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冷血来过?”秦俭问。
“靠,你问我,我又问谁去啊?要不是我学会了缩骨大法,估计早就被那个哑巴的铲子给铲成山路十八段了。”李蝌蚪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气氛当中。
“秦俭,你觉得,会不会是……冷血和豹子头原本就是一伙的呢?”李蝌蚪问。
“不大可能。豹子头明显是个潜伏很久了的职业杀手。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接了你这么一个大单,他不可能是冷血的人。再说了……”
“再说什么?”李蝌蚪问道。
“再说,冷血就算在神通广大,他也不知道你小子干了那种缺德事儿啊。”
“哇靠,秦俭,做为兄弟,你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我干了那种缺德事儿啊,我到底干了哪种缺德事儿啊?”李蝌蚪不服。
“你自己说,你偷偷地去拍李卫蓝和白院长的视频,然后用视频去要挟李卫蓝给你滚床板,你说这种事儿缺德不缺德……”
“哇靠,秦俭,怎么什么事儿,一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我跟李姐那是真正的爱情,知道不?爱情!”
“爱情个屁,老子听着都起鸡皮了。要是爱情,人家李护士长能出钱去找杀手把你给做了?”
“靠,豹子头不是我李姐找的,是白院长找的啊。”
“妈的,狼狈为奸,谁找不都一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你李蝌蚪的肉,送上二蛋炒粉店的肉砧板上去……”
“嘿,秦俭,别说,你这么说也他妈有点儿道理啊。要按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就不能那么轻易地放过李卫蓝那个骚娘们了。”
“蝌蚪,你好不容易从火海里逃出来了。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秦俭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李蝌蚪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的。至于我的李姐,我还是会想办法疼她的。只不过,再疼的话,我可得好好想想办法疼才行啊……”
李蝌蚪说着,嘴角竟然流起口水来。
“你妈的,完全是个畜生!”
秦俭不想理会他,直接向前走。
李蝌蚪流完口水,三步两步也跟了上来。
“喂喂喂,秦俭,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啊?刚才,地下室里的事儿,要不要报警啊?”李蝌蚪问。
“报个鸟警啊。报了警,你跟我还能自由吗?回头,狄仁杰让你做个笔录,都能把你做成一个痴呆,你信不信。”
“我信!咱秦俭哥的话,我能不信吗?可是,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既然,豹子头躲起来了,那么我们也赶紧躲起来吧。事到如今,咱们还不知道豹子头跟冷血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呢?”秦俭道。
两人有一说没一说地在夜色中走着。
突然,秦俭的手机响了。
是徐云梅打来的。
秦俭看都没看,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估计警察们已经查询到了柳医生家发生的命案了。秦俭觉得时间和宝贵,不想再跟徐云梅和狄仁杰他们混在一起了。再说,跟他们在一起,办事总是缩手缩脚的,最后什么事儿都办不成。
刚才,如果秦俭再晚一点点到的话,估计李蝌蚪就真的会被丁大头的那把钨钢铲子给铲成一坨坨的饺子馅了。
“妈的,女人的电话就是烦。一个晚上都给我打八个了。每次都是警告不要乱来。说实话,我真要是个乱来的男人,他徐云梅不早就被我给……”
秦俭挂掉电话,正愤愤地骂着,突然,李蝌蚪猛然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秦俭,你这一挂电话我就想起来了。”李蝌蚪道。
“娘的,蝌蚪,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刚才你差点儿把老子吓成伟哥了。快说,你他妈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起一部手机来了。”李蝌蚪道。
“手机?什么手机?”
“刚才那个死掉的哑巴的手机。刚才,我被捆绑塞进木箱子的时候,坐在车上,我偷偷地偷走了哑巴的手机了。”
李蝌蚪这么一说,秦俭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字道:“快,快把手机拿出来。有了手机,我们就可以找到豹子头了。”
“可,可是,手机被我丢掉了……”
“啊,什么,你把手机给扔了?王八蛋。”
“废话,我不把手机扔了,要是被那个哑巴发现了,我李蝌蚪还能活到现在?”
“你到底把手机丢哪去了?”
“具体丢哪了了,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好像是丢在一个街角的草丛里了。”
“妈的,那还费什么话,赶紧找啊。”
“怎么找啊?这么长的街道,这么多的草坪,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啊?”
“废话,找不到也得找。一寸一寸的找。”
“为啥啊?”
“因为,哑巴的这个手机,很重要!”
秦俭二话不说,就在路边一个小店里买了两个手电筒。
黑灯瞎火处,两个人一个人一把手电筒,沿着街边的草坪,一寸一寸地开始寻找。
直到一个半小时过后,秦俭终于在一处草丛里面,发现了那个古老的诺基亚手机。
发现了手机的时候,秦俭没有动手去捡,而是让李蝌蚪去捡的。因为,那个古老而破旧的诺基亚手机上面,已经粘满了牛屎。
因为,手机被李蝌蚪丢到了一大坨牛屎堆里。
因为,谁干的缺德事儿,就得让谁去把手机捡回来。
…………
秦俭和李蝌蚪两人人,捡到手机后,心情异常兴奋。尽管,这个老款手机,是他们在一大坨牛屎里面捡起来的。
但是,当两人在一家不知名的旅社住下来之后,他们就开始给这个老款手机擦拭干净。
没有了牛屎的手机,被端端正正地摆在旅店包间的茶几上。
秦俭和李蝌蚪两个人,用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掉进过牛屎堆里的破手机。
“秦俭,你觉得,豹子头会再打这个手机吗?”李蝌蚪问。
“不知道,或许会吧。毕竟,这个哑巴是他的兄弟。总没有看着兄弟去死,而不通知一声的吧。”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见,那个哑巴死前,我骂了一句他,他就彻底疯狂了吗?”
“蝌蚪,你骂他什么呀?”
“我其实也没骂他什么,我就是嘲笑他,也是一个被兄弟出卖的可怜虫而已。”
“哦,可是,你为什么要加个也字呢?难道,我秦俭什么时候出卖过你?”
秦俭这么一说,李蝌蚪赶紧闭嘴。
“秦俭,那……要是等会儿豹子头打电话的过来的时候,咱们该怎么说呢?”
“说你娘个头啊。这个手机是那个哑巴的,你见过哪个哑巴会开口说话的?”
“啊,秦俭,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啊。”
“废话。你只要会嗯嗯啊啊就行了,其他的屁一概不能放……”
“嗯嗯啊啊……靠,秦俭,我这么听你这么说着,感觉都有些猥琐啊。”
“那个拿铲子的哑巴,其实也很猥琐的。你要真的学猥琐了,那就是对了。”
“好吧,听咱秦俭哥的,努力学猥琐,绝对不会错。”
“哈哈……”
两人正傻笑的时候,突然,那个从牛屎堆里捡出来的破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