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山离万朝山比较远,玄泓现在领兵前来,驻扎在城外也算是一个好的法子!”
至少到时候动起手来可以就近调兵。
云端点了点头。
“玄泓平日里跟他父亲关系如何?”
唯长风想了想:“还算不错,诸神山树大招风,也是很多人的眼中钉,玄泓又是少主,去年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听说差点就送了命,后来查清楚后才知道是有人暗中作祟!”
“……”
云端眯了眯眼,去年?
那应该也就是在荒山遇到的那个时候了吧。
也不知道他的魂魄是怎么混进荒山里的,不过既然是有人暗中作祟,那么看来是想直接让他灰飞烟灭的。
荒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的肉体就算留有一丝生气,但如果魂魄被邪祟所吃,那他也就直接死定了。
这个作祟的人看来是想了两全的方法,肉体杀不了那么还有魂魄。
只不过玄泓误打误撞的碰到了她,所以也算是逃过一劫。
真有种命里注定的感觉。
“你暗中派人前去接应,不要出什么岔子!”
唯长风点头:“我知道!”
秋来了,这天有些微微的凉。
早朝。
云端看一眼似是有话要说的朝臣,她眯了眯眼。
“有什么就说!”
其中一个大臣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一眼云端,然后迅速的垂下脑袋,出列。
“陛下,诸神山如今已归我万朝山所有,就算调兵遣将,那也应该有圣旨才对!”
云端微愣,黑眸转了转,她身体前倾,倒要看看这个大臣想说什么。
“可近日有探子发现,诸神山少主玄泓竟私自带兵前往万朝山,这期间并不曾有听到陛下颁下圣旨!”
云端看着他,没有说话。
“陛下,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一个朝臣站了出来。
“陛下,玄泓这般动作,明显就是想要造反呐!”
“陛下,您一定要查明真相,实再不行也得勒令玄泓停下行兵的步伐才行啊!”
云端看着不多时就跪了一地的大臣,她有些好笑的靠进了座椅了。
“他为何会带兵前来我想你们一个个儿的心里都非常清楚,不要跟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话一出,殿里大臣各个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反正都是挺精彩的。
“你们不老,而且眼睛都如明镜一般,如今时局如何你们别告诉本王你们不知道,玄泓若要造反那可是整个诸神山一起,既然有这个心思,他们又为何要归我万朝所有?如此这般岂不是浪费功夫浪费时间吗?”
殿里没人一时间寂静无声。
云端安稳的坐着,他们明知她没有什么实权,就算下了圣旨也没有金印。
谁不知道她跟玄泓的关系,所以玄泓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档口反呢?
如果要反,以诸神山的实力早就已经动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陛下,可若是有个万一呢?”
“万一?”云端声音沉稳,眸光带笑:“如果本王说玄泓手下的兵力是奉了本王的口谕而来的,你们信吗?”
大殿里没有什么声音。
当然信,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可他们也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云端起身,从高位上走了下来。
到殿堂中央,她黑眸幽深的看着每一个朝臣。
“你们知道本王没有实权,所以你们就可以这般放肆这般无礼,藐视本王这是你们向来都喜欢做的事情!”
此话一出,所以朝臣呼啦啦全跪了下来,脑袋均都贴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云端冷笑。
“你们的眼里可以没有本王,可这天下这黎民呢?你们有自己的私欲,如若有一天这万朝宫被你们逼到极致,你们以为你们哪个能逃得过,天下苍生,悠悠之口,你们就能卖着良心好好活着吗?”
云端缓缓往前走,步子很小很慢。
“你们想要推翻本王,想要立新王上位,可以,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万朝多少年来的基业毁于一旦,到那个时候炮火连天,四大神族八大神迦各自收回各自的势力,这万朝宫到底还会剩下什么?只有一副空壳,而你们!”
云端气势恢弘声音冰冷。
“造成这局势的你们,还能够安然平静的活着吗?新王会给你们机会吗?”
一半儿的朝臣身体微微哆嗦几下,只有少数不为所动。
云端冷漠的淡扫一眼,立在群臣中央的她看上去很渺小,可杀气十足。
头顶冰冷的金凤闪着熠熠光彩,凤嘴里衔着的血晶根脉鲜红玲珑。
云端缓缓步上高坐,身体威严如松,她小脸冷素,锋芒毕露。
“接下来该怎么走你们自己决定!退朝!”
