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琯琯脸腾地红了,有些往后缩,“一辆车我们叶家还是能赔的。”
  “哦?但是公然毁坏军机要物,是要坐牢的。”
  陆靳霆好闻的呼吸在她脖颈处喷洒,挠得叶琯琯心痒痒的,耳根不由得发烫。
  “那...还请军爷手下留情。”
  她主动的伸出手臂挽住陆靳霆,分明感受到他身形一僵,下一瞬她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
  叶琯琯低声惊呼,“还没洗澡呢。”
  “你不是爱洗鸳鸯浴吗?”
  陆靳霆打横她,大步流星的抱着怀里羞涩的人儿朝二楼的浴室走去,而她窝在他怀里羞得两颊滚烫,上一次没羞没臊的确实是她。
  但那次是为了毁掉婚礼,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男人有力的臂膀已经单手将她放入浴缸,而自己调试好水温也走了进来。
  翌日,陆靳霆精气神十足的跑完三公里的晨练回来时,叶琯琯仍在酣睡。
  做完早餐才温柔的在她耳边叫她起床,而她小扇子似的睫毛动了动,却是没有睁眼的意思。
  “嗯~大叔别闹。”
  慵懒疲惫的赖床声让陆靳霆喉头上下滑了滑,他耐着性子继续叫她。
  “如果不想先吃早餐,那就先吃...”
  “我马上起床!”
  就像是被某人忽然戳中了某个开关,叶琯琯立时起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了。
  陆靳霆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浴室重新洗澡。
  叶琯琯穿好睡袍眯着眼睛下楼的时候,小团子已经乖巧的坐在桌前吃早点了。
  “麻麻早安!”
  小家伙永远这么可爱有活力,叶琯琯摸了摸小团子肉嘟嘟的下巴,拉开他身侧的椅子坐下。
  “一会儿麻麻送你去幼儿园。”
  “好啊。”
  “不行,”陆靳霆晚一步下楼,由下至上一步一步出现的,是裹在浴袍下强而有力的八块腹肌。
  即使已经亲手摸过了,可叶琯琯每次看见的时候都不由面红耳赤。
  她强装淡然的看向碗里的三明治,捏着刀叉的手暴露了自己的紧张,嘴上还在无声的抗诉。
  “为什么?我今天难得有时间。”
  小团子捂着小嘴笑嘻嘻的坐在一旁,人小鬼大的看着麻麻红了脸,不由起哄。
  “麻麻不好意思啦!”
  陆靳霆正在擦拭头发的手一顿,这才发现那丫头居然是不好意思了,不躲也不闪,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她面前。
  不得不说,若要论谁更正经,叶琯琯自然是比不过他的。
  “一会儿咱们去民政局,这一次没人拦着咱们了。”
  上次莫名被老爷子插了一横杠,又把乔欣宜叫出来给叶琯琯一个下马威,可这几日陆靳霆已经见识过这丫头厚脸皮的样子。
  她貌似根本不怕乔欣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招式她肚子里一套一套的。
  “真的?就今天吗?”
  叶琯琯脸上浮现一丝欣喜,能够正式成为陆靳霆法律上认可的妻子,她自然是高兴不已的,这样就能彻底的摆脱陆明烨了。
  “就今天。”
  两个小时以后,叶琯琯和陆靳霆皆一身白色衬衫的出现在了镜头前,缩放的光圈打在二人的脸上,摄影师瞧着有些不自然,挥手与镜头里的二人互动。
  “男同志要带些笑意,这是拍照,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呢,太拘谨了。”
  叶琯琯偏头一看,果然发现陆靳霆紧锁着眉头。
  “大叔,你笑一笑嘛,像这样。”
  小丫头脸上是满满的高兴,她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可对于陆靳霆来说,又何尝不是太久,他已经等了叶琯琯五年。
  “一、二、三,笑!”
  镜头定格的那一瞬间,叶琯琯脑中闪过好多画面,但大多数都是前世的痛。
  她被火海围困时的那种绝望,她眼睁睁看着团子为了救自己而消失在火中的那种痛楚,陆明烨带给她的伤痛不止这些。
  还有她整个有关于少女时代的青春,那是她憧憬了一辈子的事情,嫁给自己从始至终就喜欢着的男人。
  可是,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怎么了?”
  见她拍完照片反倒严肃起来了,陆靳霆握住她有些发冷的小手,紧了紧。
  叶琯琯这才注意到自己失了神,慌乱一笑,“没事,就是觉得感慨,我怎么忽然就嫁给你了呢。”
  “是啊,是有些忽然。”
  说起这件事来,陆靳霆心中也是千回百转,他做梦也没想过叶琯琯会改变主意。
  他的回答在叶琯琯听来变了味道,“大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二人心事重重的离开民政局,手里的红色本子一人一份。
  盖上这辈子独一份儿的印戳时,叶琯琯心里其实是打鼓的,她不知道这个重大的决定对于自己来说会不会后悔。
  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可能才会真的后悔。
  陆明烨前一世把她利用得死死的,偏偏她一点还击能力都没有,因为她对他是抱着绝对的信任的,哪里想过他是口蜜腹剑。
  从民政局的台阶上下来,看她闷闷不乐有心事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拍照时的那番话而不高兴,便朝她伸出手来。
  “从今以后,你就是陆太太了。”
  “是陆靳霆的夫人。”
  叶琯琯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自己做过那么多蠢事都从没犹豫,怎么在做对的事的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她的话无异于是在排解他心里的疑虑,陆靳霆脸色果然缓和了很多。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叶琯琯疑惑。
  “贿赂军中官员。”
  再定神的时候,叶琯琯已经站在一座四合院门前了,这儿不是北京,倒没那么拘束,只是军区家属大院几行竖着的大字,看得她手凉脚凉的。
  气势不禁有些弱弱的询问陆靳霆,“大叔,他们平时叫你什么?”
  “长官。”
  她屏足了呼吸,“那我呢?”
  “叫老公。”
  “你...”叶琯琯红着脸作势要打他,被他握紧了粉拳捏在手里,一向严丝合缝的脸上笑意盈盈的。
  陆靳霆很少会不正经,此刻是看她紧张了,发觉她手心有细密的汗,他略用力握了握。
  “平时怎么叫在这儿就怎么叫,他们不敢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