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您说,我帮您搬什么东西?”
“来来,跟我来。”
老先生背着的手冲我招了招,步履轻快的出了屋子,奔庭院而去。
兔妮儿还在喂着芷柔,姐妹两个很是亲昵,有说有笑,像是前辈子就认得一样。兔妮儿照顾的无微,我一时把她当成了大孩子,而芷柔却是需要照顾的对象了。
芷柔的身体恢复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我这才离去。
前脚出屋,发现老先生已经快我二十多步,来到了右面的一处长满花草的园子。我跟拢过去看到了一个小园,小园不大,整齐的种着好些应该是药草的东西,老先生叫我帮他搬东西,是让我帮他侍弄花草还是?
走近了园子,我友好的打了招呼。
“老先生,忘记问您叫什么名字了。”
“呵呵,年轻人,你直接称呼为…。”老爷子,蹲下身,随手轻拉一株紫色叶片的植物的茎,沉吟着,“呃…有了。”
“是吗,您说说。”
“就叫我‘老先生’就行了,好不好。”
我差点笑出了声,并不是有意的嘲笑,而是觉得这期望过高,结果有些离谱。我估摸着先生是高人,必定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没准是我知道的也不一定,谁知道是这样,思忖片刻没有结果,我想起了她的孙女。
“额…先生,您不会姓‘兔’吧。”
“哈哈哈…嗯,百家姓里有姓’兔‘的吗?我那孙女属兔,她妈妈叫她兔妮儿,这是爱称…你这年轻人真有意思啊,哈…是不是…。”
“额,好吧,那我还是称您‘老先生’,您找我有事吗?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嗯…”老爷子,把手从那株药草上拿开了,紫茎微摆,老先生又去侍弄另一株绿叶的药草。
“老先生,刚才您拨弄的这株紫色的是草药吧,叫什么名字?”我伸手去摸了摸那紫色的叶子,指尖清凉。
“那叫‘勿忘我’。”老先生看了一眼说。
“哦哦,这名字挺有意思。”
“是啊,挺有意思,花草树木,人畜星宿,本无名姓,寄与心念或者期望这才有的生命有的活力,更好的便于区分他们。”
“是,这样,他们本来是没有名字的。”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子。
“同样就拿‘勿忘我’来说,如果人没有为它取名字,或者人类不知道它的作用,假使它长在寒谷冰梢上头,人们发现不了他。它还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吗?”
“没有…”
这是一定的,如果这‘勿忘我’没有被人赋予名字,或者它长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人们就不会给他取名字,这是毋庸置疑。
“嗯,这些花草如你所见,你能看到他们,你知道紫色的叫勿忘我,皆因为老头儿我把它们种植在这里。‘勿忘我’之所称之为‘勿忘我’就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它,所以‘勿忘我’才有了称呼‘勿忘我’。”
冥冥之中,我觉得老先生是话里有话,他像在在预示着什么,这种预示还是跟我自身有关系的,我沉思着,没有回答他。
“嗯,孺子可教。”老先生,又指了指那‘勿忘我’,你看它是紫色的,而它,老先生指了指那株绿色的,它是绿色的。他们同时长在一处地方,为什么颜色不同?”
“额,他们本身的性质不同,不是同意物种。”我想了想说。
“嗯,那么为什么这株‘勿忘我’长得比它。”老先生又指了指那绿色的草药,“长得略微高大。”
我扫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这时太阳升起‘勿忘我’正处在太阳下,而那株绿色的草药则没有过好的阳光,它的阳光被一面强刚好的遮住了。
“两株草药长在不同的位置,阳光照射程度不一,所以它们才形成了外在形象的对比。”
“呵呵呵…不不不…。”老人摇摇手,“还是因为他们的本性不一样,‘勿忘我’适合在阳光下。”
“哦哦哦。”原来是那株绿色的草药不适合生长在光线太强的地方,它喜欢阴暗一些的地方。
“年轻人呐…。”
老先生意味深长的叫着我,拍了拍手上被草药沾染上的粉末,站了起来。
“那阴物陪着你睡了三年。不仅仅是对你有影响,对整个屋子,乃至更个住宅里的人都有影响。”
“啊?对我们公寓的人都有影响!”
“是的,具你们所说,鬼婆很惧怕这阴物,可想而知它必定是邪灵附着之体,集阴骤强。邪气,无形,在一定范围内都是有影响的。”
“那您的意思是,也许整座楼内的居民都…”我不敢想象,自己住的地方竟然这么可怕!
“也许不会…”老先生脸色沉了下来。
“不会?”
“人体卫气能抵抗邪气,也定有物件能抵御邪气的,你比如,芷柔姑娘她除去手上的伤痕,并没有任何的邪气入体的现状。”
“啊?”
我这才明白了老先生话里的寓意,他是说,一件事的发生都有一定的机缘和规律,有的则是人为的!就像‘勿忘我’称为‘勿忘我’就是人为的吧。
“您是说芷柔吗?不不不,她不可能害我的…不可能…。”
“哎…年轻人,我并没有特指芷柔姑娘,我没有特指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怀疑,不过从你们两人的对话来看,这姑娘是不错的,不过她为什么有这抵御邪气的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叫你出来问上一问,你不要多想了。”
“没…没事,老先生说的也在理,这是你仔细观察的得出结果。我们旁人不懂医术也不懂阴阳,您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对的,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敢保证,不是芷柔…她是个好姑娘……不会是她的…。”
“嗯,老头儿我目前不好枉自断言。年轻人,你能对我说一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行,那我就说一说。”
我将三年前发生的事,如数的对着老先生说了一遍。警察当初怎么找到我的,父母怎么离奇死亡的…等等。随后又说了昨天发生的事,阿婆怎么怪异,夺人性命的百元大钞等等都说了一遍。
…………
昨天夜里,鬼婆逼迫我们,我们不得以卸下防盗网,才从家里逃出来的…我们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谁知道她把刀子从窗户甩了下来,芷柔为了救我推了我一把,那刀子奔她去了。
我当时脑海嗡嗡的,就失去了意识,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认定芷柔已经死了…现在回忆起来,当初的自己就形同丧失了记忆一样,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芷柔了。
“嗯。”老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情有义…你陷入失忆状态,原因之一是你受了刺激,绝大半份原因就是你常年伴着阴物入睡,大脑在紧张时失去了控制!那后来呢,年轻人,后来芷柔姑娘的手,怎么伤的?”
“后来…”我嗓子干干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变了调子。
“后来,鬼婆把我卸下来的防盗网,抛了下来…当时我还不清醒,我看不到…我眼前是黑乎乎的…芷柔为了保护我……她为了保护我…”
说到末尾我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见我难以诉说,老人身手打住了,“好了,大概说明一下,该知道的我已做到了心中有数…嗯…我料定此时不简单,原来是中间有这么一些隐情,这么一来,那芷柔姑娘对你还真是真心的,难得,难得啊!”
老人,最后的两句‘难得,难得’让我热泪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