“明天搬离这里,好不好?”
云逸注意到他现在说话的语气都有询问性。
她仍然无动于衷,把枕套扒下来时淡淡道:“不搬,我喜欢离朋友近的地方。”
他也不强说了,盯着她的视线未曾挪开,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我想要黎拉的孩子顺利出生。”
云逸手下的动作一滞。
旋即她漠然地道:“所以。”
“孩子是无辜的。”他说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
“无辜的?”
她猛然抬起头,咧开唇角狞笑,淬了冰的视线全然投向他:“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呢?”
欧南对上她的眉眼,不知是醒酒茶的缘故还是被她寒意的目光所惊。
没有嘶喊,尾音落下后很平淡,如此一问,她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吗。
“我是说。”男人艰涩地开腔,看向她时带着浓浓的歉意,“她的孩子终归是欧家的血脉,我们可以再顺利结婚,再领养那个孩子。”
如果不是欧家的血脉呢,那黎拉遭到欧老的惩罚封杀也不关他的事。
“想法好得可以。”
背过身子的云逸蹲下,把手中的某物不着痕迹地放进抽屉里,出奇的平静:“睡觉吧。”
她要关门离开的时候,被一双大手环住腰身,男人低低沉沉道:“我抱着你睡。”
她想了想,没有拒绝。
怀里的人依然柔软,只是不细致观察,很能发现她浑身都僵硬住。
第二天是周末。
欧南醒来的时候,手臂下意识摸向旁边,触碰到冰凉的枕头时一下子没了困意。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两个月以来每天早上都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再由酸涩填满胸口。
搜遍了各个房间,只找到她留下的纸条,让他洗漱吃饭。
欧南洗漱完后没有心情吃饭,直接开车去了清吧。
大早上没什么客人,进来就发现柜台垂眸的云逸,听到懒洋洋的嗓音:“调酒师今天休假,想要什么饮料?”
没有听到动静,她微微诧异地抬起头,入目男人熟悉的俊脸饿不惊讶。
“你这么早就过来看班?”欧南过滤掉语气中的不悦。
“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说不定逮到生意呢。”
“睡不着?是不想看到我吧。”他冷绝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云逸倒不为他的言语所动,反而笑眯眯地散漫,“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不过有了自知之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