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如果还想下床的话,那我今天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做,专盯着您!”
  云端无语的看着她,这个琼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现在是连她都敢威胁了。
  胆儿大了是不是?
  不过云端还是接受了卧床静养的安排,没办法,秦霓和琼英盯得太紧。
  这天下午。
  云端百无聊赖的盯着不远处的花瓶,她正在数那上面的纹路。
  秦霓进来了,后面跟着玄泓。
  “主子,玄少主来了!”
  云端黑眸亮了亮,往起翻的时候有些激动,扯到了伤口,她顿时疼得小脸都抽到了一起。
  玄泓快走几步一把扶住她,责怪不道:“你急什么?想疼死吗?”
  云端倒吸了口气,看得秦霓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
  等到那股疼过去后她才缓缓向后靠去,玄泓给她身后垫了个玉枕,想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秦霓见到这样,便让人上了茶,然后自己也退了出去。
  “特别疼?”玄泓关切的问。
  云端睨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个傻瓜一样。
  “你觉得呢?”
  玄泓摸摸鼻尖,他就只是问问。
  云端歪着脑袋,声音有些哑:“一切都跟外界传言的一样?”
  “对,缈君身家清白,父母过世的早,这些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过的!”
  “那他的修为呢?”
  “他唯一的师傅缥缈绝也已经不在这世间了,他身上所传承了他师傅所有的一切,缥缈绝这一生也只收了他一个徒弟。”
  缥缈绝?
  缈君?
  云端眯了眯眼。
  “缥缈绝是个极为狠厉的人,手段毒辣,善权谋,而且修为极高,他的名字曾称霸江湖数年,直到今日,威名还在,缈君比他的师傅清薄,而且不喜功名利禄,也不喜欢杀戮,两个人是完全的两极,如今飘渺绝不在了,世人便取了他名里的一个缈字,雅称司彦清君为缈君,也是希望他能继他师傅之后,更上一层楼!”
  更上一层楼?
  “缥缈绝这个人你有查吗?”
  “有!”
  “他生前有没有什么愿望,或者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
  玄泓想了想,然后摇头。
  “虽然他好杀戮,但并不是一个喜欢被拘束的人,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查到他的时候第一个就想他会不会对天朝山帝王这个位子感兴趣,可据调查完全没有,在皇权里面,他跟司彦清君一样,都将自己摘的自己很干净!”
  摘得很干净?
  云端细细品了品这话。
  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清心寡欲之人吗?
  还是说这背后隐藏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云端仔细琢磨,可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
  玄泓轻戳了戳她的脸:“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继续去查!”
  云端看他:“司彦清君为人谨慎,恐怕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了!”
  玄泓轻笑:“这可说不定,你也太小看我了!”
  “……”
  好吧,云端还真没怎么高看过玄泓,一来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欢脱,沉不住气,二来总觉得他担当不了什么大任。
  可她忘了,他是诸神山的少主,可能只是性子是这样,但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真能担起大任呢。
  “怎么?不相信我?”
  看着云端沉思,玄泓有些不太高兴了。
  他难道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不靠谱吗?
  闻言,云端轻笑,她揉揉眉心:“我只是在想,司彦清君就算修为再高,但如果很多高手去围堵他,那他也不一定能脱身,可他居然安稳的过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玄泓眯眼:“你的意思是他有靠山?”
  一定有。
  “只是,他对外都是孑然一身的,从不沾惹皇权,也不喜游荡江湖,历来都只居住与上云谷,很少跟外界联系,不曾听说过他投靠了哪家!”
  玄泓看一眼云端,眉头微蹙:“你不要多想,我会加紧时间调查的!”
  云端微叹口气。
  “就希望他只是真的想要帮我!”
  可是,她知道不可能。
  他这么一出手,必有所图。
  可到底图什么呢?
  最可能的也就是这江山。
  可是,如果他想要,早就动手了,又为何等到她上位了才突然冒出来。
  如果说她现在根基不稳他有了觊觎之心,那么滴血验亲那一日他就不应该出手帮忙,而且昨日,他也不可能出手。
  她死了他不是正好大展抱负吗?
  可他也没有。
  这是为何?
  “你不要想了,先好好养伤,反正前朝大事这些日子也不会烦着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云端轻笑:“我知道!”
  “哦对了,唯长风前两日出去办差时遇刺了,伤得比较重的,所以昨日时他才迟迟没有赶来!”
  “伤到哪儿了?危机性命了没有?”
