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南的眼睛始终没有移开过云逸,即便她躲过,淡薄的唇弯起:“你又是谁?”
  闻声,夏夏更是嚣张会儿,手的力道加重,得意地哼了哼,看向面前两个打扮平常的女人:“听到没,欧少不认识你们。”
  云逸掀起眸,目光平静。
  欧南慵懒又不缺性感的嗓音响起:“我是问你。”
  下一秒已经把手抽了出来,顺势拿了张纸巾擦拭,擦完后扔一边。
  夏夏皱起眉头,声音底蕴不可思议:“欧少,你……问我是谁,我们刚才还。”
  “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被这样的情节误会。”他大步上前,臂膀环住云逸的后腰。
  嘴角抿着淡淡的笑,嘲弄地看向她。
  既然不能做他挡酒的女伴,留着也没用。
  直到夏夏讪讪不甘离开,云逸用手拨开欧南的臂膀,垂眸低道:“欧先生请自重。”
  “自重?”他被呛住,转而笑过也不恼火,“跟我回家。”
  云逸身子僵硬,有蕙兰在场,她不想多暴露。
  “之前是我说话过了。”
  欧南去医院后才知道,她是看闺蜜的,而沈之城已经搬到自己的诊所住了。
  现下他说这样的话,算表示歉意。
  她猜到他迟早会明白,临走前无心多解释,只是现下是真不想看到他。
  “这里人多,你先走开。”她暗中用手拍了蕙兰,表示帮忙多说说。
  蕙兰意会不过来,被拍后反而叫道:“你打我干嘛?”
  “……”猪一样的队友。
  深深意识到在这里摆脱不了这个男人,云逸只好扯了谎:“你先去把车开出来吧。”
  欧南信以为真,亲昵地拢拢她的尾发,“好。”这才先离开。
  云逸趁机拉着蕙兰出去拦一辆出租车。
  报完地址后就催促赶快开车。
  蕙兰不解:“你是不想原谅他和女的吃饭?”
  “不是,你别问了。”
  具体的原因,她也说不清。
  她们去了幼儿园招聘处,要挑选离家近,乘车方便的地方。最终只好选了贵族幼儿园——离富人区最近。
  先去开车的欧南,等了两人迟迟不见出来,再去问时被告已经离开。
  气得他踩尽油门。
  这个女人竟然骗他。
  他生气的时候,云逸正笑眯眯地同幼儿园园长商量。
  虽然没有教师资格证,但她水平高,而且只是教美术的老师,园长说让他多想想。
  天渐渐晚了,华灯初上。
  后来蕙兰同云逸逛了一下午的街,挑选很多换季的衣服,腿累得有些麻木。
  “云逸,你是不是要把卡刷爆才甘心啊。”
  只要是她看中的东西,必然买双份,蕙兰自然高兴,但还是很不解。
  东西拎得很多,幸好之前蕙兰开了QQ车,不然根本放不下。
  她只专心挑选东西,对于问题一概不回答。
  想试穿一双鞋时,手机响了,接之前猜到是欧南打来的。
  看了号码果然是,她调整好情绪,挂着淡笑,浅浅开口:“欧先生——”
  那边却是女声:“你是他的老婆?”
  不曾去想今天会有两个女人同他接触,听到这声音后,她一下子坦然很多,镇定问:“你是谁?”
  “欧少喝醉了,嘴里叫你的名字,快来夜色酒吧。”
  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他喝醉会叫她的名字?
  没来得及多想,云逸已经丢开鞋子,让蕙兰快点开车。
  酒吧一楼五颜六色,光芒璀璨,有女郎在T跳舞,身材火辣。
  二楼显然安静很多,大部分是包厢,云逸拽着蕙兰的手找了一间又一间。
  因为之后打不通电话,只得慢慢找。
  有一间大包厢开门的瞬间,大家目光都盯向她。
  云逸只好不断地道歉,目光迅速搜寻会,低头认错想关门,却被人制止。
  黄毛歪头看向她,说话轻佻:“小姑娘,是不是找人,来看看我们这里有你要找的吗?”
  不想多招惹的她只能不停地抱歉。
  几个男人走出包厢,渐渐围住她同蕙兰。
  蕙兰以前是不怕死的,经过秦四的车祸事件后,留了后遗症,做事不再冲动。
  更何况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云逸知道自己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他们一群混混顶多十几二十岁,愣头青而已。
  她组织者语言,飞快又犀利,视线挨个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肯定还在上大学吧,在这里出事的话学校不处分吗?”
  “处分?我们从来不怕!”有人嗤笑。
  这招似乎对他们不管用,几个服务员也早已吓得逃开了。
  感受到蕙兰拽她越来越紧的手,云逸倒吸一口凉气,四处寻找救星。
  那些人逼了上来。
  她的后背抵在对面包厢的门上,发出轻微砰地声响。
  “想要钱吗?”她灵机一动,掏出黑卡,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拥有黑卡的人少之又少,几个青年的眼睛立刻擦亮。
  “知道这个是什么吧,我已经嫁人了,而且老公有钱有势,刚才就是来找他的。”
  她语气冷淡平静,顿了顿又说:“你们还想继续吗?”
