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凌青差点就忘了还有“爸爸”这个称呼。
  蔚妈妈更加的不爽了,不悦地说道:“老头子,你给我过来看电视!蔚雪岩一记同情的目光送给蔚爸爸,他不慌不忙地说:“爸,妈,我和凌青出去了。”
  蔚爸爸一见到蔚雪岩就收敛起和蔼的表情,一副斗气的孩子模样说:“去吧去吧!”
  并无二话,蔚雪岩带着凌青就走。
  坐在汽车里,凌青尴尬地找话说:“阿姨好像不太喜欢我。”
  “我妈正气头上,过了就好。”蔚雪岩朝凌青微微一笑,这让凌子安心了不少。
  “噢,对了!欢子和蔚总已经拍好婚纱照了吗?”刚才走出去的时候蔚雪岩有这么对凌青说过,不过刚才凌青一直在纠结怎样调节日后的婆媳关系,一时没注意。
  “嗯,现在应该是和布朗先生一起喝茶。”蔚雪岩托着方向盘稳稳地行驶。
  “布朗先生?”凌青不懂,蔚雪岩为何说这么明白。
  “嗯,加拿大婚纱摄影师。”蔚雪岩特意叫他过来帮他们拍婚纱照的,可凌青这个好家伙睡到下午两点钟。
  布朗先生是世界闻名的婚纱摄影师。
  “哦。”凌青点点头,两人在车内陷入沉默。
  直到阿岩把车开到帝皇大酒店的门口。凌青透过窗户看到这个地方,情不自禁地手掩嘴偷笑。
  阿岩眼力好,捕捉到凌青在那儿偷笑便多问一句:“笑什么?”
  凌青晃晃脑袋,反而问:“你怎么还不下车?”
  阿岩不解地盯着凌青五秒,心里琢磨着这妮子是想干嘛?
  五秒后,阿岩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地打开车门走到凌青车坐外,为凌子打开车门,并微微笑着说道:“下车吧。”
  就是这种感觉,当初蔚雪岩带她来帝皇大酒店吃饭时,也是他先下车,然后……
  凌青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双小手在盘曲的膝盖上不安地揣紧。
  阿岩一如曾经面露关心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我……”凌青紧张地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这算是恋爱吗?
  “凌青,不要让布朗先生等太久。”蔚雪岩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迟到。
  凌青瞬间感觉有一盆冷水往她的头上灌下来,白痴天真的想法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并且在心底还自嘲着说:凌青,都25岁的人了,还玩什么故计重施的戏码啊!
  凌青瘪着嘴走下车,自己独自一人率先走在蔚雪岩的前面。
  阿岩无奈地关上车门,尾跟在凌青的身后。
  “嗷!”凌青刚进酒店就撞上一堵肉墙,蔚雪岩见状赶紧快步走过去扶着快要p股朝地的凌青,伸手揽过凌子的腰,旁若无人且轻重有度地斥责:“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一样跌跌撞撞。”
  “我……”凌青能不承认自己在蔚雪岩面前总是丢脸吗?她在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冤枉啊!看着自己做秘书的时候不也把蔚嘉伟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吗,为什么总是在蔚雪岩的面前不淡定呢?
  凌子瞪了被撞的人一眼,真TMD想眼前一黑,啥事也不关她的事儿。
  又撞上旧同学,又是文须!
  经过上一次,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再联系过他了,这几个月来还真是物是人非,凌子都成孕妇了。
  “嗨,凌子,阿岩,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文须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春风满面。
  因为又见到了他的高中学妹。
  “呃……文小子你也在啊,为什么我和他就不能在这儿了?”凌青撇撇嘴嗫嚅道。
  阿岩亦是展开笑容,来到凌青的身旁,将凌青圈揽在自己的怀里,和善地说道:“我和凌子一起来见布朗·詹姆斯。”
  “布朗先生?”文须有些惊诧地看向一直埋头沉默不语的凌青,疑问:“见他干嘛?”
