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小伤。”容景将她的手拢在掌心:“我们周围都是海水,手凉是正常的。”
  “你骗人!”要是这样,为什么她手的温度没有问题。
  江蓠狠声道:“我宁愿被淹死,也不想和一个骗我的人在一起,容景,你想清楚,要不要对我说实话。”
  等了两秒,没有动静,江蓠的心一沉:“好,你不说是吧……”
  刚起来的身体被重新拉回去,容景在她耳边无奈的轻叹一声:“阿蓠,你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江蓠只觉得心中一酸:“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容景,让你对我说实话就这么难吗?”
  “找你的时候,不小心被石头擦伤了。”他再次摁下江蓠的手:“伤是小伤,手冷是因为在水里待久了。”
  “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容景低低一笑:“不信你就再等一会,看看我手的温度会不会正常。”
  江蓠抿了抿唇,将他的手护在自己掌心,轻轻的揉搓着。
  耳边只有淙淙的水流声,以及两人安稳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见容景一只手有了暖意,江蓠放下,转而抓起他另外一只手揉搓着。
  “看,没有骗你吧。”容景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江蓠抿了抿唇,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容景问道:“为什么没有在医院等我回去?”
  江蓠手下动作顿了一下:“你走前也没有和我说。”
  “我给你留了纸条,你没看到吗?”
  “我……我没有注意。”她当时醒了,身边空无一人:“我担心老人家的伤势,直接去了她病房,没有看到你的纸条。”
  “没关系。”容景的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就势和她十指交扣:“至少我后来及时找到了你。”
  江蓠的心狠狠一颤。
  如果……如果一个人,可以不顾自身性命,出现在危机中救了你,那他是不是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同样背着你,对别的女人求婚、订婚,甚至还有了孩子。
  那他对你,究竟是余情未了还是什么?
  “容景,你这一个月,去了哪里?”江蓠再也控制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同时,心中更是在无声的祈祷着:告诉她实话,让她死心,不要再心存多余的妄想了。
  “我回了容家。”容景轻叹一声:“11号晚上,奶奶通知我身体不适,我回去才知道,是本家出了变故,她用这个借口急召我回去。当时走的匆忙,没有顾得上和你说……”
  11号!
  江蓠猛然睁开眼睛。
  这不就是陈末致给她送花,两人吵架的当天吗。
  如果他当天晚上就匆匆出国,那给白菀菀求婚的人谁?!
  容景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天和你吵了架,我想冷静一下,同时反省,是不是我的占有欲太强,以至于不能接受你身边出现别的男人。而这种让你不喜的独占欲,我要怎样才能改掉。”
  他无奈一叹,满是抱歉:“但是阿蓠,对不起,哪怕我用工作麻痹了自己一个月,冷静了一个月。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克服这种想要独占你的情感,但我会努力克制,所以阿蓠,不要再和我冷战了,我们和好好吗?”
  这一连串的话其中信息量太大了,将江蓠这一个月以来坚信不疑的真相冲击的支离破碎。
  “不,你等等……让我想一想……”江蓠费力的梳理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她先问出最想知道的事情:“你和白菀菀,究竟是什么关系?”
  容景答得不加犹豫:“没有任何关系。”
  “可……”
  容景很快想到了江蓠这个问题的关窍:“你是想问,那几天为什么我身上会有她的香水味吗?”
  江蓠点头。
  容景声音罕见的有些难以启齿:“当时……你太在意和陈末致的合作了,还赶我回去和她见面。所以,我就买了她身上的同款香水,想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江蓠万万没想到那事是他自导自演:“所以……后来在容家你又对白菀菀表现的态度不同以往?”
  “是。”容景在她的脖颈间寻求安慰般的轻轻蹭了一蹭:“但是阿蓠,你表现的太令我失望了。”
  原来一开始竟然是这样的吗?
  江蓠短暂的哑口无言后,很快又想起来:“那对白菀菀求婚的人,不是你吗?”
  “白菀菀?求婚?我?”容景蹩眉,把这三个关键词联系到一起:“阿蓠,你头疼吗?”
  “我脑子没有问题,而是……”江蓠解释道:“12号的时候,白菀菀被人求婚,现场和你桌面上的计划书一模一样,真的不是你吗?”
  “那个时间,我已经在国外了。这件事,出去后你可以向奶奶求证。但,我的办公室从未让外人进入,她怎么会看到?”
  江蓠心中猛然一跳:“不,她进去过。你还记得我们最一开始冷战时,我去你办公室找过你,那天,她也进去了。想来,就是那个时候,被她意外看到了。”
  暧昧是假的,求婚是假的,那孩子,想当然也是假的了!
  江蓠有种不真实感,忍不住再次求证道:“容景,你真的没有对白菀菀,有其他的想法吗?”
  容景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声线裹着一股怒气:“你要我掏出心才肯相信吗?”
  “不……我……我只是感觉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江蓠颤抖着手,在黑暗中抚上他的脸:“这真的不是我临死前的幻觉吗?”
  “傻阿蓠。”容景倾身,吻上了她的唇,随后长驱直入。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彼此的身体反应时最诚实的回答。
  这没有见面,没有彼此消息的一个月,他们同样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对方。
  分开时,呼吸不约而同的都带着急促,容景的声音带着霸道:“现在,还怀疑你在做梦吗?”
  江蓠用力摇头,被这汹涌而来的喜悦彻底淹没。
  突然,她又推开容景:“这一切,你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