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一切都妥当了,他可以安心的陪着她,照顾她,等她好了便立即带她离开这里。
这样一想,周宇凡又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向学校奔跑着,军友们没有一个能赶上周宇凡的步伐,他们都气喘兮兮的努力跟在后面。
周宇凡冲到宿舍的门口的时候,腊梅正从里面出来。
“凡哥哥,你是来找朵朵姐的吗?”
怕周宇凡破坏,腊梅连忙拦住了他,天真的问道。
周宇凡此时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和她说话,他冰冷的回应道:“恩。”
然后他立即推开了大门,还未走进去,腊梅立即拉住了他的手,“你别急,姐姐没事的,我刚才去见她,她说要休息,我就出来了。听声音似乎没有很严重。”
腊梅说话的样子很真实,周宇凡心里的担忧慢慢的降低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谢谢,我去看看她。”
周宇凡并未多做停留,向那间脏乱差的宿舍走去。
腊梅也不再阻拦,她脚步轻缓的跟过去,这么一大会儿,该发生的应该都发生了吧。
周宇凡几乎是焦急的碰开了门,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门没锁。他忽然发觉腊梅说了谎,立即冲向屋内。
病床上言朵朵平躺着,她消瘦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大义,她的头背对着门,因此看不清楚她的面部表情。
大义没有发觉身后的周宇凡,他的眼里只有热的直冒汗的言朵朵,她的脸上没一会儿就会冒起很多汗珠,他一直不停的给她擦汗,温柔的回应着她的话。
“我想回西郊,你陪我一起回去。正式的见我的家人,他们都会喜欢你的,也会支持我们在一起,安洋可能还不会完全接受我选择你这个事实,但是很快……很快他就会祝福我们……。”
言朵朵小声的念叨着,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甜甜的撒娇。
大义连忙点头,“好,我一定会去的,就怕他们不喜欢我,你那么好,我担心他们觉着我配不上你。”
“瞎说,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善良的。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任何人的想法,就是要赖着你,谁要是反对,我就和谁急。”
言朵朵即使闭着眼睛,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的怒火,手竖的很高,不停的打手势表示不高兴。
周宇凡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全身僵硬,他难以接受言朵朵的话。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大义这么在意了,带大义回家,赖着大义。
妒忌的种苗在他的心里蔓延,他恼火的想要去质问大义,质问言朵朵,但是他忍住了。
看着那个紧紧交握的双手,周宇凡多么希望现在她拉着的是他的手,说的是他们的未来。
“大哥,嫂子怎么样了。”
急速追来的军友焦急的冲了进来,寻着周宇凡的视线他们一个个诧异的看向那双紧握的手。
大义听见声响立即紧张的想要放开言朵朵的手,奈何他们十指相扣,她又握的十分紧根本拉不开。
“大义,你居然打嫂子的主意,你要脸不?”
周宇凡的脸色一直冷僵着,他没有说话,表情十分的悲伤痛苦。
军友们立即七嘴八舌的数落着大义。
“大义,大哥对你最好,你居然让他戴绿帽子,真是人心隔肚皮,大哥白疼你!”
“你这样怎么对不起我们弟兄的感情……”
“……”
你一言他一语,宿舍瞬间砸了锅,也吵醒了言朵朵。
“你们干什么呢!吵死啦!”
言朵朵终于松开了大义的手,大义得到了自由立即离她的床远远的。
大义十分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似乎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言朵朵的一声吼,大家立即安静了下来,他们都诧异的看向她。
“睡觉都不得安宁,等宇凡忙完了,我一定要和他尽快离开这里。”
言朵朵大声的嘀咕着,说完话,她又倒头睡着了。
这一次,她说了名字,不是大义,是宇凡,周宇凡。
“我和朵……大嫂没什么的。我听说她生病了,就来看看她。没想到她把我当成大哥了,一直拉着我说话,所以……我们没什么的!”
大义十分委屈,他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内心里很怕别人听不懂他说的话。
周宇凡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快步走到言朵朵的床边,对着大义和其他军友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军友们都是有眼力的人,即使大义如此说,但他们还是从大义受伤,难过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对言朵朵不一样的情感。为了杜绝他破坏,军友们三五个上前,拉过大义,风一样的离开了宿舍。
一直站在门外的腊梅气愤极了,她不服气,心里咒骂着自己无能的哥哥。
面对这样的状况,她只能安然接受,等待着时机,她一定要让周宇凡看清楚,言朵朵根本不合适他。
一场大病后,言朵朵几乎已经能想到自己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了,因为周宇凡现在几乎是把她拴在裤腰带上的,连她上厕所,他都是守在门外的,更别说是睡觉玩耍了。
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十厘米之内必有他,为此,她开始有些小烦躁,她发呆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他在,根本没有心思发呆了。
“你……真的没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了?我现在只是去……上个厕所,而且还是大号,你不怕被臭晕?”
