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已经被关在房间里五天了,明天就是拉赫逼她嫁给多尔的日子。
  今天一大早佣人们就把婚纱首饰什么的拿过来了,九歌麻木的看着这些人,平静无波,像一个木偶一样由着他们梳头穿衣。
  苏丹宫廷嫁女儿的习俗九歌不是很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在婚宴场上逃跑,上次因为有陆旷修,让他们没有及时通知出去,毁了宴会。
  但是如今拉赫连通知都不通知了,直接就是举行婚礼,这次一定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陆旷修和夜朗估计也不能像上次那样容易了。
  外面突然吵吵闹闹的,九歌还来得及细听,门就忽然从外面打开。
  九歌不悦的皱了皱眉,苏丹的礼仪真是有意思,连敲门都不会吗?
  “蹬蹬蹬”的一步一步重重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九歌是背对着门的,所以看不到来的是谁?但是从佣人的反应中也知道是谁来了。
  “二王子!”佣人侧到一边行了行礼。罕缪斯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去,待佣人走完了,罕缪斯才看向九歌说道,
  “嗯,小妹还真是倾城倾国啊!”罕缪斯说的是真的,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本就生的美,这又稍微一打扮,化个妆,整个人又精致了不少,果真绝色。
  九歌不屑的笑了笑,讽刺道,“哪有您帅气,品味也是那么独特。”
  言外之意是讽刺罕缪斯喜欢男人,不管多好看的女生在他面前也是虚同摆设。
  当然,同性恋九歌是不反对的,她只是针对罕缪斯而已,谁让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那个蛇蝎母亲陷害夜雨柔呢。
  九歌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善人,对于那些总是找麻烦的人,九歌也不会给他们好脾气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在九歌说完那就话之后就看到罕缪斯的脸都绿了,面色阴沉的盯着九歌。
  而九歌直接无视了他的眼神,管他看什么呢,怼人而已嘛,谁还不会咋滴?
  罕缪斯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毕竟同性这个问题他从来都很避讳,很不喜欢别人拿这个来说事,更不喜欢看到别人眼神里对他的异样。
  所以九歌才会在提到这个话题时,轻易将他的怒火勾起。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他会怕?
  罕缪斯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把玩着腕表,道,“等一会儿,希望你还能这么轻松无谓。”
  因为等一下他们就有好戏看了。
  罕缪斯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任谁听了都知道不对劲,九歌美眸危险的眯了眯,迸射出一抹严厉,“什么意思?”
  听着九歌冷冷的语气,罕缪斯满意的勾着唇角。
  “怎么?不横了?”
  “呵,”九歌冷笑,知道罕缪斯是在激她,“激将法对我一向没用。”
  “哦?是吗?那待会儿希望你不要哭出来。”罕缪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然后朝着门外大声吼道,“带走。”
  下一秒,门被打开,进来两个士兵也不管九歌有没有梳妆好就架着她的胳膊带了出去。
  而另一边夜雨柔的人别院里,站满了士兵。
  夜雨柔的房间里的兄弟们也都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夜雨柔一向浅眠,天没亮的时候就醒了,然后就听到外面索索的细响声,接着就看到窗户上闪来闪去的人影,心里一道,不好!
  随即叫醒了夜朗和陆旷修,夜朗从门缝朝外看去,才发现外面围满了士兵,已经将别苑包围了。
  “我们被发现了!”夜朗严肃道。
  众人神色一凌,一瞬间就清醒了,躲过了城墙湾,还是躲不过步兵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是外面却不见拉赫的影子,而是拉赫的助理在屋外指挥着什么,紧接着士兵形成了一个圈将夜雨柔的房间围了起来。
  “我出去看看。”夜雨柔说完就要推开门出去,却被陆旷修挡住了。
  “妈妈,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再做决定。”毕竟现在贸然出去也还是处于被动。
  “是的,母亲,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而且照这个情况看来,拉赫显然是一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夜朗道。
  夜雨柔愣了愣看着他们,“你是说拉赫早就知道密道出口在这里,早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
  夜朗和陆旷修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就是,拉赫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夜雨柔的手紧紧的攥着,气愤道,“那还真是难为他了,还在我面前演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结果是另有埋伏,呵,这个人的心计,还是一如既往的险恶。”夜雨柔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夜朗垂下眼睑,他在想父亲这辈子恐怕永远都得不到母亲的原谅了。
  每次母亲原谅他时,拉赫总是又以另一种方式伤害母亲。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有累的时候。而总是有那么些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们硬拼出去显然是没有胜算的,还是智取。”陆旷修分析道。
  夜朗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且依我的猜想,他肯定会把九歌带过来要挟我们,让我们自动被捕。”夜朗道。
  陆旷修蹙着眉,不悦道,“为什么总是三番两次的伤害九歌!”
