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飞伏下身子,等待着囚车的到来。眸光扫遍四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那些打散的黑衣人一定会卷土重来,或者又有另一波在寻觅着自己。
  忽然,眼角一动,瞟到了斜对面福兴楼三楼的窗户,竹帘晃动,一袭白色锦袍的如玉公子坐在帘后。
  雨蝶飞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竹帘。她感觉到那人也在盯着她!
  宋问天!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家伙也插了一脚。所以,林家父子案,宋问天也嗅到了不同常理的味道。
  思及此,她忽然就想到了便宜夫君,嬴靖存那么深不可测的天之骄子,是否也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他将计就计,巴不得除去林家?
  那家伙,最阴险的就是他了,明明什么都不做,只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
  事实上,帝王的权衡之术不就是如此?身边留着坏人未必就是坏事啊。坏人多了,反而可以成为掣肘敌人的棋子!
  借力打力,这一招嬴靖存用的是炉火纯青!
  想到嬴靖存,必然要想到和他很像的尹悼痕,脑壳好疼!
  她甩了甩脑袋,现在是什么时候,应该专注一点。
  静下心来,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热血沸腾起来。生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让她感到既兴奋又激动。
  可是等一下的发生的事情必定会有很大的危险性,如今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怕。相反,她似乎越来越适应冷兵器时代。
  “来了来了!这下真的来了!”
  “狗娘养的!砸不死你!”老百姓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臭鸡蛋还有烂菜叶,不要钱似的往囚车上砸。
  雨蝶飞瞥了一眼,两个囚车上的人快要被埋在了菜叶中,蛋液糊得满头满脸,破碎的鸡蛋壳还黏在身上头上。隔着老远,她似乎都能闻到那股臭味。
  之前或许有人拿了石头之类的东西,林奎和林长辉的头上都被砸破了。
  “砸死他!快,砸呀,别让他们跑了。”
  有个长袍书生愤愤不平地说道:“谋财害命,心怀不轨,听说他还想皇上衣兜里掏银子呢,胆大包天了这杂碎。”
  另一个斗笠大叔接话道:“是吗?哼,尽开一些害人的店,赌坊、青楼、地下钱庄……”
  那书生故意放大了声音:“还走私盐、铁!”
  斗笠大叔扯开了嗓子:“混蛋!听说了,扬州一带有人卖私盐,我有个亲戚就是,当时说盐价被炒成一两银子一斤!”
  众人一听,更加愤怒了,那些百姓唾沫星子横飞,手上的菜叶鸡蛋扔完了,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子就砸。
  “狗东西,去死!”
  “喂,干嘛,不许扔石头!”拦在百姓前的黑脸大头兵指着扔石头的百姓吼道。
  妈的,虽然林家父子猪狗不如,但还没有到刑场,他们还不能死。刑部开刀之前可是要验明正身的,如果这两个人渣死在了路上,巡卫军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一路走来,百姓们愤怒得就差上来将他们直接撕碎了,兄弟们费了好大的力气,不断加人,才把整条街给控制住。
  可是蝴蝶效应太严重,一个扔石头,个个都跟着扔石头。巡卫军们想要阻挡,已经不管用,不得不来了一堆人拿着盾牌上来,多少拦着一些。
  “叮叮当当”石头砸在盾牌上,碰撞声夹杂着百姓们的嘈杂声,雨蝶飞却越来越愤怒。
  好,来了!
  她半坐在房顶上,探出半个身子,双臂一展,玄冰剑引开始运转起来,两枚深蓝色的冰针透体而出,在淡蓝色的寒冰真气包裹下飞纵出去。
  因为下面的街道太过闹腾,也没人注意到两枚冰针飞入两个囚犯的身体中。
  林奎只觉得头部一麻,他想摸一下,奈何手脚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身子有些不大对劲。
  是因为今日太热了么?坐在烂菜叶中竟然觉得身上起了汗,他动着身子,越发烦躁起来。
  “嗯……”林奎忽然仰起脖子,哼哼了一声,脸色蓦地蹿红了,身子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林奎意识尚在,这才感觉到刚才头上麻了一下是有人对他都了手脚。而且,似乎还是……媚药?妈的,到底是谁对他下黑手?他都是要上断头台的人了!
  可是下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抖开身边的菜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喘着粗气,口中尽是淫靡之声。“嗯……呃……”
  旁边的守卫投来怪异的目光,眼中的鄙夷之色是赤裸裸的。可是看到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般做派,简直无语了。
  垃圾果然是垃圾,死到临头还作弄着自己那玩意儿。哼,这种渣回炉重造都是浪费时间和资源。
  如果这守卫觉得林奎到这种地步就满足,那他就错了。
  接下来,林奎直接在守卫的惊诧中撕烂了自己的囚服,抖着一身稀里哗啦的铁链,直接抱着囚车的木柱就动了起来。
  偏偏还一脸激荡,淫声浪语连连传来。
  那守卫风中凌乱,烂菜叶中林奎挂着一身臭鸡蛋竟然抱着囚车发泄着兽欲,他简直被惊呆了好么。如果可以,他真想戳瞎了自己的双目。
  前面囚车的林长辉又岂能独善其身?“哦……呃……”
  周围的守卫像吃了苍蝇一般,胃中酸水翻滚,直接呕了出来。这两个人渣不愧是父子,死到临头还要浪一浪。
  亏了林长辉之前还是吏部尚书,简直丢了神武帝国的脸面。
  对林奎和林长辉来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冲动就像是撞了鬼一般。来的那么突然而且荒诞,要知道他们父子可是御女无数,如今竟然在不受自己控制之下对着囚车……
  “林奎,滋味如何?是不是比女人来的更带劲儿?”一连串的冷声传来。
  林奎父子背脊狠狠一颤,身子动着,却还在向四周望去,没看到人,周围的巡卫军也没有任何异样。
  来人用的是内力传音!高手!
  他们想停下,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行此龌龊之事很丢人,奈何身体不受脑子控制。
  “吟香散!是吟香散!妈的!是那个贱女人!”林奎忽然就想到那个在巷子里被他下了吟香散的女人。
  是她,一定是她来报仇了!
  “吟、吟香散?”林长辉瞪大了双眼,一个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妈的,那吟香散还是他多方辗转,高价从黑市寻来的药,原本是用来对付一些他想要却誓死抗争的女子。
  后来又把吟香散分享给了儿子林奎。按理说,这样的极品媚药,市面上不常见的,极其珍贵。所以吟香散才是天下第一春药。
  “是,是她来了!那个贱蹄子!可是……吟香散会使人丧失意识,为什么……”林奎越发卖力起来,撞得囚车悾悾直响。
  恐惧一点一点侵蚀着他原本的心智,眼中的兴奋渐渐被惊恐替代。可是那张满面红光的脸,青筋凸起的额头,却在诠释着当下他的欲罢不能。
  吟香散的药力被寒冰真气压制,进入身体的寒冰真气会不断刺激神经线,再厉害的药力之下都能让人保持三分清醒。
  “这吟香散是我改良过的,怎么样?滋味儿是不是越发好了?这就是当初你用这等下三滥手段对付本小姐的下场!”
  冷声带着滔天的怒意,仿佛是来自阎罗王的旨意,带着不容抗拒的雷霆震慑。
  血,从下体蔓延,染红了周边的烂菜叶。疼痛,由下体传遍全身。可身体却在兴奋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疼痛一遍一遍袭来,从背脊窜上后脑的寒意却让他们的意识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