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仙山,瑶池湖畔,白泽驾祥云降落在金母殿前,值守的女仙赶忙上来笑着迎接,开口询问道:“白泽兽尊,你怎么有空来此?是娘娘有要事差你前来?”
白泽呵呵一笑,开口道:“众位仙子姐姐好,我这次过来是为了件私事,金母可在宫中?”
“在在在,你且稍等,我们速去给你传信。”说完有个最小的仙子跑进宫门。
白泽举头四下打量着周围景色,见殿前有瑶池如镜,像颗蓝翡翠般被层层雪山抱在怀间,湖畔又是些无穷的奇花异草,在微风中摇曳飘散着万千馥郁香气,更又有那数不清,辨不识的珍禽异兽,无忧无虑的在周围跑来飞去,不禁由心底叹出一句“好个瑶池仙境,至尊的仙山!”
众女仙见他赞叹,开口打趣道:“你白泽乃是智慧之身,难道也这般容易感叹?”
白泽嘿嘿一笑“世间的美好,当然都值得赞赏,更别说是这第一重天!”众女仙都吃吃的掩嘴而笑。
只见那小仙子匆匆跑出来,脆生生说道:“王母有请白泽兽尊”
白泽赶忙躬身向众女仙告别,“姐姐们先忙,我去见过金母。”说完跟着小仙子起步进了大殿。
瞻云殿前,西王母已经走了出来,祥云缭绕间款款的站立等候,白泽瞧见不敢怠慢,紧跑两步上前躬身就要行礼,却不料金母抢在前面紧走两步万福道:“君思这厢有理,恭迎白泽兽尊。”
这个举动直把白泽惊愣当场,又听她自报尊名更是诧异万分,问道:“王母你这是要折煞在下吗?”
金母万千风情微微一笑,“我是真心给你行礼,只为你费尽心力想要超脱大哥。”说完拉着呆愣的白泽,一起并肩走进瞻云殿。
白泽将娘娘的便签递给金母,脸色微红说道:“我此次来是为了这事。”
金母展开看过,哈哈一笑,问道:“你可想好了?”
“不就是来学习怎样变个女子吗?这还需要多想?”
西王母还是微微一笑,美目流转间又将纸条还给他,“你再看看。”
白泽赶忙凑在眼前仔细观看,见纸条上六字写得分明,“传女身,授女事”心中万千不解,赶忙问道:“这个我知道啊,不就是娘娘让我来学习的吗?”
西王母却将此事放下,招手唤来仙侍吩咐道:“去桃园摘几枚最好的蟠桃,再把瑶池御酒准备一坛,我今晚要与兽尊共同赏月。”仙侍接令转身离去。
金母转头又对白泽说:“此事非小,等晚上我与你详谈,你就先住在覌雨殿。“
白泽遵命,跟着仙侍先行到覌雨殿查看住处,推开屋门环视着屋内的装饰摆设,果然又是另一种奇巧的非凡,雕梁画栋间仙气缭绕,角角落落摆满了仙花仙草,只感叹自己嗅觉有限,闻不到这世间没有的香气。打量一圈见摆设更是罕见,像什么花梨木的桌,海棠木的椅,血龙木的几,菩提木的案。最最惊现的是一张帝休木的大床,吸引着白泽赶忙走近了细细查看。床的上面悬挂着云蒸的幔,雾绕的帐,床面则摆放着暖玉的枕头,云锦织就的被褥。
仙侍见他观看也不打扰,偷偷一笑转身出去,不一会用瑶池的水泡了碧绿的茶回来。
白泽在几前坐下,端着茶盏细细思量,“难道这里面并不只是变个女身这么简单吗?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落下,一轮满月又挂到了窗前,金母的侍女过来相请,这才又放下思绪跟着来到花园。
凉亭里金母已经落座等候,见他来了,笑着起身相迎,白泽走上前来刚要行礼,却又被金母拉住手让座在身边。
桌上自然是珍馐美味,但白泽心内有思,也没去认真查看,先开口说道:“谢金母盛情款待。”
西王母咯咯一笑,伸出玉手将酒壶提起,先给他满满的斟了一杯琼浆,挥挥手摒退了侍女,这才开口说道:“想你白泽,对这里也不陌生吧?”
“恩,这昆仑山也是我的出生之地。”白泽答道。
“是啊,亿万年间你一直跟随在娘娘左右,先谢谢你付出的心思和劳苦”说完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深深笑着一饮而尽。
白泽赶忙也一口喝下,客气道:“王母这是哪里话,都是我分内之事,您莫要客气。“
王母又将酒杯添满,端起来又说道:“再谢你细心体察母亲心思,代我们每日开导。”
白泽有些局促不安,心想金母这是怎么了?一杯接着一杯竟不停歇,赶忙又端起来喝下。
王母还是再将酒杯添满,端起来继续说道:“这一杯,我只谢你为了魔神。”
白泽实在坐不住了,端着酒杯起身说道:“王母,咱不要这么客气可好,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来,我白泽就是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西王母将酒杯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却原来在不觉间应经滴下了珠泪两行。
白泽更觉的惴惴不安,忙问道:“王母您为何事烦恼?”
