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彻夜创下的妆容?
这么一说,才想起昨天晚上求婚的事情,凤轻脸一红,有一刻的不好意思:“这就是他为求婚,精心准备的惊喜么?”
问罢,才仔细照了照镜子,一边点头,一边评述道:“虽然有点抄袭韩式裸妆的嫌疑,不过似乎比韩式的妆容更自然、更立体,最主要没有油光发亮的感觉。他一个古代人,又是男子,能创出这么完美的裸妆,实在是难得。”
所谓韩式裸妆,清莹自然不懂,只听着她的评述,跟着一阵阵点头:“当然难得了,侯爷费了多少工夫、在自己脸上试验了多少次,才有了这样的成果,郡主明白侯爷的心意就好。”
耳朵生得挺灵,凤轻一下子听出了端倪,转眸一个怀疑的眼神:“大晚上的,他研究妆容、试验了多少次,你怎么会知道?”
说着,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即便说得隐晦,清莹还是听出了话中之意,连忙摆了摆手,一脸冤枉地解释道:“奴婢懂得一些化妆,侯爷并不懂,便唤了奴婢过去,给一点建议。侯爷与奴婢是清清白白的,郡主可别误会什么呀。”
见她紧张,凤轻也没想打趣,但一开口便是玩笑:“好,你们是清白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清莹自然单纯,一听如此,急得差点跳脚:“什么叫做奴婢说什么便是什么,郡主真的误会了,奴婢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昨晚上,奴婢虽然给了一些建议,但侯爷与奴婢总是保持着距离,奴婢也不敢靠近一尺,两人一坐一站,远远地对话着。”
两人远远一坐一站……这个画面怎么有种莫名的喜感?
明明只是交流意见,非要这么避讳,这就是古代所谓的保守吧?
在心里评论了一番,凤轻忍不住掩嘴一笑,玩笑上了瘾:“不能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难道你说什么便不是什么,这么说来,你与楚瑜不简单?”
明知主子是逗趣,偏偏要中她的套,清莹听得有些抓狂,差点抓乱了自己刚梳好的发式:“郡主这么说,便是诬陷奴婢刻意掩饰,奴婢原就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刻意掩饰呀。”
这丫头就是这么天真,说什么都要当真,凤轻无奈一笑,伸手安抚了一下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并没有误会什么,你们的关系,我也十分信任。”
明明已经说得很好,非要嘴贱地加上一句:“我这么说,你满意了?”
这么一问,将之前的话全部变虚,清莹彻底无奈,盯着主子半天没有说话。
意识到自己问错了,凤轻才无奈一笑,自责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说这句话,并不单是令你满意,而是真心话。你这丫头,总是这么当真,一句玩笑也开不得,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一说就好,又嘴贱地加了一句:“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清莹一听,原本缓和的面色霎时间一白,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奴婢知错了,日后主子开什么玩笑,奴婢便配合着,请郡主饶奴婢一条性命吧!”
都说伴君如伴虎,原来伴郡主也这么可怕。
若非这丫头的反应这么大,凤轻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有威严的主子,奈何深受现代思想,依旧不能接受别人跪她,连忙给扶了起来:“你瞧你,我只是随口一句,你不必当真。”
说着,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在酒窝的位置轻轻一点:“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这次没有嘴贱,只是加了一句还算中听的话,一下子逗笑了清莹:“站在郡主身旁,奴婢哪能算得上漂亮,实在是抬举奴婢了。”
原来这家伙还会不好意思……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凤轻龇牙笑了笑,小脸一贴近,使劲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丫头,日后别动不动下跪了,不知道你主子不喜欢跪来跪去的呀?”
这是主子一早的吩咐,这几日劳累,差点忘了这一茬,清莹点点头一笑:“奴婢知道了,日后遇到再大的事情,也不会跪主子了。记得郡主说过,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接受跪拜的,是吧?”
没想到这丫头学得挺快,凤轻应声一笑,抱着怀疑的态度瞧着她:“得了吧,古代人的思想根深蒂固,想要你不跪我,除非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和邓小/平理论。”
清莹听得一头雾水:“郡主,什么叫做马克思主义思想和邓小/平理论,马克思主义是谁,邓小/平又是谁,奴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不等解释,清莹已经有了猜想:“莫非是什么反朝廷的组织?郡主这样可不行呀,万一让皇上知道有马克思主义和邓小/平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得严肃,凤轻却莫名想笑:“放心吧,马克思和邓小/平都是后时代的人,咱们皇上死了,他们还没出生呢。”
提起死,清莹更是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主子的嘴,警惕地瞧了瞧上方:“郡主可不能这么说,皇上的客房就在咱们楼上,万一隔地有耳……”
人都说隔墙有耳,她却说“地”。
又是莫名搞笑,凤轻被逗得一乐一乐的:“谁那么无聊,趴在地上偷听咱们两个小姑娘说话?”