  凌青死也听不到文须的问话,当初在文须毕业的那一年,他向凌青示爱,是凌青无情的拒绝并且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嫁人,更不用说生子了,这才让文须不再骚扰她,如果现在和文须说她要结婚了,并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文须学长会怎么看凌青?
  凌青咬紧牙关死也不回答,可是蔚雪岩却很想帮文须答疑解惑:“拍婚纱照。”
  文须皱皱眉头,嘴里嘀咕了一句:“难怪。”又用打量的眼神审视了凌青一遍,他垮下脸说:“这就是你取消和傅湘萦婚约的原因?”
  “嗯。”阿岩毫不避讳,对于文须,他很少在黑道里混,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懂,但是好友毁约这事儿可是人尽皆知的,尽管理由说法万千,但是文须从不去理会,他很忙的!
  文须阴冷着一张脸看向凌青,他在气愤她还是和其他女人一样。
  “我还有点事,”文须抬手看了看表,掏出一张名片递在凌青的面前,继续不冷不热地说:“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凌青看也没看就接过放进包里,点点头利索地说:“噢,谢谢。”
  “呵。”文须轻蔑地笑哼一声,走在凌青的身侧,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喃:“那就以身相许如何?”
  凌青下意识地往蔚雪岩的怀里靠,感觉听完文须的这句话后,她的脊梁骨有些凉飕飕的。
  而蔚雪岩明白地拥紧她,淡淡地说:“时候不早了,有时间在叙吧。”
  文须轻轻地点头说道:“会的。”之后便又冷酷地走出酒店,尾随其后的一大群保镖也浩浩荡荡地走出去。
  真是声势浩大,比国际黑社会龙头老大还牛叉。
  凌青回头注视着这一群犹如传说中的精干英子走出去,久久还未回神,还是蔚雪岩轻拍了一下凌青的额头,她才魂归来兮。
  蔚雪岩见凌青一脸困惑地望着自己,无奈地笑道解释:“布朗先生都出来迎接我们了。”
  凌青往大厅右侧看去,果真有一个加拿大的老外眉目和善地走过来,这个老外真的很老,应该有五十快奔六十的年龄了,身高虽然很高,但是也很臃肿,这让凌青担心这个老人家的行动方便否?
  “布朗先生。”蔚雪岩说的是英语,走了几步,伸出右手与靠近自己的布朗·詹姆斯友好地相握。
  “嘿,Ren,你怎么这么晚?”布朗自然说的是英文,语气中带着小小地抱怨。
  Ren是蔚雪岩的英文名。
  “很抱歉,我的未来夫人贪睡所以来晚了。”蔚雪岩招牌笑容挂在脸上,虽是客套,却又不让人觉得这是和别人疏远的客气。
  “好吧,你要不先介绍下你的夫人?那个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娶的女人,我真想好好见识一下。”布朗友善地看着阿岩身后的凌青,慢吞吞地说。
  凌青尽量去听他们的对话,无奈大学英语里过了六级,还是没能完全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就是纸上谈兵的教育!
  凌青还在懵懂时期,阿岩就把她拉过来揽在自己的怀里,介绍道:“我的妻子,凌青。”
  随后他又用中文向凌青介绍:“这位就是布朗先生。”
  凌青朝一直在打量她的布朗尴尬一笑,心里在嘀咕: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干嘛老看着我啊!
  突然,布朗张开拥抱走向凌青,热情地环抱住凌青,并且用他四周长满白色胡须的嘴巴吧唧亲了一口凌青的脸颊,恨得凌青想要尖叫。
  蔚雪岩只是退步微微笑着凌青的神情和看着凌青偷偷用手擦擦脸颊。
  布朗先生没有要放开凌青的意思,凌子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吹冷风的蔚雪岩。
  蔚雪岩无可奈何地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凌青可怜巴巴的眼神瞬间愤怒,改用威胁的眼神瞪着蔚雪岩,好像在告诉他:你再不救我,你老婆就要一尸两命了!