西王母摇摇头,重新更换笑容说道:“你不是外人,咱俩就好好聊聊魔神之事。”
白泽赶忙答应,西王母开口问道:“白泽你是这天下唯一的智慧,可知道我的姓氏?”
“知道,王母您复姓自然,尊名君思。”
西王母微笑点头,“自然君思,自然君思,你可理解这名字的含义?”
白泽摇头,心中思付,王母为什么要提起自己的名字?转头不解的看她。
西王母眼神迷离,轻轻的吟道:“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白泽一下明白过来,西王母这是要借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来向自己说明什么。“王母您又何必再提这些伤心的往事。”
西王母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男欢女爱本就是天地间的大道!”
白泽感慨道:“是啊,娘娘就是这天下的姻缘之神,看来也是这个原因才使她的魂识永远不灭。”
西王母站起来一挥手,“想这天下初开之时,父亲和母亲本是兄妹,一日来到这昆仑山下,才商议着要结为夫妻。但又觉得这种想法很是羞耻,拉着手来到这里指着云雾向天询问‘若老天同意我们兄妹结为夫妻,就让这云雾相合,若是不同意,就让这云雾消散。’上天听到询问后,欣然让那云雾相合,这天下才有了阴阳男女的交合法则。”
白泽点头说道:“是的,这一创举也造就了后来所有生命的生生不息。”
“可你知道吗?我们兄妹四人虽然一母同胞,但却是貌合神离,时常惹的母亲烦恼。”
“你是指玉帝颁布的那天条对吗?”
“不是吗?这天下生命有哪个能逃出阴阳?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感情付出一切?又有哪个不为了希望去繁衍后代?”
“的确如此,可当时玉帝为什么颁布下这道旨意?”
“哼!他!他只管自己快活如意就好,又哪会体谅男女仙人的倾慕之苦!”
白泽叹了口气,点点头,又问道:“当初娘娘封他为玉帝的时候,也没考虑到他会这样吧?”
“只因二哥封了东方掌管男仙,我被封在西方统领女仙,见他每日无所事事就封了他天下,却忽略了这所有的方向全在天下,因为当时封的是帝位,却将他又凌驾在了我们这些王尊之上!”
“是,您说的不错,娘娘那经常有仙子仙女前去诉苦,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西王母眼中精光一现,斩钉截铁的说道:“除非大哥出世!”
白泽惊诧,忙问:“为什么这么说?大哥可是魔神!”
“玉帝这地位本就应该是魔神的!我们兄妹为什么要听一个弟弟左右指挥?”
白泽恍然明白了西王母的这愤愤之情的含义,开口道:“娘娘为魔神的事伤透了脑筋,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办法,我虽然想到了转世的法子,可又苦于没切实的办法跟去帮他。”
西王母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又一仰脖喝干,说道:“白泽兄,你干了这杯我给你出个主意!”
白泽听她喊自己为兄又是一惊,端起酒一口喝掉,开口道:“王母有话就讲,为何自低尊身?”
“你本就与天地同生,虽是兽尊,但也比我们兄妹年长,况且你喊魔神大哥,我尊你为兄不算自低身份。”再把酒斟满,“我有个法子与你,望你斟酌!”
白泽忙道:“王母请讲。”
“母亲写来的六个字,传女身,授女事。你还不明白吗?”
白泽一下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西王母,凭他的脑子他不会反应不过来。可是这行的通吗?
“你彻底幻成女身,下凡跟在魔神身边,也只有你的大脑才能一点一滴的教他做人,天下六界的格局也需要重新规整,事成之后你就彻底的抛却兽身,嫁给魔神为后,做他地道的女人!”一口气说完,端起酒杯又干了一个。
“等等,等等,这个我从没有考虑过,得容我细细考虑。”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如果同意,我就派个颇懂风月的嬷嬷授你女事,并把我一个女儿送在你身边,一同服侍魔神。你若不同意,就趁早回去,也没必要来学这女身!”
说完哈哈大笑,拂袖转身离去,天地间只留下了白泽一人。
那一晚,白泽站了很久很久,喝干了壶里所有琼浆。
那一月,白泽在一个风骚的嬷嬷教导下仔细的学习着女事。
那一年,白泽详细的和女娲娘娘做着充足的准备。
这一天,女娲娘娘说道:“你既然硬拗着要下届帮他,我也不再拦你,我已经为你们安排下所能想到的诸事,这男女之情不是嘴上说说,你们下去后先教他如何做人,仙,魔,人,鬼,妖界我都安排了他必须要走的经历,你需牢牢记住,我也在每届都为他选好了夫人!若你们真能成就伟业,我再帮你脱去兽身,如若他最后还长成魔神,那你们只能一起毁灭!”
白泽目光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一定竭尽全力!”
女娲娘娘奔了过来,揽白泽在自己怀里,放声哭出了心中千万年的苦闷!随着这哭声,天地间雷电交加,风雨绵绵三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