言朵朵无奈的看着又跟着她去厕所的周宇凡,可是每次他在,她都会没法解决大号。
今天吃过早饭,言朵朵是看着周宇凡在洗碗,也确定他不会发现她,她立即偷偷的向厕所跑去,可是还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他的脚步声,不急不躁的跟着,完全没有觉着跟着女人上厕所是多么猥琐的事情。
“我不怕,你可以尽情的‘卸货’!”周宇凡交握着手,微笑着回应。
言朵朵嘟起嘴巴,不搭理他,终于到了厕所的位置,她转过身去,“你在,我真的没法尽兴,你可以离的远些吗?我再不‘卸货’就要憋死了!”
言朵朵着急的说着,她真的快要崩溃了,周宇凡瞅着她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向远处挪了挪脚步,直到言朵朵放心的进去,他才停下脚步。
言朵朵正舒服的排泄时,忽然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立即有些晕眩,感觉脚麻身虚。
“不是和你说了吗?站远点。你真讨厌!”
言朵朵真的快要崩溃了,她完全没法想象那个一直喜欢以自我中心的男人现在变成了以她为全部中心的男仆,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他的魂魄被哪个忠犬给替换了?
“你已经二十分钟了,再蹲下去,我怕你掉下去。”
周宇凡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没觉着有多过分。
最后,言朵朵是被抱出去的,因为她真的差一点晕倒在厕所。
回到木屋,言朵朵便被周宇凡按倒在床上休息,她也有点累了,只要没有周宇凡饶人的脚步声,她愿意睡觉。
她才刚进入睡眠状态,村长忽然来找周宇凡,让他帮忙处理一下村民田地纠纷的事情。
周宇凡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不叫醒言朵朵,关好门窗和村长离开了木屋。
周宇凡一走,言朵朵立即猴子称霸王,她开心的在木屋前后晃悠了好几圈,然后决定去后山玩会,再去密林看看野梅花。
算算日子,离回去的时间没几天了。春节在即,他们都有要陪伴的人,索性就早些回去,顺便在路上旅游半个月,回家正好过年。
当然这样有生命特色的计划是言朵朵提出来的,她会这样说只是因为她被滑坡吓坏了,比起会出轨的动车,容易失踪的飞机,滑坡才是真的可怕。
“朵朵姐,凡哥哥在吗?”言朵朵正准备去密林,迎面撞上了来找周宇凡的腊梅。
这几天腊梅不经常来木屋,她似乎在忙着什么,言朵朵想要看清楚她心思,因为她时常不爱搭理她的原因,根本看不见她的眼睛。
但是想想这个小丫头也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情来,她也就放弃了对她的试探。
“他被你阿爸叫去了。你去村干部办公室找找看。”言朵朵懒洋洋的回应着,她的视线一直看向密林,这些日子,寒冷的冬天彻底的霸占了这个世界,她此时穿的像个球,根本没有心情转头看腊梅为什么要找周宇凡。
腊梅“哼哼”挤过言朵朵走在她的前面,她十分不喜欢言朵朵身上的那个大花布棉袄,这个花色她求着刘大娘好久,都没有求来。最后刘大娘居然亲自做了衣服送给了言朵朵,她是气的好几天没吃下饭,现在倒好,言朵朵整天穿着,像是故意气她似的。
言朵朵感觉到腊梅的心情似乎不好,她没在说什么,因为她总是有事情和她生气。
两人居然神同步,“一起”去密林。
一路上实在无聊,言朵朵便随意的问道:“天气这么冷,你去密林做什么,应该没什么好玩的吧。”
“我去砍柴,为过年做准备。你去做什么,又没有你喜欢的。”腊梅学着言朵朵的样子,假模假式的问着。
“我无聊,反正无聊……我帮你砍柴吧。”
言朵朵是真的无聊,她还没有砍过柴呢,说不定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
她这样想心情愉悦了不少,等她发觉腊梅的动机时,愉悦立即变成的愤怒。
有时候人不能太相信不值得相信的人。
就像言朵朵,她觉着腊梅不会做什么,但是她最后要做的事情便是想要她的命,要她永远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