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九九趁着抱她的机会双手使劲在她腰上那不多的肉上狠劲掐了两把,秦小混一丝丝倒吸凉气,只听她又道:“对不住了各位,今日比试到此为止,我家姑娘自小就有羊癫疯,谁能贡献一只鞋给姑娘咬着,别让她一会儿咬断了自己舌头。”
商三财见状惊慌失措跑过去就要将秦小混接过来,荆九九哪里允许好容易到手里要狠劲折腾得人被解救呢?躲了开去一脸关怀神色道:“姑爷您有所不知,您别看我家姑娘瘦,可她骨头里面长肌肉。我怕您是抱不动的,还是奴婢抱着的好,从小到大我也抱惯了。”
商三财搓着双手,“宝珠,你赶紧去叫大夫,先将人放到床上去!”
荆九九连声应着,仍旧不放弃说道:“劳烦姑爷赶紧贡献一只鞋子,省得姑娘一会咬断舌头,一命呜呼!”
崔宝珠见是人命关天的事,连忙自秦小混自己脚上摘掉一只鞋就要往她嘴里塞。秦小混也是怕自己会熏坏了别人,一早在鞋坑里塞了香包,商家人身娇肉贵的不必龙剑山庄那群大老粗,此时倒是被香气遮掉了她那股臭咸鱼味。荆九九看她依旧不配合,中指拱起在她后心使足劲力一点,秦小混只觉腔内一阵腥甜,差点漾出血来,将之前吃过还未消化的东西化作一股白沫吐了出来。“哎呦喂,我的娜娜小姐,您怎么真的吐白沫了!?”荆九九没想到自己下手能那么重,也没想到秦小混一再失误,没有防备她。
“愣着干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去喊医生?”崔宝珠不耐烦瞪了带喜一眼。
“不用不用!”荆九九不知道诊脉能不能诊出是男是女,怕泄了秦小混的底,迅速在脑中想着托词,想起来福送她的玉真丹连忙叫道:“我家姑娘是顽疾,我身上常备着药,吃完就好,普通人是医不好的。”说罢将人放回卧房,商三财刚一凑上去被荆九九一把拽开,商三财没有站稳险些摔了个踉跄。崔宝珠从没见哪个下人敢如此无礼,但既然是人命关天的时刻也就无法计较这些,只在一边将人扶住,商三财轻轻掸开她的手,焦急道:“怎么样?”
秦小混满眼喷火望着荆九九,暗自运气要冲破穴道,荆九九桀桀笑着,“你再强行运功小心内伤。”说罢将玉真丹塞进她嘴中,伸指再是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秦小混咽下药,一阵馨香,不一时心头烦躁便减轻了。
商三财见她脸色见缓再次凑上前关怀问:“小柔感觉如何了?”
“嘿,别说,这脸色还真是好看了。”崔宝珠夸张地嚷嚷,“哎呀,真想不到妹妹居然还有这么个毛病。”
商三财一屁股坐在床边,将荆九九生挤下去,神色郑重地看着她,秦小混心中大叫不妙,莫不是他看出什么端倪了?一时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预备好他只要说出就先点倒他再做打算。商三财突然间双臂支在秦小混身子两侧,这么亲近的动作她与莫清枫都没做过几次呢!“小柔,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说呢?”
众人颇为幸灾乐祸,这下好了,本就是个顶债过来的货,还有疾病在身,这下好了,再没什么可担忧的。难怪老头子那么照顾,原来不是另眼相看,只是同情而已。
秦小混咬牙切齿,将身子扭成麻花,娇羞道:“人家只是怕夫君嫌弃而已——”越往后说声音越小,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气的荆九九恨不能立马上去掐死她。
哪知商三财没有丝毫嫌弃,自怀中掏出手绢,在她嘴边细细擦干净秽物,“怎么会呢,我一定请名医治好你的病。”
“我——”秦小混刚要再解释,荆九九直接下了逐客令,“诸位,我家姑娘累了要休息,大家还是暂且回去吧。”
众人对荆九九的态度一直都深恶痛绝,但怎么都是别人家院中的婢女,想管教也说不上话,本来是要凑热闹看人出丑的,结果均悻悻而返。
“小柔,我——”商三财后面的话还没能说出来只觉得自己咯吱窝下面被什么东西一架,再缓过神来已经站到了床边以外三尺距离,荆九九一鞠躬客气又生硬道:“姑爷,您也回吧,我家姑娘这是病,得治。几天不受治她就犯,您也请回吧。”她嘴上是商量,哪里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将床边整个封锁,张开双臂,老鹰抓小鸡的架势。商三财顿感自己像个采花贼,她像英雄豪侠保护弱质女流。他每每看见荆九九难免心中就一阵惊恐,总觉得这姑娘美则美矣,就是有点让人害怕,自己又偏偏打不过她,无可奈何只好叹着气出去。
秦小混等到屋子里终于没了人才气的翻身坐起来,她心俞穴与大椎刚刚被荆九九大力打击过,虽然当时没有防备,但体内那一股力如水一般,遇强则强,遇到外力自觉抵御,才没有受重伤,否则非被她打得七窍流血,丢半条命不可。饶是如此,猛然起身体内仍疼得她险些叫出声来。秦小混从来不是个有事能忍着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事她绝对不干,因此正呲牙咧嘴嗷嗷叫着,顺便不忘骂荆九九。
荆九九听她骂自己,先前那点愧疚也是烟消云散了,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刚刚解了穴,还是悠着点。否则——哼!”她说完不忘嘲笑着问道:“呦,我看这是大户人家的舒服日子过惯了,都不会御敌了么?嗨,我还真纳闷当初周大哥到底是怎么被你擒住的,我看——一定是你耍阴谋!”
“格老子的小娘皮,你等老子出了这个门再收拾你!保准让你后悔来这个世上!”秦小混就差把牙花磨出血来。
“哎呀哎呀好怕啊!”荆九九抖抖肩膀,“你能有命出去再说吧。”她说完凑到近前,神神秘秘道:“其实我一直不大明白,之前死了那么多人,还有莫清枫的妈妈,都没见你如此上心,那人下手又如此容易。这一次不过是个商贾之家,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你居然牺牲色相——”
“荆九九——”秦小混压低了声音,把眼瞪得溜圆,“你特么的赶紧给我滚出去随时保护商三财,他若是掉一根汗毛你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忘了你来是干嘛来的!”
“呦,吓死我了,我胆小。我来不是保护您吗?我的娜娜小姐。”
“老子用你保护?”秦小混说着话人还在床上,“护”字未完人已翻身而起右掌拍向荆九九面门。荆九九志感觉到一股霸道、强劲的气流直冲而来,刚刚格臂来挡只听秦小混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话毕手腕在她面前一转,又生生收了回来,手中攥着那一瞬间扯断了她的那几根头发。
荆九九面色发青,一言不发。
看着呆立原地的荆九九,秦小混又跳回到床上,翘起二郎腿,“别以为你能把来福耍的团团转,就能搞定老子。小爷我——”秦小混刚说完这三个字,人如闪电奔到桌子前拿起一只茶碗扔到房门上,接着傻兮兮大喊:“我是大公鸡啊大公鸡呀,咿呀咿呀呦。我是一只小鸭子呀,咿呀咿呀呦。”
荆九九心里一惊,只听门外一阵细碎脚步之声,匆忙离开。她奔到门前,捅破窗纸,只看见一个纤细的背影,却不知到底是谁。二人对视一眼,心事忡忡。两人只顾着斗法,却疏忽了外面,听那脚步虚浮细碎,绝不是有武艺之人,看来还是引起府里之人的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