出了大殿,云端轻叹口气,心里窒闷的很。
她也只是敲了个警钟,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有时候被忽悠的紧了,所以就没有分寸,她希望那些大臣们能好自为之。
毕竟万朝宫要是乱了,那么到时候整个前朝也都乱了。
对于繁途的重托,她不能失信。
“主子,天凉了,您回宫已经一年多了!”
秦霓走在云端的身侧,似是特别感慨。
云端勾唇,是啊,一年多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年多,她又看到了那么多人离开。
繁途,萝妃,还有那些被蒙面人毙命的侍卫,都是鲜活的生命,可走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迅即。
她想救都救不下来。
可现在呢,她似是连自救都是问题。
“准备马车吧,等一下去先生那里!”
秦霓点头:“好!”
可能司彦清君那里现在是唯一能放松的地方了。
木衣驾车,琼英跟着他坐在外面,云端一个人坐在里面,她微闭着双眸,蒙面人有些日子没有出现了。
齐亲王应该的布局应该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
“先生今日可还觉得好些了?”
云端挥手让木衣和琼英两个不要跟着,她边走边笑着进了司彦清君的卧室。
司彦清君一身素衫立在地上,似是刚刚下床。
“你怎么下来了?”
司彦清君转身看一眼云端,薄唇微勾。
“我已经躺了有些日子了,再不下来活动活动,整个人都僵硬了!”
云端赶紧上去搀上他的胳膊,扶着他往出走。
到了外间后将他扶靠在软榻上。
司彦清君无奈道:“我想去茶桌那里!”
云端皱眉:“你的伤口不疼了?”
虽然看上去愈合了不少,可云端觉得这疼痛应该还会延续一段儿时间的。
司彦清君摇头:“不疼了!”
云端不太相信,她瞪了瞪眼,不过这人向来喜欢喝茶,管家又不知道怎么劝他,也只有她在的时候他才会听话。
关键是他喝的都是浓茶,那东西完全苦到让人受不了,他这身体还是少喝为好。
“先生让我敲敲朝臣们的警钟,今日我已经照办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如何选择!”
司彦清君面色冷冷清清的,只有黑眸看上去还有几丝暖意。
跟这人相处的久了云端也就能辩出一些变化了。
他高兴的时候也不会敞开胸怀大笑的,他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冷冷淡淡的。
不过他的眸子和嘴边浅浅的笑意却能让她知道他的情绪,这也算是新的认识吧。
此里司彦清君的心情,看似还算是不错的,至少黑眸里没有疏离。
“如何选择那是他们的事儿,你无需忧虑,沉帝如何了?”
说起沉帝,云端微蹙了蹙眉。
“沉帝在找一个人!”
司彦清君眨了眨眸。
“谁?”
“我的亲身父亲!”
“……”
司彦清君轻笑:“所以他才迟迟不肯放权给你,对不对?”
云端点头:“他需要这个力量去找他,如果放权以后,我肯定不会留他的,那么他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如果找不到的话,沉帝岂不是要痛苦死了。
不过痛苦死的话她倒是挺喜欢的,反正朝玉贵妃死的时候也没有多么高兴。
“你不想见他吗?”司彦清君往里靠了靠,拉着云端坐在床榻边上。
云端黑眸微眨,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不想!”
“为什么?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父亲!”
云端看一眼司彦清君:“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居然连亲生父亲都不想见!”
司彦清君摇头:“如果换作我是你,也应该不想见的吧!”
毕竟最需要的时候他没有出现,而现在她不需要他了,就算出现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也不知道沉帝能不能找到他,他应该是已经找了三百多年了!”
不过她倒是蛮好奇的,她这个亲身父亲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让朝玉贵妃拼死都要护着,而且以沉帝的势力,这么些年来不可能找不到的。
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就算是死,但也应该会有蛛丝马迹吧,可沉帝依然在找,那么就说明他还活着。
还真是好本事,能躲过沉帝三百多年,也应该是一名高手吧。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夺沉帝的权呢,还是放任他找人?”
司彦清君眸光深邃的看向云端,声音温和。
云端想了想。
“现在夺权的话,怕是会遂了齐亲王的愿,到时候场面更加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