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去请一下少奶奶过来,这些太太们都喜欢她做的衣服,让她帮太太们看看,亲自给设计一下。”沈清月云淡风轻的说着,看似无意却是漫不经心的在夸自己的儿媳妇。
沈清月虽不喜欢白轻轻,可是也不能让外人她们沈霍两家的笑话。
“这衣服是您儿媳妇亲自给你设计的?”
“哇,你儿媳妇好有才喔。”
沈清月淡淡的笑了笑,手抚了抚脖子挂着的红宝石,巧笑道:“这宝石也是她孝敬我的。”
“哇,你儿媳妇对你这么好,那哪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不是冤枉人家吗?”
“有人就是见不得霍家好,所以就喜欢揣测一些有得没的事来,我儿子和我儿媳妇很好,我们家合家欢乐,我儿媳妇还特别争气,给我们霍家生了一个天才儿子,肚子里还有一对双胞胎,还是一对龙凤胎。”
“哇,龙凤胎?清月,你这真是上辈修来的福气,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沈清月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放着光的艳羡的眼神,心里忽然宽敞多了。
白轻轻那丫头现在存在的价值最大价值,也就只是带出来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了。
刘芸四处去寻,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怨愤。
夫人明明应该很讨厌她的,现在却带她出来参加老朋友的聚会。
还当着众人的面儿夸她,对她那么客气。
原以为太太会把这个女人赶走,成全她一片痴心的。
可是现在她心里是越来越没有底气了,那个女人实在太会讨好夫人。
她必须要想办法,不能让她再得了夫人的欢心。
白轻轻向来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场合,女人们个个都在使劲儿的攀比,比谁家老公帅,比谁家儿媳妇儿孝顺,比谁家得了孙儿,她不屑与任何人攀比,自己拿了点吃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好好享受一下美食。
过了今晚,昨天的这个时候老公就回来了,光想想心里就觉得甜甜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小姐,你放心好了,只要霍夫人坐到钢琴前演奏,我保证她这辈子再也起不来。”
吃得正香呢,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这样的对话。
这话听得白轻轻心里猛的一惊,刚吃到嘴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把她给噎着。
什么人?密谋要害霍夫人?
霍夫人?婆婆。
白轻轻的心里砰砰直跳,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恰好顾瑜兰从她身后的暗处走了出来,她慌忙转头走开佯装镇定的离开,从服务员手里的拖盘里取了一杯酒,用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这时,宴会厅突然响起了悠扬的钢琴演奏声。
沈清月曾是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在这种场合被自己的老朋友求着献奏一曲,她也是盛情难却。
更多的是想用自己的才情碾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兰宫舞女。
听到音乐声,白轻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刚才那两个人的话,在耳朵里嗡嗡的乱响。
钢琴前,一辈子都别想再起来。
她手扶着肚子快步奔了上去,千万不可以让那个恶毒的女人阴谋得逞。
优雅轻柔的旋律,明媚如风的曲调,让众人深深陶醉其中,只有白轻轻神情紧张,三步并做两步的朝那架钢琴奔了过去。
一眼就看见婆婆头顶悬着巨型水晶灯,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却也正摇摇欲坠......
白轻轻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把正在用心专注的弹琴的沈清月推开了。
“砰”
一声巨响,水晶灯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火光四溅,碎片乱飞......
啊-
天啊-
快来人呀,她流血了。
白轻轻推开沈清月的时候,自己也跟着摔了出去。
那盏巨大的水晶灯像个宠然大物的怪兽朝自己砸下来的时候,她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沈清月吓得脸色惨白,抱着白轻轻大喊道:
“刘芸,送少奶奶去医院,快,快。”
刘芸哪儿敢耽误,抱着白轻轻就往前冲着。
沈清月临走前狠狠的瞪了今天宴会的主人:“我儿媳妇要是有任何的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给她陪葬。”
......
医院,白轻轻被推进了急救室急救。
沈清月也跟着进去了,亲眼看着白轻轻两条白皙有些浮肿的小腿上扎满了碎的玻璃片。
流得满腿都是,看着都叫人害怕。
“幸好灯掉下来时并没有直接砸到她,只是碎片刺入了皮肤,并未伤到胎儿。只是现在怀着孕不能用麻醉,要拨出来这些碎片怕是得受一些罪了。”
医生很是沉重的说着,手里拿着手术钳不敢下手。
沈清月扶了扶白轻轻额前的头发,心思繁复,胸口像是被人塞进去了一块大海绵,难过得快没法儿呼吸了。
晕迷中的白轻轻已经渐渐清醒,虚软无力的对着医生说了一声,“没事儿,我不怕疼,辛苦您帮我把碎片取出来。”
几个医生被她的坚强与镇定所动容,接诊前上头一再提醒,说这是个大人物不好伺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但现在看来,这位豪门太太并非那么难以相处,反而给了他们很大的尊重。
“霍太太,那你就先忍着点儿,我们开始了。”
“好,谢谢你们了。”
白轻轻却是咬了咬唇艰难的说着。
医手们正准备动手了,又被白轻轻喊停了:“麻烦你们也带我婆婆去检查一下吧,她可能吓坏了。”
“自己伤成这样,还想着我做什么?我跟你说,你别在我面前装好人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我就是要留在这里看着你,看着你痛苦。你们别理她,我没事,快给她弄。”
沈清月语气冰冷无情的说着,可是看着她的目光却已不再那般冷漠。
白轻轻抿唇笑了笑,没再坚持让她出去。
霍云琛那一身的冰冷原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示意医生开始,当碎片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有一种皮开肉绽的疼痛,痛到她牙齿都快咬碎了。
“疼就叫出来,别咬牙。”
沈清月吼着,示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白轻轻倔强,就算疼得汗如雨下,小脸惨白也不曾哼一声。
她越是这样隐忍,沈清月的就就越疼。
取完腿上的碎片,进行了包扎,白轻轻已经睡着了。
因为孕妇很多药不能用,所以她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一直在反复的模模糊糊的念叨着:“对不起,我妈一定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的--”
沈清月守了她一晚上,听她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
听得她头疼,心酸。
那个夏芸珊真是该死,自己死了就算了,居然还要派她女儿来继续跟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