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忽视了这些话,她将挡在身前的凌寞棋稍微往旁边拉了拉,抬头看向陆简清,忍着心里的难过开口道。
“陆简清,凌寞棋是我的朋友,你说话客气一点。”
她的态度很坚决,她从来都不想让太多的人牵扯到她的人生当中,但是这些事情就是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听到流年护着自己,凌寞棋的怒气总算是消了一些,但是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陆简清。
“呵!”
听到她这么说,陆简清哼笑了一声,“客气?我陆简清说话,从来不需要客气!”
许流年耐着性子,又是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出去。”
还不等凌寞棋拒绝她,又是陆简清先开口道,“想走?你的朋友把我打进医院,我应该找谁算这笔账呢?”
心下一惊,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催凌寞棋赶快走,就是不想提到这件事,但还是失败了,陆简清是个记仇的人,可她还是想努力一下。
松开他的衣袖,许流年冲着陆简清的方向微微低头,态度已经十分的谦卑诚恳了。
“陆简清你别怪他,他是因为我才动手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跟他没关系。”
反正陆简清折磨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还能借着这个机会留在他的身边。
至于凌寞棋,她不想要让他再为自己做些什么了,如果这次能够将这个人情还了就最好不过了,不然陆简清真的要对付他的话,他一定不会好过。
“流年!”
她抬手抓了抓凌寞棋的手,很小幅度的冲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说话,而这一幕自然是被陆简清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目光又是冷了几分,声音坚决不移,“是谁把我打进医院的,我自然会加倍奉还,用不着你在这里替别人顶罪!”
这个女人,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想着帮别人开脱罪名,真是没脑子!
“陆简清,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我,不要牵连别人。”
她知道陆简清向来说到做到,便焦急劝说道,可是却被凌寞棋给拦了下来。
“流年不用求他,我倒要看看陆总能用出什么不要脸的招数来!”
对于他的讽刺,陆简清表示无所谓,只是轻轻耸肩冷笑道,“敬请期待吧!”
如果陆简清是十分气愤的说出这些话,等到气消了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有所缓解,但是他现在如此轻松的表情,却让许流年心里没了底气。
她不想求饶,可是却别无选择,头又是低了低,已经是近乎请求的语气了。
“陆简清,我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你能够你放过他,求你了。”
凌寞棋受不了这样的怯懦的流年,在他的印象里面,许流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任何事,永远都那么耀眼。
可现在,却在自己的面前向另一个男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转身一拳砸在了墙上,甚至都能够听得到墙壁震动的声音。
手上的疼,永远赶不上心里的痛。
她以为自己这样谦卑的姿态能够让陆简清回心转意,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的态度才是惹怒陆简清的原因。
眸子里面蒙上一层厌恶,陆简清丝毫没有犹豫的质问道,“许流年你要不要脸?你还有自尊吗?你连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了吗?”
刚才跟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反抗的架势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了苦苦的哀求和对凌寞棋的保护。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宁愿在自己面前低头,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许流年到底是怎样一个刚直的性子,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顾的恳求他,就为了这个男人。
岑凛荣是这样,凌寞棋还是这样,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可唯独对他,从来不会露出笑脸,从来不会温柔的说话。
哪怕是在床上,也是隐忍痛苦的表情,他只能是这样一次次的逼她,才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一个个打在脸上的巴掌,许流年只觉得脸上烧的滚烫。
她挣扎犹豫了很久,还是硬压着僵硬的脖子机械的点了点头道,“对。”
这个字说出来的同时,一阵强烈的痉挛感穿透浑身上下,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滚!”
陆简清一声怒吼出来,让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鼻头的酸涩让她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她赶快闭上了眼睛,可是有几滴泪还是挤出眼眶落在了地上。
多亏她现在是低着头的,多亏脸前有部分头发挡着,不然真的又要丢人了。
她不敢抬头,可是这个姿势,眼泪却会在重力的作用之下不断的向外涌,她努力用嘴大口呼吸着平复心情,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有鼻音。
“我走,但是求你放过他。”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可是睁开眼睛却并不及时,力气太猛,撞到了床边的机器上面,瞬间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她愤恨的想给自己两巴掌,自己这种人,到底能干成点儿什么事情?
即使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无数次的丢人,可她还是想要尽量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事与愿违,自己总是在做着这种让别人瞧不起也让自己悔恨万分的事情。
踢到机器的一瞬间,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想要惊呼出声,可还是咬住牙,只是很轻微的哼了一声。
凌寞棋迅速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关心道,“流年没事吧?摔到哪里了吗?”
她忍着痛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
抓着凌寞棋的手想要起来,但是身后冷漠的声音却让她浑身的力气丧失。
“别在我这里演苦情戏码,脏了我的眼!”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陆简清那不屑讥讽的表情。
“陆简清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了?!”
凌寞棋转头怒目瞪着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