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之后,徐暮云就看到韩睿的脸色很不好,她心中也大概猜出了是因为什么,坐在车上她不时的偷瞄着韩睿的表情,他一直板着脸看着前方的路,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徐暮云扁了扁嘴,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个,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韩睿将胳膊拽了回去,依然无动于衷。徐暮云有些发慌,这老男人真不会是气炸了吧,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是怕你对我总是抱着一种歉疚的心态,才没有告诉你我恢复记忆的,我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挺好的啊,你不要这样啊!”徐暮云垂着头和韩睿解释。
韩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为什么把杨子烨的事情说出来。”
“啊?”徐暮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吗?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杨子烨的事情说出来,你是觉得沈晨还不够针对你吗?”韩睿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她是否恢复记忆的事,而是她将这些真相披露出来,势必会再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她受伤一次。
“我又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杨子烨背叛了我,我凭什么一直让他们诬陷我,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可以为自己澄清,我为什么不把握?”徐暮云十几年前就一直在忍气吞声,仍然没有得到杨子烨的真心,那么十几年后的今天面对他的背叛她怎么会依然做一只任人摆弄的木偶,她也想要反击。
“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我只想让你一世安稳。”韩睿太清楚这个圈子的黑暗,他不在乎世间的流言蜚语,他在乎的只有她是否安好。
“但是我不想每个人在评价我们的时候都在说韩睿的老婆曾经是多么的不堪,我也想做一个令你骄傲的女人。”徐暮云在韩睿的羽翼下躲了这么久,虽然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但是她很清楚韩睿为她付出了什么,他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她不想让他再被人嘲笑。
韩睿深吁口气,继续开着车,她的心思他很清楚,如果换作是从前的他,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杨子烨对抗,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敢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做了,不是他害怕他们的打击报复,而是他要在乎的更多,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家,他要为了他们考虑,所以他想的会更多。
最近杨家虽然老实了很多,但是沈晨那个女人的动作却一直很频繁,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在策划着什么,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今天徐暮云的举动很有可能就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点,按照沈晨的心态,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一个为了男人可以将自己哥哥送上绝路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回到家中韩沛山正坐在客厅里观看着徐暮云比赛时的视频,他满面笑容的看着女儿在台上的表现,徐暮云凑上前去,环住了他的肩膀:“爸,对不起,瞒了你们这么久,我只是不想您为我担心。”
韩沛山拍了拍她的手:“爸知道你的心思,做的好女儿,我韩沛山的女儿怎么能任由他们欺负呢,该还击的时候就要还击。”
“爸,您还鼓励她了,这种事情她如果告诉我的话,我都会给她处理,沈晨那个女人不简单,她现在正在联络我们的几个对手企业,她本来就在针对小云,我不害怕她会针对我,我是害怕哪一天我顾及不到会伤了小云。”韩睿第一次对韩沛山说话动了气,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在乎,他又怎会如此害怕。
“什么?沈晨又做了什么?”这些事韩睿从来没有对她讲过,她根本就不知道。
“做了什么?她不想让你好过,笨蛋!”韩睿一时间心很乱,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对她说出了这些话。
韩睿怒冲冲的回了楼上的书房,只剩下徐暮云独自的流着眼泪,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逞强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她不禁自责起来。
“小云,去和他好好谈谈吧,他也是担心你,其实今天你的表现他是很高兴的,刚才我看回放的时候,他抱你的时候都流泪了,你的心意,他很感动的。”韩沛山劝她道。
徐暮云看一眼韩沛山就跑回了楼上,用力的旋开了书房的门,大声的对韩睿道歉:“韩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韩睿看着她挂满泪水的脸,心中那最后一丝坚硬也瞬间就垮了下去,即使有再多的气,也瞬间烟消云散了,他走上前将徐暮云拥在怀里:“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
徐暮云摇着头:“是我想得太单纯了,我没有想到沈晨会如此狠辣。我只想向大家证明你并没有看错人。”
韩睿放开她,用手捧住了她的脸,倾身吻掉了她落在唇上的眼泪:“算了,交给我,你只要快快乐乐的,你和宝宝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徐暮云水汪汪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她扑进了韩睿的怀里:“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总想着要为你做些什么,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你给我擦屁股,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韩睿的嘴角悄然勾起,轻笑了一声说:“幼稚是有一点,但是今天你的表白我真的很感动,我从前想过,你没有失忆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是权宜之计,我们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失忆后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你想不起我们的过去,想不起对我恨,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一生我只想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你是爱我的。”
“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会不在意呢,你用你在美国打拼下来的产业去拯救AK,来化解因为我的污点给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只是当时的我太傻,没有发现你的好。”徐暮云趴在他的肩膀上流着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