  阿岩好像真的被威胁到了,这才走过去拍了拍陶醉在其中的布朗先生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布朗先生,该去和我弟弟碰面了。”
  下午就是拍阿岩和凌青的婚纱照了,再迟点可就要等到明天了。
  布朗先生识趣地放开凌青,对蔚雪岩埋怨道:“我抱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吃醋?”
  蔚雪岩和布朗先生并肩行走,阿岩边走边自信地说:“您可是我外公的战友,我明白的。”
  凌青被蔚雪岩牵着跟在他们的身后,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耳朵里听到阿岩说了什么外公,她以为这就是蔚雪岩的外公,可是不对呀,凌青歪着头思考,如果这是蔚雪岩的外公,又何必在这里见面而不是回家叙叙?
  “在想什么呢?”蔚雪岩三人都坐在餐桌前了,凌青还没有发觉,是凌青身边坐着的程欢一锅盖打在凌青的后脑勺,她才回神。
  “嗯?欢子!”凌青激动地起身抱住她,有一种万年不见,阔别之久的感觉。
  程欢无奈地黑了半边脸,嘴里嗫嚅道:“喂,喂,你怎么突然不正常啦?”
  凌青放开她,眨吧眨吧眼睛不解地问:“有么?”
  程欢后补一句:“还智商下降了!”
  惹来布朗和蔚嘉伟哈哈大笑。而蔚雪岩则是帮布朗先生翻译完她们的对话后,只是注视着凌青,浅浅地笑着。
  凌青和程欢当场黑了一张脸。
  她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经常见面都会互损对方,见怪不怪了。
  不得不说程欢真的是一个在哪儿都能成为大家的开心果,一顿下午茶后,布朗先生整场都在笑,即使语言不通,但阿岩都会在一旁翻译,翻译到程欢恶意为难阿岩时,冒出来的新词汇,阿岩也只是微微错愕了半秒,最后还是轻轻松松地翻译完毕。
  这让程欢很挫败。
  蔚嘉伟凑近程欢,泼她冷水道:“你是斗不过我哥的。”
  “切。”程欢喝了一口上等的普洱,转移到凌青的身上,不解地问:“凌子,你怎么喝果汁?”
  凌青也很郁闷,大家都在喝一杯几千块的茶,而自己却在喝蔚雪岩特意点的一杯十几块钱的果汁,这难道是虐待?
  凌子无解地摇摇头,看向和布朗先生聊得甚欢的蔚雪岩。
  阿岩似乎感觉到有两道清怨的视线,便微笑看过去,凌青又像被抓到做坏事的证据一般的小孩,赶紧躲开蔚雪岩看过来的视线。
  这两人的眼波暗渡陈仓被布朗先生误以为俩小口在调情呢。
  “Ren,时候不早了,你和凌青还要拍婚纱照呢。”布朗说。
  “嗯,好。”蔚雪岩起身轻拍了布朗先生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蔚嘉伟,对他说:“阿伟,你先带布朗先生出去,我买单。”
  程欢跳出来说:“当然是你买单了,那么有钱。”
  在此之前,闫溪可是把蔚雪岩的家产和身价估算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就是天文数字,估计不出。
  蔚雪岩到前台拿出金卡为这次的消费付了十几万块,凌青一直跟在蔚雪岩的身边,看到自己这一餐下肚就要十几万,双腿不禁发软,双臂不得不趴在柜台上。
  凌子望了望一点也不心疼的蔚雪岩,她心在滴血呀!就算这钱不是她赚的,不是她花的,可是还是很心疼,巴不得全部吐出来不消费了,拍拍P股走人!
  “怎么了?”蔚雪岩收回金卡,正要离开,却发现凌青依旧趴在柜台上。
  “你都是这么花钱的么?”凌青虚脱了问。
  蔚雪岩想了一会儿,抱起凌青边走边笑道:“心疼我的钱?”
  凌青双臂圈在阿岩的脖子上,脑袋埋在阿岩的怀里,乖顺的像只猫,她点点头道:“嗯,就算你我是不相识的陌生人,我看到你这么花钱也会心疼的。”
  想当初她和陈嫂一起过着的拮据生活,一个月就是陈嫂的三千块钱的工资,凌青当时虽然打临工,可是在城市里还是很难生存的,再加上偶尔还会生重病,拖不得的只能去医院,那时的生活真的很苦,哪像现在,一顿看起来不重要的下午茶就花费十几万,还要不要人活了?
