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罗永弹指之间,道道雷霆击飞而出。
要知道夜行衣虽然能够屏蔽感知,不过那是在康广义的催动下,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贴近是罗永的身前。
但是在陈觉民的手上,屏蔽的感知,仅仅在几个呼吸之间,就会被罗永给重新捕捉到。
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陈觉民都在不段的移动中,才不会落入罗永的掌控之内。
并且同时罗永也不段的重新捕捉到他的身影,只是两个人之间总会有几个呼吸的差距。
弹指惊雷。
罗永这一手这着实厉害,根本不需要多久的酝酿,道道雷光就被他挥洒而出。
其实他手中的施展出的雷光,都一道道“迅雷术”。
只不过因为他施展这道法术极快,所产生了连续轰击的效果。那“弹指惊雷”不算是一道法术,而施展法术的一种高明手法的美誉。
光光是这“迅雷术”的速度,再加之罗永的预判能力,就完全令隐藏在夜行衣下的陈觉民暴露而出。
“不愧是大练法期的修士。”
狼狈的腾挪辗转之间,陈觉民望见那“弹指惊雷”的功夫,也不禁眼前一亮。
可以说在洞元境就能够掌握到如此纯熟手法的修士,也并不多见。
更何况每道法术施展起来闲庭信步,可见其真元充沛。最关键的是,罗永明白借助天时地利,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道道法术都为雷法,威力大增。
要知道像罗永这样停留在大练法期多年的修士,手中参悟的法术,必然不少,通常都已有十几门。可罗永却施展来施展去,都是这一两门雷法,足矣见他心思。
当然,在罗永看来,击杀陈觉民,施展了这么多道法术,都已是落下了脸皮。
至于袁烈阳等人,都一脸风轻云淡的袖手旁观,这个时候,谁也不好意思去击杀陈觉民,都知应留给罗永先杀个痛快。
若是他们一齐出手,陈觉民连一次闪躲的机会都不可能会有。
但袁烈阳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们一直都在预防可能突然出现的某些存在,例如那只“厉鬼”。
他们相信,导致张大棍殒落的那位,绝对不是什么“厉鬼”。
要知道就连修士的三魂七魄都未合一,死了以后也只能够魂飞魄散,最多用神通保存下魂魄,却绝对不能够化为“鬼”这样的存在。
简而言之,真正意义上的“厉鬼”极难诞生,最少要“神婴境”的修士死后,才有能够化为厉鬼。如果乌山县真正闹起了厉鬼,那么死的绝对不会只有张大棍一个,乌山县更不会这样的平静。
恐怕整个县城转眼之间就会化为一座鬼城,犹如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鬼城“酆都”一般。
所以这位“厉鬼”,他们不得不提防。
陈觉民同时在那“弹指惊雷”的逼迫下,也施展起了一道高深的身法。这门身法消耗气血不少,陈觉民若不是突破到了第八步亦不敢轻易使出,并且还要在夜行衣的增幅下,才安全的避开了诸多雷霆。
陈觉民如此滑溜,虽然让罗永有些脸上无光,可之前被他在眼皮下逃过了两次,早已知道了他的滑溜,心中自有对策。
风雨中的雨,停歇了一顿,反倒是风雨中的风,更加变得嚣扬跋扈。
这更大的风,应也是为了迎接更大的雨吧。
趁着现在风大,罗永冷笑一声,挥手一道“唤风术”。
风被风绞成了一片,四周草木尽折,水成泡沫。
罗永的风与风雨的风绞成了一片肃杀,混乱的风暴。在这样的风中,陈觉民的身法,夜行衣,一无所用。
“结束了。”
罗永搅动的风中,片片风刃凝聚而出。先是一个呼吸的蠢蠢欲动,再是一刹那的倾斜而下。
趁着现在风大,陈觉民冷笑一声,不过他可使不出法术。
但他的所作所为,亦是让人动容。
只见他的遁光法戒霎时激发,一道遁光破风而出。罗永满脸不屑,他早有准备,在四位洞元境修士的包围下,一个先天境的修士,在怎么样,也不可能突破他们的封锁。
更何况野山鹰的遁术,可强过法器不止一筹。
真正令所有人动容的不是陈觉民激发了遁光法戒,而是他驾驭着遁光,逆风而行,朝着罗永袭来。
“不自量力。”
罗永没有预料到这一幕,惊诧之余,却没有一丝停顿的运起了真元,只待下一个法术,迎面将他轰杀成渣。
其他如袁烈阳,林南等人,也是侧目。
这陈刺客果是很有勇烈之气,最后临死还敢舍弃唯一的逃生之法,用以反戈一击。
但终究......
“什么?”
“血滴子!”
“速退。”
袁烈阳心中所想还未想完,陡然一件恐怖的法器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惊的双目大睁,身形爆退。
同时身形爆退的,何止他一个,就连罗永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暴走。
现在哪管什么风度不风度,面皮不面皮。一件血滴子有多恐怖,他们可不想亲身体验一番。
这种声名在外的法器,转为杀戮而生。
就算是在一个先天境修士,用气血真力的催动下,所展现的威力,也绝对不是易与,起码绝对拥有令洞元境修士一击毙命的力量。
他们退的速度,甚至来不及思考,陈觉民哪里来的这件血滴子。
而这血滴子,就是陈觉民最后的底牌,最后为他们所准备的礼物。只要击杀一个人后,必能够在他们的慌乱之间找到间隙,从而脱身。
亦算是另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血滴子一出,恐怕立马将引来天大一般的祸患。
但为了成功的装完这一次的逼,陈觉民亦是顾不了太多了。
血滴子,同样是他手上唯一能够击杀罗永的手段。
然而罗永不仅身形爆退,手中更是抛出一件如同山岳般的法器,在转瞬之间迎风而涨,真如一座山峰,从天镇压而下,竟将陈觉民的血滴子镇压在地。
“呼,成功镇压了。”
罗永等人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随即则是他们涌上心头的狂怒。
“落石术。”
“混元大手印。”
“气剑术。”
“奔雷术。”
一声声怒喝炸响,有人催动法术,有人施展洞元武学,每一式在现在都能够轻易将陈觉民碾压,一齐轰下,怕陈觉民连做飞灰的资格都没有了。
“唉,装逼失败。”
陈觉民则叹了口气,血滴子被镇压,他再也没有了机会。
可惜,没有等到阿玲。
也许就是要死了吧。
这个时辰的风放肆到了极点,雨也开始了第二场的狂欢。
是为了杀戮伴奏,还是为了庆祝死亡。
“呃......”
夜雨滂沱之间,罗永突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