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晚从昏迷中醒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恢复了意识。
  
  她被人从背后抓着肩膀,对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肌肉里,将她牢牢钳制,方便施暴。她本能地想蜷起身体逃避暴行,但男人先她一步掐住她的腰侧,让她只能无助地由着对方在自己身上征伐。
  
  她感觉不到任何怜惜。虽然耳边野兽般的喘息和萦绕在鼻端的味道让她清楚地知道施暴者是君子琛,但她还是觉得身体发冷,即使心里万分抗拒,手脚拼命挣动,在男人的气力压制下无疑是一个笑话。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尖叫和痛骂,而君子琛只是停了一停,下一刻,她的嘴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塞住,嘴巴被迫大张,嘴角很快流出鲜血。
  
  “你不是嫌我脏么?那咱们就一块儿脏个够。”男人的声音里只有恶意,连作恶的快感都没有。这是一场两个人都享受不到快乐的酷刑。
  
  徐静晚抓着自己破碎的衣物,还没有从刚刚几十分钟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君子琛坐在她的身前,衣襟敞着,连裤子拉链都未曾拉上,像是欣赏什么有趣的喜剧一般,自顾自地叼着烟,一边看着她一边偶尔笑出声,笑得咳嗽,眼角泛泪。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静晚感觉到体内有黏湿的液体从不堪启齿的部位流出。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撕掉了脸上温文尔雅的面具,不仅强行和自己发生了关系,而且还将自己弄伤,肩膀上、胸口处都有掐痕和牙印,腰侧也被揉捏得几乎淤青,更别提一动就疼得几乎要掉泪的私处。
  
  “你疯了么!”徐静晚的声音几近嘶哑。她的诘问换来的却是男人的一声冷笑。
  
  徐静晚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即便是恨她,厌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他早已对自己没有感觉,无论是从心理还是身体上,要不然他怎么会去和别的女人厮混……
  
  君子琛把烟头随意地在雕花书桌上摁熄,整理好衣物,漫不经心地对地上犹自愣怔的女人撇了撇头:“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自己收拾一下,谁知道等下还会不会有人出现呢。”
  
  “什么意思?”徐静晚几乎要忍不住大声喊出来,还是拼命按捺住了。她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是逃犯,是被人抓捕的对象,一时间,她忘记了屈辱,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身,往小浴室走去。
  
  等到她总算把自己整理完毕,再回到书房里,书房里已不止有君子琛一人。几个男人或坐或站,齐齐向她望来,他们的眼神让徐静晚如坠冰窟。
  
  她绝望地意识到,她掉入了君子琛设下的圈套。
  
  徐静晚的下落,是徐雨初最不愿意听到的事。但萧辰还是将徐静晚落网的事告诉了她。
  
  徐雨初默默地由着萧辰替她按摩肩膀,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低沉地响起:“在想什么?”
  
  她想过为何温玫会为徐静晚顶罪,也想过徐静晚为何不趁机逃跑,但似乎这一切都是必然的,毕竟善恶终有报,加上君子琛,她们难逃这样的结局。
  
  “什么都没想。”徐雨初将脸在男人手臂上蹭了蹭,换来了一个落在发顶的温柔的吻。
  
  也许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她想。
  
  徐静晚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眼泪像是已经流干了,心乱如麻,却始终眼角干涩,连这最简单的宣泄方式都离她而去。
  
  连着三天,她被关在这冰冷的栅栏后,每次走出这间牢笼,就要迎接暴风骤雨般的审问。有些问题她连来龙去脉都不甚清楚,但君子琛一句她有份参与,就直接给她套上了有罪的帽子。她说不知道,就被威胁要从重量刑;想编造对自己有利的话,却脑子空空,一句话也编不出。直到这时,她才似乎能感受到徐雨初当年的感受——被冤枉,被审问,失去自由,这一切比她几天前受辱更让她绝望。更别提徐雨初还有萧辰撑腰,而她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她,连个帮助她的人都找不出,她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靠着心底里微弱的侥幸让自己不至于失去生存的欲望。
  
  而这点希望却被接下来审问者说出来的话彻底掐灭。
  
  “温玫是不是你的母亲?”
  
  “……是。”
  
  “她交代了许多事情,表示都是她自己主使旁人去做的,这些事情你知情么?”
  
  徐静晚的嘴唇轻颤。她偷偷咽了咽口水,缓缓摇头。
  
  阴影里,审问者的脸似乎动了动。像是在笑。然后,他站起身,对站在徐静晚身后的女警说道:“把她带走。她需要做一个检查。”
  
  “……什么检查?”徐静晚有点诧异。她已经走进这里好几天了,为何突然要给她做检查?
  
  对方回转身,声音刻板而无任何感情地在她耳边轻声说:“君子琛有艾滋,你不知道么?”
  
  徐静晚脚下一软,委顿在地。
  
  被人带走,上车,抽血……徐静晚像是在旁观一个陌生人任由一群人机械地动作,直到检查报告上的“阳性”字眼落入眼帘,她的思绪才真正回到现实。
  
  但这现实太过残酷,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末日。
  
  徐静晚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存下去的理由。但她还能做什么呢?除了这个脏透了只能等死的身体,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永远见不到的母亲以外,她已经一无所有。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突然响起。
  
  “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徐静晚近乎惊恐地往旁边一缩。这几天来,会接触到她身体的都是女人,男人呼出的气息离她如此之近,让她瞬间回想起几天前噩梦般的夜晚。
  
  男人像是从她的反应中得了趣,微微往后,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口中吐出的还是那个问句:“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徐静晚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眸里燃起了一点火星。
  
  “你什么意思?”
  
  她还有选择的机会么?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最想做的,无非是让徐雨初也没有好日子过。既然都要下地狱,除了她,君子琛,徐雨初也别想逃过去!
  
  男人见她慢慢舒展开的身躯,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感受到掌下的肌肉紧张之后又慢慢放松,他满意地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
  
  “很简单,你想做的,我可以帮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