  蔚雪岩明白地点点头,温柔地说:“下次会注意的。”
  阿岩还没告诉她,之前他还有一餐几千万的消费呢。没办法,接待客人总不能怠慢,万一给人家不好的接待,那生意还怎么做?客人要的就是合作人的大方和信用,如果你的合作人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那还有谁会和你做生意?
  经商经商,不精不商,更何况蔚雪岩可是从商大几千亿的生意,懈怠不得。
  凌青只是一个女人,妇人之任的品行,阿岩还是很理解的。
  蔚雪岩抱着凌青走出酒店,其他三人都在门口等待,程欢一见凌青是这么走出来的,不由两眼放光,羡慕嫉妒恨地说:“哇,凌子!你也太幸福了吧?”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被心爱的男人宠着,护着,巴不得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呵护着。
  “呃……”凌青羞涩地离开阿岩温暖的怀抱,轻轻一拳落在程欢的肩上,不好意思地说:“让蔚总也这么对你咯。”
  蔚嘉伟当即躲得远远的,而程欢有一瞬在眼里划过伤感。
  蔚雪岩捕捉到这一瞬间的气氛似是被冷凝。
  他家的夫人真是没有头脑的一个女人。
  “布朗先生,我们该去哪儿?”蔚雪岩目前只能听话了。
  也好在阿岩出言转移话题,不然凌青又不知道有多尴尬了。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蔚嘉伟和程欢只是表面上做个样子,而凌青只有一根筋,总觉得蔚嘉伟和程欢现在非常的和谐,没有多个心眼去观察这两人在潜移默化中走向陌生。
  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很美的新娘,暴走的阿伟
  “布朗先生,我们该去哪儿?”蔚雪岩目前只能听话了。
  也好在阿岩出言转移话题,不然凌青又不知道有多尴尬了。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蔚嘉伟和程欢只是表面上做个样子,而凌青只有一根筋,总觉得蔚嘉伟和程欢现在非常的和谐,没有多个心眼去观察这两人在潜移默化中走向陌生。
  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去化妆,然后再到我临时买下来的工作室。”布朗先生为难地说:“哎,谁让你不带老婆飞到意大利呢,那时候才是万事具备,完美。”
  “会有机会的。”阿岩淡淡地笑道,又对蔚嘉伟说:“我跟你们车后。”
  “嗯。”蔚嘉伟请布朗先生上车,而程欢则是自己沉默地上车。
  他们的车刚离开,阿岩的那辆悍马也被泊车小弟开过来,阿岩为凌青打开车门,然后自己再坐上车。
  凌青心里堵得慌,总感觉程欢和蔚嘉伟有什么隔阂似的。
  蔚雪岩瞄了她一眼,心胸了然她因为什么而怅然若失,但还是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蔚雪岩……”凌青自顾自地想着,出神的望着前方。
  “嗯?”
  凌青眉头深锁不解地道:“你说……蔚总和欢子是不是缺了一点什么?”
  蔚雪岩淡淡地回答:“嗯。”
  凌青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自言自语:“可是缺少了什么呢?欢子爱蔚总,蔚总总该有感觉的呀。”
  蔚雪岩汗颜。这妮子似乎自动屏蔽了蔚嘉伟喜欢她的这个事实。
  “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蔚雪岩轻淡地说,脑海里却浮现他抓着萧洛的双臂,请求她别离开自己的画面。
  凌青将视线收回,看向蔚雪岩,听者感觉阿岩这话是对说者自己讲的,凌子突然发现自己对蔚雪岩的事情似乎知道的很粗浅,于是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多多观察自己的未来老公才行!
  “阿岩……”凌青双眸放光地望着专注开车的蔚雪岩,轻声呢喃。
  蔚雪岩耳力好使,听到凌青这么叫自己,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秒的错愕,他略有惊讶地说:“你,刚才叫我……?”
