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莉怒气上来:“谁愿意跟他过,我要离婚。他不是怀疑我出轨吗?趁早离了正好。”
公力梗着脖子红着脸,就是蹦不出字来。
母莉道:“你说我看上宫老师……亏你也说得出。我要找个男人,我能找个娘娘腔啊?”
公力憋红了脸,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乔凌觉得,这位公大叔一旦遇到母大姐,不管有理没理,都说不上一句话。
可能是摄于几十年的淫威,吓怕了。
母莉继续嚷嚷,“我要找,我得找个跟我差不多的老头。至少比你长得高,比你长得帅,退休金比你多,对我比你好。”
公力红着脸,总算迸出来一句话,“那个玻璃就好,你成天跟他一块儿,还去人家家里吃饭。”
母莉噌的站起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咱们不是离婚了吗?你管我跟谁吃饭?我跟谁吃饭,就是不跟你吃饭!”
公力挨了一巴掌,涨红了脸没还手。
瞿磊忙去挡住母莉的手,黑着脸道:“母大姐,您这就过分了。公大叔好歹也是50好几的人了,您怎么能打人呢?”
乔凌也忙拉着母莉的胳膊,“母大姐可不能打人,您跟公大叔一天没扯离婚证,一天就不算离婚。您跟宫老师走得太亲近,本身就是您不对。”
母莉一愣,眼圈一红,忽然卸了力气,坐在沙发上,闷闷道:“宫老师那个人,他……他就是个女的嘛。”
母莉知道宫老师是个GEY。
本来她也是不知道的。
关爱空巢老人的活动搞起来,有人调查到宫老师是个空巢老人,主动联系他。
他们一起举办过活动。
然后,母莉才认识了宫老师。
因为宫老师跟跟公力的姓氏是同音字,所以两人难免多聊了几句,比别人亲近一点。
协会里要两两结对子,一对一帮扶。
母莉本来想选一个差不多大的老太太去帮扶,可人家老太太不喜欢她,嫌弃她太漂亮。
还嫌弃她名声不好。
很多人知道她要打人,还要打自家男人。
倒是宫老师挺喜欢她,跟她聊起白发转黑,老年斑淡化的问题头头是道。
又聊了很多种广场舞的跳法,还有什么舞龙耍狮子的走步,总之母莉这两年的娱乐活动,宫老师都很在行。
说起缝纫,宫老师也懂,至于钩针更是他的绝活。
讲真,母莉这些年忙着家里家外,她没什么闺蜜。
但自打见了宫老师,她觉得两人挺投缘的。
而且他们很有点共同语言。
不仅是她,就是宫老师也有这种感觉。
俩人的关系就这样,很快就像是姐妹似得。
虽然,母莉觉得很奇怪。在怎么样,她心里装着的当然是自家的公大爷,对宫老师真没想法。
可,一男一女这么腻歪,她觉得怪不合适。
旁人闲言碎语也说得多,有一次上厕所,她亲耳听见跟她不对盘的女人,在公厕里跟人讲她的坏话。
说得很难听。
说她水性杨花,说她还没离婚,就勾搭一个死了老伴的退休工人,肯定心里变态。
把她这些年脾气火爆,经常打人的事儿都编排上去。
气得她从厕所格子间跳出来,就冲上去要打人。
那几个人当然是吓跑了。
那之后,她就有意疏远了宫老师。
宫老师来找她。为了避嫌,她就避而不见。
宫老师说得厉害了,她把界限画出来,男女授受不清,泾渭分明。
宫老师被落了脸,却给她讲了自身的情况。
还给她看了一本结婚证。
她才知道,宫老师死了的老伴,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俩人根本没结婚,一直同居了二十几年。
一直到宫老师的男人死了,宫老师无亲无故,又不愿意继续住在伤心地,才来了姚渡镇。
这里,是他老伴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