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禁声,这庙里的可不是河神,是真正的陈刺客啊。”
“都给我轻点,看紧了,否则大家都要完玩。”
“哎哎唉这雨大的,还是在山上,哎呀真烦人。”
“忍忍就过去了,谁?”
突然,整个值守的数百县卒望见了几道身影,在漆黑的夜,狂乱的雨中。犹如破开了画卷,飞身降临。
最后待到这些人定睛一看,才恍然大悟,随即统统不顾地面泥泞,乱顶大雨,跪倒在地,高呼道∶“参见县令大人,县丞大人,县尉大人。”
至于野山鹰,则自动被县卒们忽略了。
罗永等人则回头一顾,没有丝毫的停顿,犹如飞鸟,渡林而上。
“收网捕猎,抓刺客。”
几道身影,只留下了一语。
一语令下,这整座山都动了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数百县卒穿梭其中,透过风雨传来。
陈觉民静静的从庙里的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理了理衣冠,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推开了河神庙的大门。
“可惜鄙人文采不好,不然这风云大作的天气,定要写出个风雨大作的诗篇,现在只能够杀他个风云大作了。”
至于来人是谁,陈觉民心中早有预料。
要知道罗永好歹是一个洞元境修士,并且身具县令的位置多年,陈觉民虽然当是只猪,可丝毫不会小瞧这只猪的智慧。
听说猪都是大智如愚的,到底是不是,陈觉民不是猪,他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自己陈刺客的身份暴露之后,那么罗永就容易能够搜索到有关自己的蜘丝马迹,要不了几天,就会追到长水河神庙来。
果然,没有才过两天,陈觉民发现山道附近有着各式各样的探子。可惜这些探子很没有水准,第一次出现的第一个人,就被陈觉民给察觉了。
不过探子来了,陈觉民并没有选择走,因为有一个人没有来。
他会真正的选择在这里等下去。
守候一样的东西,并不是因为什么而要这样的做,只是想才会这样做罢了。
没想到又才过一天的时间,整个乌山县的县卒就已经倾巢而出,将他围困与庙中。可惜这根本困不住他,没有一个人可以用刀剑困住一个人,真正能够困住他的不是山下的人亦不是脚下的地,是心中未来人。
可看天幕挂着的倾盆大雨,原以为最早也要明日,县令大老爷的县尊之躯,才会莅临河神庙,到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的迫不及待,不顾天色要来将他碎尸万段,着实很是敬业。
咦,也不对,这天色雨下的再大,好似也滴落不到他们的衣角上。
究竟是为什么让罗永等人不顾雨夜滂沱,要来与他雨夜相会。陈觉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想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夜到底能够战下几个回合,是否痛快呼。
诸卿期待已久,有岂能不快耶?
陈觉民这几日之中,早已利用丹药将伤势恢复,并且历经前番大战,气血受到了极大的淬炼,堪堪在今夜的第一滴雨水落在神庙的屋檐之前,更进一步,突破了换血期,达到了先天第八步,结胎境。
现在他的丹田之中,已达到气血结胎的地步,更加浑厚。
无论是与人交战,还是驱使法器,都加强大。
当然力量施展出的本质还是气血真力,不可能与真元比拟,催动起法器同样也很勉强,不能够驱使自如,但也比原先强上一尺。
而罗永等人到了庙前,望着“长水河神庙”五个字,不屑一顾。莫要说这破庙,知不知能够挺过今夜的风雨,就算这所谓的河神复生,也不知能不能挨过今夜的杀戮。
但等到他将目光下移,落在了庙门口站立的那道身影时,眼色也不禁一凝。
要知道本来罗永还要待到明日,风度翩翩,潇潇洒洒的来灭杀这个刺客,展现自身霸道的实力。
可张大棍不明不白的死,实在令人心惊。
他们数人,干脆就直接扑杀而来,先灭了这个祸患。
前翻张府内那的那具尸体,不是张大棍又是谁。
张大棍可是一名洞元境强者,谁又能够这样让他死的悄无声息,不明不白,并且满脸呆滞,如丧神魂?
要知道罗永等人可是看的了个分明,张大棍这就是被人给直接灭杀了灵魂,才会死成这样。
一个人可以直接将张大棍灭杀的人毫无疑问,很有可能,亦能够直接灭杀了他们的灵魂。
光是这一点,罗永和袁烈阳等人就站不住了。
要知道觉灵境修士可才将精神凝聚成实,可以作为精神力外放,但这个境界有极少有修士能够掌握直接灭杀神魂的手段,普遍还在再往上一个层次,才具备这样的手段。
如果真是这样境界的敌人降临,罗永等人毫无幸免的理由。
再说张大棍的死,很自然就会与这陈英雄,陈刺客给联系在一起。
这种能够威胁到他们洞元境修士的力量,才是令罗永到等人真正不安的原因。
至于这个灭杀了张大棍的人到底是谁,他们亦猜想不到。毕竟各种可能都有,例如帮会争斗,从郡里下来的强者,例如顺路的强者看不爽他,例如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可当罗永听说了“厉鬼”这个事情的时候,罗永更是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厉鬼与那个刺客分明就是一类人。
更为恐怖的是,这个厉鬼所拥有的力量,能够直接杀死洞元境的修士。
甚至某一刻,罗永都会以为,那陈刺客呆在河神庙中不走,就是在玩一手“引君入瓮”。
难道有新党中的强者出现了?
尽管这种可能很小,但罗永亦不敢完全保证不会出现。
这下乌山县最强的战力齐聚,可不再仅仅是罗永挽回面子的一个舞台,而是真正一股强大战力。
哗哗哗,一棵,两棵,七八棵树在狂风骤雨中被吹的七倒八歪。
罗永,袁烈阳,林南,野山鹰。
他们不撑伞,站在空中,没有雨落得到他们的身上。
陈觉民站在庙门,扬着头,望着天空,没有不撑伞,雨打了他一身,风吹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