  云端急急起身,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闷哼出声。
  玄泓真想打她一顿,伸手急忙住她:“你做什么这么急,都说了只是伤得比较重,如果要死的话我肯定会说要死了!”
  云端等着疼痛过去后才抬眸瞪他一眼。
  “说话怎么口无遮拦的!”
  玄泓瞪回去:“我向来这样,怎么,你不意见?”
  “……”
  云端靠回床边,吸了口冷气。
  “我现在出不了宫,唯长风那边你要多多走动,如今这宫里,我也只有跟重亲王府关系好些!”
  玄泓点头,这个他自然知道。
  “你放心吧,诸神山已经归到万朝宫麾下,我如今与你走得近,他们也都听得见看得见,自然也会忌惮几分,所以行事上无需太过谨慎!”
  这意思是有诸神山为她撑腰吗?
  也是,诸神山的力量不同凡响,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如今这神迦已是八处,不能因为她的原因而让其分裂。
  这样一来势力自当减弱,她不能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云端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如今与我走得这般近,肯定有很多人私下里想要给你使绊子,你不要毛躁,要小心对待才行!”
  “我知道,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你说吗?是不是你已经等不及做我的媳妇儿了,现在就开始对着我唠叨个没完!”
  云端轻笑,摆手:“该说的我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这时秦霓进来了,她担忧的看一眼云端:“主子,医师让您静养,您跟玄少主的叙话时间太久,身子怕是撑不住!”
  玄泓看一眼面色苍白的云端,笑道:“也是,你现在有伤,身子又虚弱,我就不再叨扰了,改日再来!”
  云端点头:“好!”
  玄泓走后,秦霓便扶着云端躺下来,而且还絮叨个没完。
  “主子,您自个儿的身子您最清楚,前日里的剑伤加上昨日里的恶灵缠身,您已经身心交瘁,就别再撑着了,好好养着好不好”
  云端是怕了秦霓和琼英了,她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看她这样子,秦霓轻叹口气,以后还是多盯着点比较好。
  日子一晃就是半个月,云端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
  医师说可以下床了,云端高兴不已。
  这天已到了夏日,没有多热,外面的风吹进来,还有一丝丝的凉。
  “主子,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医师说现在可以多走动,您要不要去看看?”
  云端看一眼外面,想了想后点头:“去走走也好!”
  刚要出门,便碰到了款款而来的司彦清君。
  云端轻笑着看他上前:“陛下!”
  “先生!”
  “今日怎得有空进宫?”
  司彦清君一身白衣冷冷清清,他微勾了勾唇,不答反问:“陛下这是准备去哪里?”
  云端抬腿跨出门槛,看一眼外面的明媚天色。
  许是见到了司彦清君,又似是可以下床走动,所以她的心情很好。
  语气也轻快。
  “想去花园走走,先生可有兴趣一起?”
  司彦清君轻笑:“荣幸之至!”
  云端笑着往前走,司彦清君陪在身侧。
  琼英微微停了几步,秦霓转眸看她一眼,琼英会意。
  她在后面伸手拦下两排护卫,只让另外一排跟随。
  今日有缈君在,那黑衣人应该是不会再来。
  云端走得很慢,胸口还是微微有些疼意,司彦清君配合着她的速度。
  “都说缈君的上云谷云雾缭绕仿若天山仙境,那次我去,还真觉得没错!”
  闻言,司彦清君只是微勾了勾唇。
  往前走了几步后他才开口中,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冰冷冷:“这万朝宫大是挺大,虽然这节日里花红柳绿,但并无多少生气,住在里面久了,怕是多会郁郁寡欢的!”
  云端轻笑,肩膀耸动。
  “先生说得极是,不过郁郁寡欢的多为后宫女子,我还算是比较幸运,如今登上这位子,虽少了股子惆怅,但灾难不断!”
  “陛下洪福齐天,一定会躲过所有灾难,日后这万朝山,还要在你的手里继续发扬光大。”
  闻言,云端轻笑,脑袋微抬扫向天际,可真是个好日子啊。
  天空蔚蓝如洗,万里无云。
  一行人徐徐缓缓走向花园。
  远远就听见有笑声传来,云端看一眼司彦清君,笑道:“看来今日里花园很热闹!”
  司彦清君不置可否。
  “到底有没有啊?”女子的声音传来,娇俏似若百灵。
  “主子,明明看到了,却给跑了!”侍女的声音有些懊恼。
  “我可不管,你们今日必须得给抓一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