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你这般,你们一定一起经历过许多吧。”我点头称是,老先生转身朝着那株‘勿忘我’看了一眼,“好了,年轻人,不必过于忧伤,走吧,咱们是时候回去了,芷柔姑娘,伤的可不轻。动了筋骨,你好好照顾他。虽说表面看着没事,那是这丫头内心顽强。”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嗯,我知道你会的,好了我们回去吧,事情也有了脉络。”
  老先生拍拍我,我们一老一少,沿着原路返回。
  “年轻人,你我刚才的谈话,不要对其他人说起,以免引起误会。”
  “我知道了,老先生说的是。”
  “嗯,事情还有待观察。你们当下休息好是主要的…”老人想了一会儿,“嗯…你说有警察局的人介入了你们的事?”
  想起那几些警察我心里很不舒服,说实在的昨天要不是的头儿把我和芷柔当成了那种人,没准我们还会商量一下,我会说明一下情况。一部分原因是害怕,一部分缘由是他们那态度。当时抱着’你不问,我不说‘的打算,愣是没说出什么,偶尔回忆起昨天夜里的事心里有些后悔,当时无论如何应该拉住他们。
  “是的,可是后来他们便没了踪影,不知道是生是死,唉,二十多人呐。”
  “二十人…除了你说的看守你和芷柔姑娘的两位,其余的人你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吗?”
  “是的,我们进到公寓里一看,人却不知所踪了。”
  “嗯…事情复杂了…关系着人命…”
  我道:“是啊,二十条人命…”
  老先生安慰着:“年轻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冥冥中自有机缘…你们是半夜出的事,距离日出没有多久…如果他们能撑到日出,也许还有救的。更何况,那些人没有回去,警察局的一定会派出能人的。”
  “老先生说的也是…。”
  说话之间,我们便来到了刚才吃药膳的那屋前,芷柔已然吃完了东西,在和兔妮儿在屋子里说话,两人乐此不疲的交流着,很是融洽。
  “姐姐姐姐!”
  “怎么了兔妮儿?”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嗯?”
  “你夸夸我呗,我就喜欢人夸我。”
  “为什么喜欢人夸你呢?”
  “因为,因为我爸爸妈妈都特别的严厉,他们从来都不会夸我。”
  “哦哦,爸爸妈妈不夸你,是怕你骄傲,你还小,你要谦虚一点。”
  “是这样吗?”小姑娘一副这个时候就要装傻的表情看着芷柔,“姐姐平时很谦虚是吗?”
  “哪有,小妹妹我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呀…”
  “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人谦虚就能长得好看吗?那我谦虚,从现在起就不让人夸我了,你说好不好。”
  兔妮儿的眼睛在说话时,始终是没能离开芷柔。
  “不是,小妹妹。谦虚是美德,不是说谦虚能让人好看。”
  “那姐姐为什么要让我谦虚,我还以为谦虚能让我好看呢。”
  “……”芷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无意间看向了门外,正看到了门外的我和老先生。
  “老先生,强哥,你们来了。”
  她站起来,兔妮儿也很有礼貌的叫爷爷,轮到我还是称呼我‘大哥’。
  老先生看看两人笑了笑,“嗯,怎么样姑娘,感觉好一些了?”
  “感觉是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多亏了您。”
  “哪里哪里…”老先生摇头微晃,“姑娘,伤口愈合的快,这筋骨却愈合的难。一定不要在愈合期间大幅度的活动着这只手。”
  “放心吧,老先生,她受伤的这段时间,我不会让她随便活动的,家里的大小事…。”
  说着说着我说不下去了,这家我们是回不回呢?回去了很大部分可能,还是能碰到鬼婆他们,某些东西不处理干净了,谁愿意回去?而且,仅从个人的角度出发,那客厅里是阿婆待过的!我们再一次回去住必定心里不踏实,哪怕是父母留下的房子,我也不情愿回去。但不会去吧,那毕竟是个家,是自己住了好久的地儿了,说一走了之,也不甘心,一时陷入了矛盾。
  “强哥…我不想回去了…你不要怪柔儿,柔儿害怕那里。”
  芷柔说的在理,她一定也想过我刚才在思考着的矛盾。
  坐在椅子上,那人小鬼大的兔妮儿把脸一沉白愣的扫视了我一番,很是鄙视道:“啊!姐姐,你害怕什么,你不想回去就住在这里,你跟着兔妮儿在一起。兔妮儿保护你。”
  老先生神色严峻,他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故而声音有些大了历斥些小姑娘:“这孩子,越来越没个样儿了,客人们在讨论事情。去里屋煎药去。”
  兔妮儿不生气,吐吐舌头,动手收拾了桌上的四只碗,我准备送去里屋,老先生没让,只得罢手。她收拾好了,哼着小曲,便活蹦乱跳的的走了。
  见小姑娘进去了,我有矛盾的说:“那…我们去哪儿呢,毕竟是个家,我知道鬼婆在客厅里待过。我也不想回去…。”
  “强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知道你的想法…我们回去吧。”
  “都坐下吧。”老先生坐下后,又指指身旁的椅子,我坐了下来,芷柔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我也坐在了早时的方位。
  “你们的想法,我是知道的。毕竟,这屋里进过不干净的东西,不想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我与芷柔相互看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的心,就听老先生继续说。
  老人靠在了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
  “不过…事情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吧。我听年轻人,说过…”
  这爷孙两人真有趣,一位自打见过我就一直叫我‘年轻人’,另一个一直叫我‘大哥’,我耸耸肩,继续听着。
  “三年了…毕竟三年了,同样的事情又发生牵连甚大。不知道这其中潜在的关联,我想你们无论住到哪里这祸事都逃不掉的。”
  我听着毛骨悚然,惊道:“啊?您是说,这祸事跟我们有关键?”
  芷柔,温和的声息有了一丝异样:“老先生,这事情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还请您祥叔。”
  老人徐徐道:“嗯,我不好妄断,不过这事情竟然发生了,就一定有原因的。阳世如此,阴司同道,不会无缘无故的。”
  我的眉毛直跳:“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嗯,你父母,为什么离世?”
  这问题问的我无从说起,说我父母怎么离世的根本就是个谜团,谁也不知道,今天老先生突然说这个我有些懵,无从出口。
  芷柔,轻轻把手搭在唇上,打了个哈欠,估计是一夜没睡瞌睡来了。
  “老先生,这个问题您就不要难为强哥了,我们自己都不清楚,当年的事警察局都没法侦破。”
  “我不这么认为。”老人睁开了眼睛,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的双眼清如水明如镜,闪闪发光,“年轻人,我记得你说过,你父母奇遇门缝下的钞票是,随后报了警,警察为了保护你父母,把他们置身于警察局,出于好意想保护他们。”
  “是的是的,当年的确是这样的…。”我有些伤感,那段回忆无论怎样,都磨灭不掉的。
  老人接下来说的话,如寒冬冰水浸身,让我脊背发麻。
  “随后,便遇害了。什么也没做,为什么遇害,看似玄妙离奇,实际上是有特征的,那便是只要是死人,门缝下都会留有钱币。你们有没想过,为什么会留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