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年看了一眼桌上的午餐,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她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去管自己的吃食呢,她一心一意都扑在了陆简清的身上,担心眼前的男人又会像上次一样做噩梦,所以几乎不敢离开。
岑凛荣默默在病房外守护着许流年,担心她的身体早晚有一天会承受不住,他每日都来送食物,看到盘子清空了之后心里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然而岑凛荣不知道的是,每次许流年都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将食物丢掉。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陆简清的情况依旧不见好转,许流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日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岑凛荣见状皱了皱眉头,连忙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学长,最近你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每天都来医院。”
岑凛荣对自己付出的这些,许流年都知道,只是她故意装傻,她没办法再接受岑凛荣对自己的好意。
“没事啊,相比之下,你倒是更加的劳累啊,流年,我看你脸色很差,不如去睡一会吧,陆简清我给你照顾着。”
岑凛荣的眸子里满是心疼,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他于心不忍,可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没办法阻止许流年的想法。
果然,只见许流年轻轻笑了笑,随后摇头说道:“没关系的学长,我可以自己照顾好他,更何况现在陆简清根本没有什么意识,我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许流年除了定时给陆简清擦拭身体,换衣服,帮助护士换药水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守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边,生怕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会错过。
岑凛荣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给许流年递来了一杯热水,“流年,喝口水吧,如果你的身体也垮掉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岑凛荣的声音很轻,许流年闻言愣住了,默默接过了热水,轻声说道:“谢谢你学长。”
此时,许流年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想到自己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的解开,只是医生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出什么问题。
许流年只当是当初毒品和自己体内的毒素产生了反应,所以才会导致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只是她并不清楚体内的毒素到底蔓延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许流年不敢去做检查,她担心如果一旦发现自己的身体更加的严重了,岑凛荣就会阻止自己去照顾陆简清了。
望着眼前的男人,许流年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坚定,不管做什么,只要是为了陆简清,她都愿意。
“许小姐,该换药了。”
听到护士的声音,许流年依依不舍地从陆简清的身边挪开了,她突然问道:“护士小姐,我想知道,我这身上的疤痕,可以消掉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许流年闻言感到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做太多的幻想,毕竟自己身上的疤痕看着的确触目惊心。
她无数次透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后背,想到之前在幽暗的房间里度过的那段灰暗的时光,心里莫名地像是覆盖上了一片阴霾一般。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许流年默默闭上了眼睛。
“流年……”
突然,隐约间听到了陆简清非常微弱的声音,许流年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陆简清的手,“简清,我在。”
“流年,流年,别走……”
陆简清突然开始抽搐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陆简清的手,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了身旁的女人,伸出手摸了摸许流年的脸。
“流年,你没事吧?”
许流年抓住了他的手,轻轻笑了笑,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简清,我在,我没事。你呢?”
“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此刻陆简清依旧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但是看到眼前女人的笑脸,他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轻轻松了口气,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他知道他们安全了。
“流年,我睡了多久了?”
陆简清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从那群犯罪分子的手里逃脱出来的了,不过见自己和许流年还平安无事,他知道一定是后来局长及时地赶到了。
许流年轻轻笑了笑,“你睡了好久,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会醒不过来。”
当许流年听到这个最坏的可能性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如死灰。她本想要帮助警察,只是觉得自己活着也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她从来没想过牵扯到陆简清。
然而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了重伤,当她亲眼看到这个男人倒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陆简清轻轻笑了笑,一把将眼前的女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宠溺地说道:“傻瓜,怎么会呢,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呢?”
许流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好好的吃过饭了,见陆简清醒来了,笑着问道:“简清,你饿吗?我去给你拿一些吃的来吧。”
“没关系,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你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吧。”
说着陆简清伸手揉了揉许流年的头发,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
岑凛荣站在病房外面,知道陆简清已经醒来了,默默走开去叫医生过来做一个检查,他能够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在背后默默的守护许流年。
岑凛荣的心里非常清楚,他根本就装不下其他的女人了,那个看似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早就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脏。
医生听说陆简清醒来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见到病房里相依在一起的两个人,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陆先生,我来给你做一个检查。”
陆简清闻言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许流年,只听见怀中的女人轻声说道:“简清,我就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