  那几个虽然是愣头青,但多多少少见过世面,谁知道黑卡是真是假。
  来这里的人不是有钱就是装有钱,谁知道这个平常打扮的女人是真的贵妇。
  “呸,你那卡就用墨随便染染的吧,少给老子装这套。”开口的明显有脑子,二话不说就想上前拖她。
  云逸脸色苍白,握紧拳头。
  抵身的门忽然开了。
  男人只套了一件灰色的衬衫,宽厚的肩膀衬得肩角骚性的玫红条,英挺的眉头蹙了又蹙,歪倒在门旁。
  里面有人喊:“欧少,干嘛呢?”
  云逸听到两个字,像是抓中了一根救命稻草,转头的一瞬间手腕被那帮人狠狠抓住。
  她急中生智,连忙喊了声:“老公。”
  所有人都怔住。
  腕上的力道松减,云逸伺机抽手,把蕙兰往包厢里一推。
  她踮起脚尖,两条胳膊环上男人性感的脖子,口中呼出的热气一点点挠着神经,声音糯糯的:“老公,这里有人欺负我。”
  “嗯?”他意识迷糊地轻一声。
  欧南已经醉了。
  云逸迅速调整好状态,白了那帮家伙一眼,表现出贵妇的样子:“看什么看,非要欧少出手吗?”
  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帮愣头青尽管不太相信,但又不能从欧少怀中夺人,只能讪讪地缩回自己的包厢。
  云逸终于歇了一口气,想收回手臂,男人却用脚勾起了门,顺势把她抵在墙上。
  两条胳膊已经被握紧在一块,垂在肚子下方。
  男人一逼近,她小脸涨得通红。
  “你喝醉了。”她艰难地从口中溢出几个字。
  欧南兀地松开。
  包厢门开了,蕙兰像耗子一样蹿出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两个绯红的脸蛋。
  一个因为酒精作用,另一个则是血液快速流动。
  云逸讷讷地别过脸,大半个身子依然被半拥半抱。
  出了酒吧,男人不能开车,蕙兰充当他们的司机,送回了别墅。
  她扶着欧南坐在后座,像哄孩子一样。
  他半醉半迷糊,温热的气息扑过来,随意一抱,就将云逸丢在自己腿上。
  像抱婴儿一样。
  前方开车的蕙兰憋住笑。
  云逸又恼又羞,身体轻微扭动想挣扎下来,却听到男人性感蛊惑的嗓音:“别动。”
  似乎一动就出意外。
  别墅里。
  一进门,云逸就想把欧南狠狠地丢开,她纤弱的身子扶着男人,替他换了鞋。
  “乖,我去给你煮茶。”
  她极不情愿地哄人安置在沙发里,趿着拖鞋去厨房。
  出来后没有发现沙发上的人影,试图叫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睬。
  脑中无形跳出一个念头,催使她上主卧室。
  犹豫去与不去。
  听到楼上扑通的声响,她终于下定决心,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茶杯稳稳地握在手中,捏出汗后滑溜溜的。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灯坏了吗?”她眼睛正适应黑暗,手下意识摸向门边。
  亮灯后便知道浴室的方位,可除了有节奏的水声,没有听到其他动静。
  一想到这个男人喝醉,脑子不清醒,若是磕着碰着什么地方……不敢再想下去。
  云逸在拉门外踌躇,细听好一会,犹豫是否进去察看。
  动静忽然没了。
  浴室门哗地拉开,男人只在腰间系了白色浴巾,宽松得仿佛一拽就掉下里。宽肩窄臀,漂亮的人鱼线沿下伸展。
  腹部同臂膀的肌肉分明卻不誇張地飽滿,隨意地走步子,便能看到健碩結實的每一塊。
  云逸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肌肉,在巴厘岛时他就这样半裸着,一点也不晓得遮拦。
  現下加上酒精的催化,混雜沐浴香,漂浮在曖昧的空氣中。
  “看够了吗?”他目光迷离,嘶哑地开口。
  闻声,她忙慌张地别过脸,身子剛扭轉不到四十五度,就被男人快步抱住,連哄帶誘地扔床上。
  細細密密的吻上來,衝擊著兩人的神經。
  雲逸的手被反握擱在自己腰間,兩腿又被箍近,一声都吭不得。
  任由他胡作非為。
  她的脑中忽然想起蕙兰说的话,男人再花心无所谓,有个孩子就能锁住他的全部。
  他忽然低喃一句:“说,现在是不是心甘情愿给我?”
  被这蛊惑的声音一问,云逸脑中的意识全无,想出声回答却被疼痛沾满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