说着,伸手一指天空,才继续说道:“再说了,天色还那么早,哪家皇帝起这么早的。”
说起天色还早,又是一脸困倦,撑着眼皮打了一个哈欠,凤轻便再也撑不住了:“不行了,你们先准备吧,我等皇上醒了再起床。”
清莹听得一惊,连忙拉住主子:“郡主不行呀,哪有做下臣的,与皇上平齐起床的?咱们还有其他事要做,等奴婢将这束头发绑好,就开门送您出去。”
其他事?
便是刚刚说的另外一件事吧?
凤轻一听,又生了好奇心,想问又知道问不出来,怒火再次涌了上来:“不是说好不提的吗,又说什么其他事,你有本事把内容说出来!”
见主子恼怒,清莹也没了办法,将最后一束头发绑好,便悄声来了一句:“今日是郡主的大喜日子,因为侯爷为您安排了一场求婚。”
昨日只是一提,没想到他还真安排了。
原以为裸妆就是求婚的全部,怎么,居然还有其他内容?
难以想象一个古代人,居然有这样的情商,还可以给现代人策划求婚,会不会十分古板老土?
抱着一丝担心和怀疑,凤轻换好了衣裳,双手拉住门把手,稍稍一使劲,打开了房门。
房门开启的一刻,一片花海呈现在凤轻眼前。
并不是一朵鲜花,更不是一束鲜花,而是一片花海。从走廊到扶手,从地上到天花板,从栏杆到门槛,从大门到小窗,每一处都沾满了花瓣,各色各样、各种颜色,让人眼花缭乱。
看过许多电视剧,男女定情之后,男主便会为女主买一束花,凌晨来到女主房门口,亲手送给他。
原以为那就是浪漫,虽然有点老土,但没想到还有更浪漫的事。
见主子眼前一亮,清莹才解释了一句:“这么多花瓣,并不是手下人布置的,从采花、捡花瓣到布置,全部都是侯爷一个人亲力亲为。侯爷说了,求婚要走心,所谓走心便是专一,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凤轻听得一惊,伸手一指眼前的花海,脸上就写着大大的震惊两个字:“全是他亲力亲为,没有任何人的帮助?”
见她点头,凤轻更是一脸懵色。
看过很多电视剧,男主为女主制造惊喜,也会布置这么一个偌大的会场。浪漫是一样的,不同的却是亲力亲为。
能做这些事的,都是一些富家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也习惯了使唤别人。让别人帮着布置一下会场,自己只是抱着一颗爱女朋友的心,自以为为她做了很多事,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这么一想,凤轻更是感动:“他既是侯爷,又统领军队,那么大的官,怎么能为我做这些?”
清莹听得一笑:“这可不像是郡主您的台词。”
“是么?”凤轻微微睁大眼睛,疑惑地瞧着她。
清莹又是一笑,应声点了点头:“若是平常的您,肯定觉得这些都是侯爷应该做的,因为他经常惹您不高兴,亏欠了您很多。”
这么一听,凤轻难得低下高傲的头:“如今是我亏欠了他很多……”
一时听不惯这样的话,清莹暗暗思忖了一番,随即一惊,连忙探了探主子额上的体温:“郡主是不是病了,怎么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呢?”
被这么一问,凤轻又有些不开心:“本郡主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心里有愧了,张口闭口病了,晦气不晦气?”
听这骂人的语气,对,还是原来的主子。清莹摸了摸胸口,安心一笑:“奴婢知错了,不应该说晦气的话,言归正传,郡主喜欢这一片花海么?”
惊喜就这么简单?凤轻微微一愣,又扫了花海一眼,点头而笑:“挺喜欢的,不过这么简单的东西,还打发不了本郡主,要知道本郡主也是有架子的人。”
又是这般傲娇的主子,清莹会心一笑,做了手势一指左方:“奴婢知道郡主有架子,侯爷也不会敷衍了您,请往那边走吧。”
顺着她的手势一瞧,只见不远处一个拐角,看不到究竟有什么东西,凤轻好奇走了过去,清莹并没有跟着。
拐过拐角,便见一处玉亭。
为何称为玉亭,因为凉亭是由各色各样的玉石装饰的,就像花海的花瓣,整个凉亭都被玉石包围着。
“OMG!”凤轻惊叹了一句,瞧着入眼的各色宝石,一时间愣在一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小能用花瓣做花海,大能滥用玉石装饰凉亭,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