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妹妹那‘雷击木‘的链子丢了?谁丢的!”
  千尺听这话有点炸了,我感觉这里边有事,说坡往下说。
  “嗯,哥呀,别提了,这手链子芷柔说了,是她十八岁时你给送的,特别的珍视。”
  我一点没说假话,芷柔是很喜欢那手链。
  电话对面,千尺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嗡嗡的,震得我只得把扬声器离开了耳朵边儿,就听他继续说。
  “对啊,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小强快告诉我,是谁弄的?我妹妹不是这种不小心的人,肯定不是她丢的,你告诉我是谁弄丢的?”
  我模棱两可的顺口说道:“他这个呀,其…实也不是弄丢了…只不过是现在呀,拿不到了,跟丢了差不多。”
  他有些怒意,这东西一定得来不易,而且很珍视:“不是丢了?只是拿不到了?那不还是丢了,根丢了有什么区别?拿不到了?拿…不是你弄丢的吧!小强,一开始便吞吞吐吐的,我猜到这里边就有事!你说是不是你丢的?”
  我想继续听下去,也许能听说什么其他的话来:“不是…我没有,真不是我把它给弄丢了,只不过是现在拿不到了,不在手上…。”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呃…”约有几秒钟后,千尺话音见长,“哦,明白了,你这小子是不是缺钱花,把这‘雷枣木’给当出去了?在哪儿当的,我现在给你打款,你去把它赎回来!”
  “真不是,哥…哥,安静听我说,我不是当出去了…我萧强是那种人吗?怎么会当芷柔的东西,何况还是你送的…”
  话音中断,对面直接插了进来。
  千尺声音略有缓和:“行了,我想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不用转弯抹角,直接说怎么了,是不是出怪事,还是说东西被人拿走了?”
  “我们这儿闹鬼了…”我冷幽幽的冒出了一句来。
  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电话那头传来了起身的动静:“闹鬼?不是,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链子在家里吧,你们现在搁外面在,没法拿到那链子。”
  这千尺反应相当的灵,没几句就知道了原委。
  我顺水推舟,看他怎么办:“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链子在家呢。”
  “哎呀!你们现在在外边,这鬼怪一定没有被清理干净。不然,你们也不会在外边…,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说说。”
  还是得从头说起,我只得又说上一遍。
  “哥,三年前那事你知道不,我父母离世的那事。”
  千尺对于这事好像比我还熟悉,他说话的口吻透着熟知。
  “知道啊,是鬼魂作祟。没有印痕,没有伤口,没有指纹,一定是鬼魂啊…这事我听人说已经处理过了呀!那鬼魂不是被收了吗?”
  我傻眼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忙道:“什么收了,我的哥!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千尺,又回到了座位上,话筒里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他沉吟几秒说:“呃…好吧,我实话实说。三年前我通过芷柔,就知道你父母那事,暗中就问过我师父…他说此事我们不用管,会有专人处理的。”
  果然有有发现,我激动的往椅子上坐去,脊背猛的后沉,伤口疼痛之后,我坐直了身体:“你师父?什么师父…专人处理?”
  “对呀,我老实交代算了,我师父就是阴符派的,当年事发以后,我妹妹跟我说了你的事。你想啊,你和我关系非同一般,你的事就是我妹妹的事,我妹妹的事,就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事,所以你的事理所当然就是我的事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我还特意问了我师父。他的回复,我已经说过了,他叫我不用管,会有人处理的。”
  “哦哦哦…是这样…你师父说不用管,有专人处理?可这三年以后,又有同样的事件发生了…你确定处理好了吗?”
  千尺:“处理好了,这是我师父说的。不是…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是啊!昨天晚上,我正巷子口烧纸…。”我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特意抹去自己大脑没法控制芷柔手受伤的那段。
  “小强,这如出一辙的事啊!不过,我保证我师父说已经处理好了。”
  千尺的话是能信的,不过这处理好了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其中的隐情呢,为什么杀人,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在接下来的几句对话里,我特意问了。他表明,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真事内幕,他的师父也不是亲自处理的,好像是他师父的什么师弟还是什么处理的,不过那师弟说事情处理好了。这就难了,好容易摸着‘雷枣木’找出个‘小神’。绕来绕去就引出个师弟…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吧。
  “哥,这事情你都清楚了吧。我怀疑这事和三年前脱不了干系…而且昨晚的鬼闹得挺厉害…我们已经驾驭不住了…你看…。”
  “小强,别客气啊,都是一家人!我晚上一定到,我现在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三年前还没入门呢。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不是哥,你是干什么的呀?包你身上你…”他刚才说他师父是‘阴符派’的,“你会抓鬼那些事吗?”
  “当然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好了,晚上来就晚上来。”
  终于是得到了结果,有专人来看,一定比我们自行处理的强的多的多。
  话锋一转,语气平和了,也没有那么急了:“哥,刚才说起‘雷枣木’你怎么那么激动?”
  那‘雷枣木’是我特意给我妹求的,你知道的我很宝贝我这个妹妹。遇到师父,知道了很多事情以后,为保妹妹平安所以…不是,小强,我妹妹她现在怎么样…。”
  “放心吧,她没事,现在在休息在,只不过…他这手…这手受伤……了。”
  “什么?受伤了!萧强,好好的人怎么受伤了,你怎么保护她的,你怎么能枉费我对你的信任呢…”他又炸了,跳着站了起来,椅子往后退,摩擦着地面,声音透着一分冷意,“萧强!我告诉你,我妹妹受伤了,我跟你没完!如果伤的轻,就算了。伤的重,我就直接把她带走了!”
  劈头盖脸的话,冷意逼人的语调,我很生气,但内心的谴责让我心头镇定了下来。
  “唉,也好。好吧好吧,这件事处理好了,你把她带走吧,我没有能力保护他…当年你也不该帮着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她伤在哪里……现在…在哪里呢。”
  “她伤在手上,现在在一家医馆里就在我住的公寓后头…店名叫‘妙手春生’。”
  “呼…”对面的人呼出了一口沉闷的气息,“手上…手上那还好点…等会儿,‘妙手春生’?”
  “嗯,是。手上伤了好大条口子,‘妙手春生’是店的名字。”
  “店里是不是有个小丫头,叫兔妮儿?”
  我慌了神,这千尺怎么都知道呢。
  “对对,是有个兔妮儿,她带着芷柔去休息去了。”
  “嗯,好啦,刚才哥哥我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心就是太担心我这个妹妹了。”
  “我没事哥,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小姑娘的?”
  “店里的老爷子是我师父的朋友,我每次去你们公寓那儿,都会特意去那店里看看的。兔妮儿是他的孙女…等会儿…我知道了,你这电话是这老爷子叫你打的吧!”
  “他是有这么个意思…哥,老先生之前还表示愿意帮我们。得知,芷柔手里头有‘雷枣木’以后就不愿意帮我们了,叫我们问你,我就纳闷儿了,他怎么想到你…。”
  “哈哈哈…这个你自己问他老人家吧,那么说定了,晚上见!到时候直接到医馆来……挂了…嘟。”
  我自己问他?我该怎么问。
  ……
  “哒哒哒…”
  天井当院传来,人轻快的脚步声,我起身看了一眼,老先生手里拿着一帖东西,到了屋外了,看见了我笑了笑。
  “年轻人,那手链所用的‘雷枣木’就是由老头儿我,亲自去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