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下身,竟然腐烂了!
他的某物,已然不复存在,从大腿根至小腿,多出地方出现腐烂,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并且在脱掉王胖子裤子的瞬间,浓浓的腐臭扑面而来。
干呕!
纵使我也算见过世面,可此情此情,我也实在无法忍受,蹲在一边干呕起来。
比这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下半身都这样了,可王胖子居然还活着!
老吴头的反应没有我的激烈,他只是捂了捂鼻子,眉头更深。
我好不容易缓过劲,又看到老吴头拿着一个钳子去钳王胖子大腿上的腐肉,钳子落在肉上,一块皮立即被扯了下来,扯开的地方,竟有蛆虫在攀爬蠕动。
我腹内只觉翻江倒海,又是一番狂吐。
等我恢复过来,老吴头已经帮王胖子盖上了被子,他点了上一支烟,眉头间尽是失望之色。
“没救了?”
我看他的模样,心里咯噔一跳。
说实话,我希望老吴头回答我,王胖子还有救,我和王胖子不算要好,却也是一起玩到大的,并且他家就他一个儿子,他要是去了,他的父母该多可怜。
老吴头深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
抽完一支烟后,老吴头招来了王胖子的父母,给了他父母一瓶药丸,说出了一句让我诧异的话。
他竟然说,只要按时服用这个药丸,不出一个月,王胖子就会恢复过来。
王胖子父母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夸老吴头是神医,还奉上了厚重的红包。
只是老吴头没有去收红包,脸上亦看不出任何被夸赞的喜悦。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吴头的生意会那么少了,不是因为他好酒,只是因为他善良!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老吴头应该是诊断出,王胖子的在一个月后必定会死,他之所以撒这个谎,不过是为了让其父母高高兴兴的跟其儿子过完这个月。
只是他的用心良苦,恐怕到最后会引来王胖子父母,一生的憎恨。
从王胖子家回来,已经晚上九点,到家的时候,刚巧碰到母亲从家里出来,她行色匆匆,她告诉我,她现在要赶回去继续做法事,我问她怎么这次的法事做这么久,她告诉我,这次不是自然死亡,出事的人是横死的,所以法事要做足三天三夜。
我提出要过去帮忙,母亲显得很犹豫。
“妈,您瞧我年轻力壮的,就算不懂这里头的门道,但也能抬抬搬搬不是?”
我记得以前我也提出过去帮忙,可母亲一口就回绝,这一次她犹豫而不是回绝,我当然要抓住这次机会。
终于,在寻思了好一会儿后,母亲说话了。
“哎,也罢,死的两人,是你以前的同学,你也该去上柱香。”
母亲答应了我,只是我却没有喜悦,因为出事的竟然是我的同学!
我还没从王胖子的惨状中走出,竟然又得知同学死的消息,尽管这些人和我的关系不深。
但曾经记忆里的人,说没就没了,我心头还是满不是滋味。
和母亲赶去的路上,我从母亲口中得知,出事的两人是陈贵二和陈贵三,他们是兄弟,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都和我一个班。
说起两人,我读书时代的光景仿若就在昨天,他们是班里出了名的坏学生,戏弄老师,欺负同学,在学校里那是无恶不作,尤其是陈贵二,年纪尚小就懂得男女之事,初三将要毕业那年,他们两个在晚自习下课后,把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拖进了学校边上的小树林,要对女同学施暴,所幸的是当时刚巧有个老师在树林里解手,不然无论对他们,还是对女同学,都将是一场噩梦。
自那以后,我再没见过他们,我听说他们被开除了,没想到这一别,我与他们已是阴阳相隔。
和母亲说话间,已来到陈家。
当看到陈家的小楼别墅时,我不禁有些发愣,我记得小时候我来过他们家一次,当时他们家住的是泥瓦房,下雨的时候,屋顶滴啦滴啦的漏水,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竟发了财!
小楼别墅看起来很新,在别墅外面,还有一些泥沙和砖头,想是盖房子的时候剩下来的。
走入小楼,我看到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案台,案台的前面是香炉和水果,后面是他们兄弟俩的照片。
尽管他们两个模样有些变化,但依旧跳不出幼年时的影子。
而案台的左右,站着兄弟两人的父母,其父母和我母亲年龄差不多大,可现在看过去,他们却如七八十岁的垂暮,痴痴呆呆。
再往前,便是依次排队上香的亲友,母亲到了之后,也不用人招呼,就往别墅的更里头去了,而我则是排着队,准备给两人上香。
“哎,原以为陈家二老下半辈子要享清福了,不曾想,新房子才盖好,就痛失双子。”
排队的时候,不时有人谈起兄弟两人。
除了叹息陈家二老的悲惨外,我还听到有人说了起了一件怪事。
那人说他们兄弟一年前,还吊儿郎当的在镇子上胡混,可一年后忽然就发了财,不但开始盖新房子还买了车,至于他们做什么发财,却无人知晓,有人揣测他们是贩毒,也有人揣测他们是忽然捡到了一大笔钱,众说纷纭。
很快,轮到我上香了,我恭恭敬敬的点上三根香,朝着两人鞠了三个弓,刚抬头要把香插在香炉上的时候,我竟看到他们本是挂着笑脸的照片,呈现出痛苦之色,扬起的嘴角逐渐收拢,双眼勾勾的看着我,仿若求救一般。
我甚至怀疑,如果他们照的不是头像,而是全身照的话,他们还会向我伸出手……
“想什么呢,赶紧上香呀。”
也不知身后谁喊了一句,我才晃神过来,把香插进香炉。
插好香炉后,我忍不住再次看向兄弟两人的照片,只是此刻看去,照片哪有异样,他们挂着笑,露着牙,再普通不过。
上完香,我想去里头找母亲,可却被陈家亲戚拦了下来。
虽然我有些不悦,但陈家在办丧,我也不好发作。
但我不死心,说我是过来帮母亲的,听到我是过来帮忙的,陈家拦下我的那个亲戚态度好了很多,但依旧不让我进,还说这是我母亲吩咐过的,如果我实在想帮忙的话,就去院子里把宴席的桌椅摆好。
说到摆弄白事的宴席,那是一个很多人争相想做的事,据说因为白事宴席有请小鬼之意,所以摆桌椅的人会受到小鬼的庇佑。
我来到院子里,只是摆好一张桌子的桌椅,便没事做了,因为其余的人,比我还迅速。
在这些摆桌椅的人中,我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刺头。
刺头怎么会在这里?
刺头虽然和我从小玩到大,但却比我年长,和这兄弟两人不但不是同学,因为都顽皮小时候还有过过节。
刺头也看到了我,向我走过来,给我发了支烟,之后我们就一起退到小楼的屋檐下,等待宴席的结束。
我原本想问刺头怎么会来这里,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太妥当,也就没问。
桌椅摆好,不大一会儿宴席就开始上菜,不过敢落座下去的,多半都是年过五旬的老人,但叫我疑惑的是,我刚到屋檐下,要点着烟,却看到就在我刚刚摆下的桌椅上,坐下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个女人留着长发穿着T恤和短裙,似乎注意到我看她,她也向我扭过头来,看到其面貌,我颇为惊讶,这不是今天中午我在刺头的古玩店里看到的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