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现在四周,再没有了他人,再没有了风雨。
除了那群毫无用处的县卒外,仅剩下了他们两位。
“神代照雪。”
她冰冷美艳的面庞,朱唇轻动。
现在掌控了身体的神代照雪,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只是紧紧的望着前面这个,打乱了他计划的男人。
说实话,就算在阿玲掌控身体的时候,潜伏在脑海中的神代照雪,一样能够得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对于陈觉民,她同样很有感触。
在神代照雪的眼里,陈觉民现在虽然弱小,但将来如果不殒落半途之中,必然会成为扶桑仙国的一大阻碍。
要知道陈觉民的民族精神如此强烈,将来如果成为了一位人物,那么必然会影响到一群人,甚至是一个民族。
更何况,陈觉民隐藏着诸多的秘密。
虽然这最深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神代照雪并不知晓,也无从探寻。但是她察觉到陈觉民的非凡,就从陈觉民可以随意传授阿玲一本《玄女御天书》这般强大的功法,就可知他背景绝不寻常。
还有,当初镇压她的那一朵火苗。
一回想到那朵民卒火种,神代照雪就有些不寒而栗,但同时,心中的杀意更胜往昔。
她降临夺舍到了阿玲的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就是扼杀,谋杀,刺杀。替扶桑仙国在暗中扫平可能让中华仙国复苏,再度崛起的人物,并且分化,策反中华仙国中的各个势力。
虽然现在她的计划完全被打乱,可现在眼前那位“陈觉民”显然也在她要扼杀的名单之中了。
可神代照雪却迟迟不敢动手,刚刚一杀毙一人的风范已看不着。
因为神代照雪手中的这把剑,确实能够一剑灭杀一位洞元境修士,可她却完全无法操控着这把剑刺向陈觉民。
只因为阿玲的存在。
修炼了《玄女御天书》书的阿玲,现在虽还在先天境,可光论精神力,就算是洞元境修士亦有不如。在精神力这一方面,现在的神代照雪被阿玲死死的压着,若不是阿玲主动放她出来,恐怕她亦无法掌控这具身体。
当然,如果是真正的阿玲手持这把剑,是绝然没有神代照雪这般强大的战力。虽然剑没有变,可持剑的人变了,这才是真正的变化。
真是这般,阿玲恐怕早已在法术与武学的轰击下化为飞灰了。
至于现在神代照雪手中的剑,则名为“布都御魂”是扶桑仙国神宫内,第一剑道术。
亦是神代照雪所修炼功法中的本命法器。
以自身的精神力铸剑,用他人的魂魄练剑。
之前乌山县的所出现的厉鬼,则自是她在练剑之中所牺牲的魂魄。张大棍的魂魄,则终令这把剑成型。
看不见的布都御魂,看不见的剑,最为恐怕。
况且在完全击杀了罗永等人后,这把剑的威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当然,布都御魂作为铸剑的根基,其实是阿玲的精神力。也只有阿玲修炼了《玄女御天书》后的精神力,才勉强可以支撑神代照雪炼起这柄剑。
虽然炼成之后,也仅是布都御魂的最弱形态。
至于神代照雪她自身的精神力,经历了夺舍,受到了创伤之后,已经衰弱到了极致。
不过这一次掌控了身体,亦被她利用这段时间,恢复了不少。
只不过碍于与阿玲所定下的契约,她无法逃离此地,必须遵守契约,来到这座山上,杀了个风停雨止。
并且实际上,布都御魂,还是在由真正的阿玲掌控,不过暂时将使用给予了神代照雪,就如同这个身体一样。
可以说,当布都御魂炼出之后,谁掌控了这柄无形剑,就相当于谁占据了主权。神代照雪也只有夺到了布都御魂的掌控权,她才有机会逃离此地。
这些限制,都是来源于她们之间所签订的“契约”。
虽然这封契约很多都对她不利,可最起码可以让神代照雪获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至于被灭杀。
最后陈觉民望着那无形的剑锋,突然笑了起来∶“放下你的剑,否则曾经那次的火焰,你还想要再尝试一边吗?”
“我能够镇压你一次,就能够镇压你第二次。”
但他说的威武,其实也不过是在狐假虎威罢了。
他根本无法自由的催动那朵民族火种,否则陈觉民早已动手了。
“唉。”
神代照雪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觉民没有想到,她的真会如此乖巧的将剑放下。
随即阿玲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陈觉民连忙快步上前,将她搂在怀中。
抱着这个值得他守候的人,飞身纵步,一挥衣袖,顺带将有用的法器收入锦囊之中,随即离开了这座草木尽折,满目疮痍的山峦。
待到再次在他怀中睁开双眼的时候,陈觉民又感受到了眼眸里的柔情。
而待到天光大亮,县卒们感到山上再无动静的时候,才悄悄的上了山。
前翻如此激烈的鏖战,想来陈刺客应该死了吧。
县令,县丞,县尉几位大人,也应该离去了吧。
现在他们这些县卒只要上去收收尸,打扫打扫战场,这次的风波也就简单的结束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打,他们上去看到的尸体,不止一具。
一,二,三,四。
罗永等人的尸身尽在,并且死的极为蹊跷,当即这些县卒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眼里法术通天的极为大人,竟然都一战殒落,而且身无寸伤。
“快快快,将几位大人的遗体抬回县城。”
“这些都陈刺客做的,他简直太恐怖了。”
“我现在就去郡里,通报郡守大人。”
几位罗家,袁家,林家所培养的先天修士聚在一起,最终定下决定。尽管他们想要前去郡里,要通过下品绝地,风险对于他们而言绝对不下,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动身前往。
现在的乌山县可以说已是一座空城,无论是谁都可以一吞而下。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危险,令这下县衙余下的人们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