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年的心中一阵抽痛。
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站起身来,再一次给她姐姐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回家路上,许流年突然接到了赵颖的电话,她连忙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赵颖,有什么事么?”
“流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找到工作了么,现在我们公司正在招人,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干啊?”
许流年有些为难,“赵颖,你知道的,我学历不高,你们公司肯定看不上我。”
不料,赵颖却不以为然,“流年,我们公司这次招人不分学历,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应聘上。”
“真的么?”许流年有些将信将疑。
说实在的,她渴望过正常的生活已经好久了,但偌大的城市,干什么都是需要高学历的,不是你说你有能力人家就会录取你。
而现在,突然有一个机会摆在了她的面前,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闻到了蛋糕香甜味道的小老鼠,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当然是真的,我还专门去问过我们主管,确实不要求学历。”
赵颖反复确认,许流年这才下定决心。
虽然红姐待她不薄,但陪酒女毕竟不是什么正当职业,随时还有可能面临着危险。
于是,许流年咬咬牙,辞去了在慕色的工作。
红姐知道后并没有阻拦,相反她还送上了满满的祝福。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没有人愿意做陪酒女,而许流年能有这样的机缘,那是她的福分。
在红姐的祝福和赵颖的加油打气下,这次,幸运女神终于眷顾许流年了。
她凭着自己的努力,成功应聘上了工作岗位!
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整装待发去上班,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进入这家公司,但是她一定会努力。
来到公司后她发现一切果真如她所想并没有那么顺利。她应聘的部门是公司的外宣部,平日里主要负责与客户的交涉与签约合同。
人事部的经理将她交到外宣部其中一个主管手里之后,留下一句“好好工作”便离开了。
她连忙出声询问:“请问我在哪张桌子工作?”
主管只是嘲讽的扫了眼她,下巴微抬不屑道,“你就坐那儿吧。”
许流年无视主管的嘲讽,再次问道:“那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分配给我?”
主管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满是敷衍,“你就先在办公室给大家打打下手吧,这儿暂时没什么用得到你的地方。”
说完,主管便不再理会她,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主管有些嫌弃的话语,“一个高中毕业的,真不知道是怎么进我们公司的。”
许流年紧抿着唇畔,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苦笑。
她看向角落里狭窄的作为,有些破旧,但还可以用。迎着有些人怪异的目光,她大步走向位置。
来了没有两天,公司忽然传开一条消息,“新来的只有高中文凭”
这个消息便像插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外宣部。
许流年能感觉到同事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恶意,她们同仇敌忾般的将矛头对准了她。
私底下她总能听到一些,比如一个连本科文凭都没有的女人,竟然进了宏盛集团,这背后要是没点儿什么关系,那怎么可能?
许流年听到这些,总是嘲讽冷笑,她背后能有谁?
若是她背后真的有人,自己还会在这里受这些气?
在她发愣之际主管冷脸给她丢了一份合同让她打印,她抿着唇照着吩咐去做,却不想打印机在半途中失灵了,合同打了一半全都毁了。
主管像是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似的,立刻将此事告诉了外宣部的经理。
经理勃然大怒,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许流年叫出办公室。
顿时,走廊里充斥着经理的责骂声。
“许流年,你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在打印合同前不知道先检查下机子的问题吗?果然,公司就不应该招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
许流年始终垂着头,听着经理对她口若悬河的怒骂声,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她知道经理只是借题发挥,故意找她麻烦。
突然,骂声停了一瞬,耳边传来经理谄媚的声音,“陆总?您是来外宣部视察的吗?”
陆总?这不是宏盛集团吗?
许流年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一张熟悉冷硬的侧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真的是他!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陆简清还有家公司叫宏盛,早知如此,她肯定不会过来。
男人轻声“嗯”了一句,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呆立在一旁的她,径直向前走去。
经理也顾不上训斥她,连忙快步跟了上去,“陆总......”
一下午,许流年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好,陆简清冷漠的侧脸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果不出所料,她又被留下加班了。
晚上,许流年坐在桌子前,心中满是纠结与忐忑,她是真的不想再与陆简清有任何交集了。
思来想去,最终她还是决定辞职。
不一会儿,一张笔墨未干的辞职信便从许流年的手下新鲜出炉。
她刚打算站起身来,一只大手突然从一旁探了过来。
陆简清一边翻看着她的辞职信,一边嗤笑出声,“你还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遇到事情只知道退缩。”
许流年被惊了一下,迅速起身后退,看着眼前一身西装革履,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男人,一时间脸色冰冷。
她搞不懂为什么陆简清又出现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她笑话?
她冷着脸色回了一句:“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误会她是受不了公司同事的压迫,其实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一点也不想!
陆简清看着她对自己退避三舍,眸色冷然,凉薄的唇间倏然吐出几个字,“呵!怂包!就你这点耐性在这个公司混不过四天绝对自己滚蛋。”
他将辞职信丢到桌子上,讽笑勾唇:“外宣部的都在打赌,你绝对熬不过四天,看来真被他们说对了!”
他整理了一番西装,冷漠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