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射在雪衣的身上,雪白的襦裙染就一片金红,完美无瑕的脸略带嗔怒、惊恐,樱唇微微开启,不安地看着三人。把三人直看得魂儿飞到了九天外,浑似忘了自己的任务,心里直想,如此的可人又怎么能毁了?拼着自己受责备,也要将她占据一晚,方不愧为男人。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绿屏见他们几个的德行,个个如色中饿鬼,不由得慌了神,雪衣若是糟了这几人的毒手,那做正室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念及此处挡在雪衣身前道:“你们可知我们是谁?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连龙剑山庄的人也敢得罪,不怕我们庄主将你们这几个混蛋碎尸万段、大卸八块!”
雪衣拉住绿屏示意她闭嘴,刚刚那人既然冒充龙剑山庄的人将她们引来那必是冲着庄主而来,此时还自报家门岂不是向着危险更进一步?雪衣横了绿屏一眼,有些不满。他们如果当真为了庄主而来,那必是要用自己要挟什么的,既然如此也就不会伤她们的性命。只要她们能多托些时间,庄主就有可能找到她们搭救。“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领头那人见绿屏面容娇美、清秀,不仅感叹龙剑山庄的一个下人都这么光彩照人,他娘的那里面的男人命也忒是好!如此想着一扭头见到旁边的雪衣又摇头心道:美是美,但跟这雪衣比起来还是天壤之别,一个若是天鹅,另一个最多算掉毛的老母鸡。一个若是孔雀,另一个也只能算家巧儿,而自己家里的那个黄脸婆连个癞蛤蟆都不如。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邪佞一笑:“娘子,与其给那个成了丧家之犬的人做姬妾没名没分的,不若跟着你亲哥哥我,让我好好疼你啊!”
雪衣故意露出为难之色,“胡说,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与我家庄主相提并论,我家庄主乃黑道巨擘,一呼百应,你又算什么?”
那人嘿嘿一笑,知她在套自己的话,并不上当,走过去抬手就要去摸雪衣的脸,雪衣并未抬手去挡。那人看着她的脸竟将手停在了半空,再也猥亵不起来,好似九天玄女下凡,神圣不可侵犯。他一时有些愣了,身边人催促道:“大哥,快将人带走吧。”
带走?他也知道带走,可带走了便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了!绿屏见状插身进去挡在雪衣面前,“不准你动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可是大名鼎鼎——”她话未说完便被推到了一边,若是放在以前,绿屏这样一个美貌的丫头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魂不守舍,不会放过,可有雪衣在这,他连瞅都不愿瞅她。他突然心中一股怒气,凭什么这样的绝世佳人不是自己的?凭什么就在眼前他都不能拥有?“不是龙剑山庄的我们还不惹,你们庄主算个什么东西?被老子打得他成了丧家之犬,躲在一个女人的窝里不敢出来,老子做他祖宗都嫌他不够格!他就连老子咯吱窝里的一根毛也不配。”他觉得自己不过就是运气不好,比别人少了些钱财而已,所以美女成了别人的,发号施令的也是人家,可却从未想过别人的辉煌是如何得来的,只觉得有钱人就是该死!他说得正义愤填膺,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你是谁的祖宗?”
雪衣、绿屏见单戎骁赶来面露喜色,就凭这几块料一定不够他打的,雪衣宽心地拉住绿屏的手。
那人没想到对方就会找得那么快,刚刚虽然骂他骂的过隐,然而见本尊真到这里来,还是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念想想,他贵为主子,有什么事也是手下人去办,养尊处优的功夫也不一定就咋滴。就好比他的主子,论武艺,也还查着自己一截,说来说去还是有钱就是爷。如此想着便要占了先机,搭手扣住单戎骁的腕子扭腰缩头要挣脱他的控制,哪知单戎骁的手竟似铁钳丝毫动弹不得。一力抵十巧,单戎骁本就膂力惊人,再加上这人的擒拿手在他面前稀松平常,根本不值一提,哪里还有威力可言?单戎骁这一掌若使足力气下去他这锁骨必断无疑。他还想着问他们口供,绿屏已高兴地跳起来,就要向他跑过去,大喊着:“庄主你好棒啊,我们多亏了你呢!”另一名胖子手下扬刀已经架在了绿屏脖子上,剩下那个黑大个也回过神来拉住雪衣挟持,结结巴巴道:“奶奶个溜球球!把我,大哥,放开,不然,我,宰了你老相好!”那人是个结巴,一紧张这话就更加不利索了。
单戎骁心里骂娘,却哈哈一笑,说道:“你随意,这贱人心里本就没有我,娶她回去也是给兄弟解围。整日对我沉着脸,看得着吃不着,留着有甚用?死了倒是一死百了,麻烦你们连这个丫头一起杀了,省的我还得灭口,渐一身血。”他心里明白自己即使放了这人,他们亦不会放过雪衣,故意这么一说就是想要放松对方警惕,希望雪衣可以明白自己的苦衷。
雪衣不动声色,她自是明白庄主的意图,她虽然心中没他,可却知道他是真正光明磊落的汉子,就算自己丢了性命也会搭救自己,更何况她也相信秦小混的眼光。
那人见单戎骁无视雪衣死活,心里有些慌起来,暗暗骂道:这么美的美人若是放在自己家中,即使只能看看也是好的,怎么忍心让她死呢?盗贼终归是盗贼,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却原来危急关头人性竟如此不堪!什么千秋义气,关键时刻还不是如流水落花而去?“可真是个狠心的贼!在下佩服。”
绿屏似是听不懂他话中之意,这样可是急坏了,不仅娘子担不了正,看来主仆二人的性命也要不保。“庄主,你可不能啊!娘子虽不是正室可也是你正经八百赎回来的,您不总说我家娘子是可怜之人要好好待她嘛?您不为自己,为了秦大人也得救救娘子啊,您救了娘子,绿屏做牛做马伺候您!这几人也并未怎么伤害咱们,将他们放了吧,快些救人要紧!”
单戎骁最怕的来了,当下皱眉道:“你给我闭嘴!”他烦心之下又加重了力度,那人疼得哇哇乱叫,半边身子都要瘫软。
胖子贴紧了雪衣的脖子,可又不舍得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割破,另只手抓住雪衣头发使劲一扯,直把雪衣扯得眼噙泪水,低声呻吟。
“狠心贼,你可看好了!我不杀她,我划烂了她的脸,让你们生不如死,再将消息散布出去,叫你这个狠心贼身败名裂!”
单戎骁一阵冷笑,“我一个强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当我是善男信女吃素的,还在乎恶名吗?”
雪衣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配合道:“庄主,我服侍你尽心尽力,一心一意,从未有过二心,你竟如此污蔑我,今日我便死给你看!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账!”说着假意就要去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