  夜雨柔和夜朗相视一眼,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是他们连累了九歌,连累了陆旷修,要不是夜朗强制性将九歌带回苏丹,她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本来在A市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却被他突然打破了节奏,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另一边九歌被士兵挟持着跟在罕缪斯身后不知是去哪的,但是越走越近才发现,这是去夜雨柔住宅出的方向。
  想到母亲,九歌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母亲不会出什么事吧?
  “罕缪斯,你要带我去哪?”九歌大声道。
  罕缪斯头也没回道,“你很快就知道了。”罕缪斯抬头看了看前方,笑道,“到了。”
  九歌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果然是夜雨柔的住处。
  而罕缪斯刚走到门口,拉赫的助理就迎了上来,特助看了眼被压制的九歌,眼底烧过一抹惊艳,这个九公主还真的是美丽啊,一双美眸巧盼艳兮,足以勾人魂魄。
  特助收回视线看着罕缪斯道,“都在里面了,陛下说的果然没错。”
  “嗯,反正他们也跑不了了。”罕缪斯残忍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上九歌的视线,笑道,“知道里面是谁吗?”
  九歌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罕缪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自顾自道,“里面除了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哥哥,”
  九歌瞪大眼睛,视线直直的向紧闭的房门看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急什么,我还没说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好像是A市的什么商业巨子呢,你知道是谁吗?”罕缪斯倾了倾身,故意在九歌的耳边说。
  商业巨子?
  九歌心里一紧,难道是......
  罕缪斯好像很满意九歌的反应,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没错,就是陆旷修。”
  罕缪斯哈哈大笑一声,继续残忍道,“你知道吗?父亲要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罕缪斯瞪了瞪赤红的双目,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如果眼神能杀人,罕缪斯恐怖都死上千遍了,九歌咬了咬牙,狠狠道,
  “真是什么爹,什么样的儿子,恶心!”
  罕缪斯仿佛不在意,伸出手指摇了摇,道,“亲爱的妹妹,省省力气吧,再怎么骂都没用,事已至此,死路一条。”
  九歌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冷笑,呵,她相信以陆旷修和夜朗的能力,一定可以脱身的。
  “罕缪斯,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九歌的眼底染起阵阵寒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我们也奈何不了,但是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同归于尽吧!”
  罕缪斯的面色僵了僵,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九歌,这一刻罕缪斯才忽然发现,九歌的身上竟然会有那种叫做魄力的东西。
  本以为她只是个有一张美艳的脸的一无是处的小姑娘,看来还真是看走眼了。
  “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同归于尽,”罕缪斯无所谓的笑了笑,指着眼前的一片士兵,道,“你以为你有机会吗?我是怕你还没近身就被他们“消灭”了“
  九歌的嘴角染起了讽意,“拭目以待,二王子!”
  罕缪斯挑了挑眉,心里竟然泛起了怀疑,明明眼前的形势对于他们来说,是决胜的,可为什么他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难道就凭这丫头几句激将的话吗?
  罕缪斯冷冷的看了九歌一眼,转过身走到在前面布防的特助面前,轻声道,“在检查一边,确保万无一失。”
  “放心吧,二王子,我们已经检查好几遍了,没有发现异常。”特助道。
  罕缪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夜朗啊夜朗,你我争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我赢。
  他最亲爱的弟弟。,也是他一生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