  “他们不都是这么叫你吗,以后我就是你老婆了,呀!不对!”凌青一惊一乍地说:“欢子说过,要有特别的称呼才能证明咱们的关系匪浅才对。”
  蔚雪岩听上去感觉有些有趣,他倒是很期待凌青会发明创造出什么称呼来,疑问道:“那你要叫我什么?”
  “嗯……”凌青冥想沉思,半天都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最后还是尴尬地笑道:“没想好,等我过几天想到了再告诉你。”
  蔚雪岩点头道:“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不如就周六吧。”
  “嗯?这样好吗?”凌青苦恼地说:“结婚是大事,岂可儿戏?”
  “没事,我会安排。”蔚雪岩对凌青淡淡地微笑,这让凌青又陷进阿岩的温柔中。
  凌青傻傻地看着绅士王子一般的蔚雪岩,幸福地笑道:“你说,你会安排?”
  “嗯。怎么?”蔚雪岩一时间不太明白凌青为什么会这么问。
  凌青开心地摇头晃手道:“没没没,一切听你的!”对嘛,这样才像两个人在结婚。
  蔚雪岩瞥了一眼笑得快长出花朵来的凌青,自己也不由自己地展露出笑容。
  凌青陶醉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看着挂着笑容的蔚雪岩,这一刻她觉得真实,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那你要称呼我什么?”
  蔚雪岩故弄玄虚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凌青眸子一亮,激动地问:“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
  蔚雪岩看了凌青一眼,突然发现凌青这妮子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放不开呀!
  这也好,不然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敢情是阿岩要虐待自己的老婆一样。
  “嗯。”蔚雪岩淡淡地应了一句。
  凌青兴奋地问:“那你先告诉我吧?”
  “到了,下车去拍婚纱照吧。”蔚雪岩停下车,解开安全带,对凌青笑道。
  凌青撇撇嘴,只好留着结婚那天听蔚雪岩说了。
  凌子乖乖地下车,一下车就被活泼的程欢拽到一家看上去很高级的沙龙店里。
  程欢推开门,室内开着冷气,感觉凉飕飕的凌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才五月天呢,没这么阳光炙热吧?
  “欢迎光临。”一位仪态端庄的礼仪小姐亮出她的温柔细弱的嗓音。
  一见到大场面就会怯场的凌青有些害怕地躲在程欢的身后。
  “没事儿,这家店你老公开的!”程欢大咧咧地拍拍凌青的肩膀,像是自己家的店铺一样,立刻摆出一副老板娘的姿态,说:“快点帮我朋友打扮成全世界最漂亮,最美丽的新娘!”
  “好的,请到二楼来。”礼仪小姐依旧招牌笑容,恭敬地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凌青仍旧在迟疑。
  蔚雪岩蔚嘉伟和布朗先生这时都走进来,阿岩走到凌青的身边,温柔地说:“去吧。”
  “哦。”凌青拽紧自己挎包拉链上的布娃娃,紧张地跟随礼仪小姐一同上了二楼。
  程欢一直瞪着杵在原地不动的蔚雪岩,眼神似乎在看一个外星人。
  蔚雪岩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奇怪地看过去,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拍婚纱照是两个人的事吗?”程欢一字一字,口齿清晰地问。
  蔚嘉伟这时也站出来,幸灾乐祸道:“对啊,哥,你怎么不去化妆?”
  蔚雪岩淡淡地说:“我还需要化妆?”
  阿岩说这话好像是说自己这样的皮肤和质量,难道还需要化妆?
  “确实不需要。”布朗先生突然冒出一句很模糊的中文,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蔚嘉伟不干了,委屈地用英文向布朗先生说道:“那为什么我要化妆?”
  以蔚嘉伟的皮肤和质量,也不用化妆是没错,可是有一组婚纱照是程欢特别安排的,而且还偷偷交代布朗先生,这是蔚雪岩,也就是蔚嘉伟的哥哥指定要拍的!
