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商量,我和林惠定下本周六去她家。为了能在这次不一样的“面试”中表现优秀,获得成功,我做了大量的“功课”,如征求前辈的经验,了解当地的风俗,注重自己的礼仪,包括如何问好、如何递烟,还有如何送红包等。
  到了那天,我带着水果、糖等礼物跟林惠出发了。虽然我做了不少的准备,可是心里难免还是紧张,跟要参加真面试似的。
  终于到了林惠的家门。到门槛时,我记住礼,一下跨过去(绝对不能踩),进入屋内,看到林惠父母,恭敬地问好,把礼物放在桌面后,赶忙发烟。上一次没发,这一次算补上,还是一包二十几元的“芙蓉王”,林惠父亲看了看这牌子,乐滋滋地接了过来。
  林惠烧起开水,烧开后,我抢在他们前面,主动地泡起茶,热情地端给他们三个人喝。接下来我们先是闲聊,我很想直接把主题给说出来,不料,老是话到嘴边,就是吐不出来,一次次地咽了下去。我向林惠使了个眼色,希望她帮帮忙先提出来,可她只是笑了笑,就是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
  憋了好久,我终于豁出去了:“伯父伯母,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还没说完呢,林惠她爸就怔了下,说道:“你叫我们什么?伯父伯母,什么意思?刚才不是叫我们阿叔阿姨吗?”
  我愣了下,想起来刚进门的时候,我是用闽南话叫他们阿叔阿姨,但这次不一样,我有意用普通话叫“伯父伯母”,估计他们也听出这个不同的称呼来了,而林惠竟然扑哧地笑起来。这女孩!
  我镇定下来,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方面的事。我和林惠已经谈恋爱很久了,我们商量好了,准备订婚,这次来,就是为了征求伯父伯母你们俩的意见。”我感觉到说话时心很剧烈地跳动啊,好在终于把该说的说出来了,虽然没有来之前预计想表达得那么完美。
  林惠父母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挺惊讶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现场寂静不已,氛围有点怪,我能很清晰地听到我的心跳声。然后,林惠母亲轻声地叫起女儿:“阿惠,跟我来。”于是,林惠起身。她们上楼说话。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惠爸爸,我一时不知道他的心思是怎样。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就是不说话,让等待的我着实尴尬。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我想到烟,赶忙抽出烟递了过去,说道:“伯父,抽支烟。”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必须给他。
  “嗯,好。”他接了起来,又说,“小吕,来喝茶。”他主动泡茶给我喝。我感觉不错,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我好一点了?
  随之他问我:“小吕啊,最近工作怎么样?升职了没?”
  貌似关心我,但我明白其目的,于是回道:“升级了,做副经理了。”
  “做副经理啦,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当个经理,总经理。”他说。可能他以为当总经理很容易,不过就是在经理前面加个“总”字而已。
  “呵呵,经理比较容易。总经理嘛,会努力。也想自己创业,自己当老板,做总经理。”我随便吹吹牛。不用管能不能实现,但在这个场合肯定要表现得自己有理想有抱负。顺便也帮他解释下什么叫总经理。
  “好好!”他笑笑道。
  这时,林惠母亲又下来叫老公,于是他也上楼了。我知道他们肯定在商量我的事情,我伸长耳朵想偷听,无奈他们声音很小,加上又是用方言讲话,我没办法听清。
  我一个人待在客厅,很想把林惠叫下来问问情况,可是又不懂如何叫。突然我想到了手机,于是给她发了个信息:“你们商量得如何了?你下来嘛。”
  林惠回了我:“好。”
  过一会儿,她果真下来了。我轻声地问道:“你爸妈怎么说?”
  林惠说:“还在商量。”
  “你有没有怎么说?说说我们的好话。”
  “有啦,我妈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
  “那就好,你一定要坚定啊!”我就害怕她不坚定,被父母一说,就变卦了。
  “明白。”
  这下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了。
  过了一阵子,林惠父母下楼来了。
  林惠父亲清了清嗓子,对我说:“小吕,订婚的事很大,一下子我们没办法答复你,我们得全家商量商量,还有跟林惠她哥说说。这样吧,中午你留下来吃饭。等我们商量好了,到时候再告诉你。”
  我一时不懂怎么劝说才好,想想婚姻大事的确要商量,只好这样了。他们没有直接拒绝我,至少表明还有机会。现在主动留下来吃饭,说明对我蛮客气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多多表现,让他们获得好感。于是接下来,我主动递烟端茶,我能感觉到,林惠的父亲对我态度还是不错的,能够跟我聊啊聊。而对于林惠的母亲,就有点不一样,我没办法给她发烟,还有她喝了两杯茶后就说不喝了,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讨好她。我还发现一个特点,林惠和她母亲比较谈得来,动不动就在一起嘀咕,看似很亲近。而她跟她爸爸聊得就比较少。由此,我感觉到应该更多跟她母亲打成一片,可是,她是一个农妇,见识少,书也读很少,普通话只会讲一点点,而我本地话只会讲一点点,难以跟她交流。郁闷!
  好在在接下来的做饭期间,我看到林惠和她妈都在厨房,我便积极主动地帮忙洗菜什么的,多少在她面前表现了我的勤劳能干。
  吃完饭又坐了阵子,我要回去了。林惠母亲硬要送还我送的礼物,一直送到外面的路上来,我知道这坚决不能收回,最后硬是留下来,我才走了。
  总之,该说的话都说了,能不能订婚,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然,我并没有坐而等之,脑子也在想着如何争取,也付出行动,比如多跟林惠沟通,做她的思想工作,还给她家打电话,跟她父母问问好。
  一天,在上网的时候,发现有人给我发信息,我点击一看,是林晓青发来的,她问我:“什么时候订婚呀?”
  我回道:“还是未知数呢。”
  她又问:“怎么没去问吗?”
  “问了,但没给我明确答复。不知道如何呢。晓青,你现在希望我能成呢,还是希望不成呢?”
  她回道:“希望能成,又希望不能成。不会怪我吧?”
  “不会。谢谢你!有新消息会告诉你。”
  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可是,我还没得到确认消息。我的朋友王晨华也挺关心我的,他来到我的出租屋,就问我这方面的事情:“去提亲的事进展如何了?”
  “还没给我明确答案,林惠家人好像还在商讨中。”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