  布朗先生回想起程欢的话后,又开始违心地用中文说:“因为这是照片需要。”
  蔚雪岩觉得很奇怪,布朗先生什么时候把中文说得这么好了?以阿岩的了解,布朗先生从没有说过中文。
  蔚嘉伟不满地用英文继续说:“那叫我哥也拍那样的!”
  蔚雪岩一记冷光投去,吓得蔚嘉伟只好作罢,哑巴吃黄连。
  布朗先生又用刚写的中文说:“会的,这是我免费赠送,每个人都会有这个经历。”随后又用流利的英文说:“今天的时间不够只能先拍Ren原先指定的,至于那组照片只能等到明天。”
  “不是吧,那你早不说?”蔚嘉伟心里开始雀跃了。
  “不是我指定的,不用拍。”蔚雪岩冷冷地拒绝,感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个好差事。更何况阿岩刚才看见一旁偷笑的程欢,就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了,竟然是程欢的杰作,那还是算了吧。
  早上程欢特意把手机拿出来,用有道翻译和布朗先生进行沟通,还教了几句有用的中文,让她能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
  蔚嘉伟瞪大眼睛埋怨:“大哥,这全都是你指定的,不是吗?”
  蔚雪岩事不管己道:“问你的老婆吧。”
  蔚嘉伟瞬间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一直在角落里惬喜的程欢身上。
  程欢感觉气氛不对,贼眉鼠眼地笑道:“呵呵,嘉伟……”
  蔚嘉伟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咱们出去谈谈!”
  蔚嘉伟率先走出去,程欢对蔚雪岩竖了一个中指后,被迫无奈只好也走出去。
  布朗先生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蔚雪岩微笑地看着门外蔚嘉伟愤怒地指桑骂槐,嘴巴不停地张合,而程欢弯着背一直点头,面露抱歉的表情。阿岩淡淡地笑道:“没什么,我很好奇那是一组什么样的婚纱照?”
  布朗先生耸耸肩,非常听话地说:“欢子小姐说过这是一个秘密,而且每个男人都必要拍摄。”
  “每个男人?”蔚雪岩不解地问。
  布朗先生也将目光投向门外一直在点头哈腰的程欢身上,赞赏地说:“是啊,她说她的每个好姐妹的丈夫都必须要特别一点。”
  蔚雪岩突然想到凌晨时,蔚嘉伟对他说过他喜欢凌青,是因为觉得凌青很特别。一瞬间,阿岩笑了,他淡淡地说:“那明天早上九点,我带凌青再来一趟,还多多麻烦布朗先生了。”
  “哦!Ren你千万别这么说,你送给我这么大的沙龙都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这是我的荣幸。”布朗先生诚实地说。
  是的,这是A市最大的沙龙店面了,然而蔚雪岩为了感谢布朗先生能抽空来中国帮他拍摄,他作为答谢,决定把自己投资在这里的所有股份全部送给布朗先生。
  阿岩就是大方啊!
  半个小时后,凌青穿着一套露背的拖地白色婚纱款款走下来,长发全被盘起,额前被剪成了直刘海,鬓上留有几根卷发,头上还带着一个银白色闪闪发光的皇冠,活像一个芭比娃娃,就连阿岩都看呆了。
  “哇!凌子你好美!”程欢立刻冲进去大喊。
  站在门外的蔚嘉伟看到凌青后,怒气一下子就被抛之九霄云外,呆怔地也走进来。
  一楼的客人也纷纷称赞。
  凌青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用惊叹的目光看着自己,娇羞地走到蔚雪岩的面前,弱弱地抬眸望着他,紧张地问:“好,好看吗?”
  程欢突然跳过来乍乍呼呼地说:“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难怪阿伟会喜欢你。”
  难怪阿伟会喜欢你!
  程欢这句没经大脑的实话立刻瓦解了这个场子的气氛。
  有凌青的尴尬,有布朗先生的困惑,有蔚嘉伟的抓狂,有蔚雪岩的无语……还有认识这些大人物们的小人物的惊讶。
  “程欢!”蔚嘉伟暴走地吼道,吓得客人都瑟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