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番:
  左上一直在瞒着我,其实他看到了左右。左右停车在路边买槟榔。
  “那可能不是左右,只是长得有些像。”我说,其实我心里吃不准。
  到底特么的是谁啊,长得这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件事还是不想了。
  真的怎么样,假的又怎样。
  我真的以为我们就这么忘记了,但是那天左上的身体恢复的还比较不错,我们就去了会场,主要是跟员工说一下我们下半季度要跟进的项目。
  因为会场是在市中,所以我们开车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意料之中的堵在环路上。
  所以左上很无奈的看看手边,“咱们不会迟到吧。”
  我点点头,这样下去,绝对要迟到啊,不过点点正在上学,晚上的话,左上妈妈回去接她,我们就不用担心下午被堵在环路上。
  进入到二环的时候,到处堵成停车场。
  我们从车里往外看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左右。
  当时的气氛很微妙,我和左上都没说话,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那个酷似左右的人是看到了我们,但是假装看不到的样子。
  “哥。”左上大声朝那边喊。
  那个人看左右一眼,皱眉,什么都没说。后来可能是嫌我们烦。就戴上了耳机。
  左上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看那个人不理他,后来左上干脆下了车,拍打他的车门儿。
  我一直在看着他们,没有去阻止左上,毕竟我对这个人的疑惑不比左上少。
  哪怕是他开口说一句,再不济,开口骂骚扰他的左上也好,让我能听听声音。
  始终没有理左上,我和左上合计了下,可能是怕我们拆穿他的身份吧,所以才如此假装不在乎。
  “我感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我个。原来他还没死,真好。”左上特别激动,眼眶里的泪随时都会掉下来。
  左上进来时候带进来的风,特别冷的打在我脸上。心里忽然就难受了。
  要是他这些年真的没有死的话,该活的多辛苦,想想就难受。
  左上给公司的副董打了个电话,意思就是说我们今天碰到点儿事情,就不过去了,让他自己看着办主持会议。
  车能缓缓动的时候,左上和着了魔一样跟着那个人的车,那个人应该是知道左上一直在跟着他,故意开的很快。
  “今个儿我非要拆换我哥的真面目,你说他也真是的,活着就回来呗,家里人都想他想得要命,他倒是好,一声不吭。”
  左上一直在叨唠,开车的时候挺心不在焉的,就连我们跟着那辆车的时候,都差点儿撞上别的车。
  左上的身体受不了长时间的开车,所以就在我们追到郊区的一条小路的时候,左上停了车,我和他调了位置。
  本来我想放弃追那个酷似左右的人,毕竟要是有辆车突然追着我走的话,我也会害怕,更何况是一个我们两个人对方一个人。要是对方真的不是左右的话,绝度得吓死了。
  看看左上特别期待的眼神,我也是没办法,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我们就是想确认一个结果。
  所以我在经过大桥的时候,超了这个人的车,并且在前面把他的车给逼停了。
  可能是对房我们太过分了,故意用车头撞了我们的车尾。
  我们都下了车,那个酷似左右的人,皱眉看着我们。
  “这是几个意思兄弟。”
  声音有些一样,但是又有些不同,所以我和左上大眼瞪小眼儿。
  左上看我一眼,特别小声的跟我说没这么多年没见,声音变了也是正常的。“
  “你想想我哥,这些年糟的什么罪,声音变得话,实在太正常了,就算是他失忆我都能原谅他。”左上笑得嘴角有些僵。
  那个酷似言语的人,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我们,之后笑了,“不是,我说你们就和那鬼魂一样,神出鬼没。要是您两个是打劫的话,麻利儿的,千万被弄这里格楞。”
  左上特别热情的上去就抓着人家的手,那个人估计是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睛特别无奈的看着左上,退后几步。
  左上激动的不知道怎么着好。我甚至有种直觉,就算是面前这个人不是左右,左上不介意把他当成左右。
  这只是心灵的一种寄托而已。
  我在一边很认真的观察那个人的神情。我就想在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我解释了很长时间他跟我们的一个朋友长得真特别像。一开始这个叫安子的人不相信我说的话,后来,看到左上那激动的不像样的表情,终于同意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是,我这个车还要去修修。”安子笑得特别有深意的看着我和左上。
  左上无所谓的点头,“没事,走我保险就成。”
  安子很高兴的笑了,然后车跟我们的车走,一起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后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坐在咖啡店的卡座里,安子什么贵点什么。
  他一切的举动和他这个高贵的外表不一样,反正就是怎么掉价怎么来就是了。
  他们一直在交谈,我听了半天,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原来是这个安子就是一公司老板的司机,今天去市中心的办公大楼里给老板送文件。半路上碰见我们在跟踪他。当时他想的实在太多,因为我们要绑架他。
  “所以我才会开的这么快,车不是我的,要是老板知道我开他车撞了一大窟窿,不要我命,也差不多。”
  这个叫安子的特别夸张的看我们一眼,然后笑得特别带劲儿。
  “这样吧,我们家一起聚餐,你跟我们一起去呗。”左上特别精明,审视这个安子的一举一动。
  安子端着咖啡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之后恢复正常,笑容僵起来。
  “没事,就是我爸妈在家,没什么外人。”左上继续笑着问。
  “不用了吧。我就是一外人,怎么好去你们家庭聚会呢。”安子喝一口咖啡,笑得特别无所谓。
  后来我去上厕所,出来女厕,看到安子在男女厕公共区域正在抽烟。
  站在角落里皱眉抽烟,大眼睛和无暇的皮肤都在诉说着无可奈何。
  我洗手,在大镜子中看到安子的背影,这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所以我问了安子压在我心里许久的一件事儿。
  “安子,你说,人会不会不变老。”
  安子所有的动作都顿了下,之后笑了,转头看我,“不知道,这个的话,你要出去问问那些明星了。”
  我笑笑,我看着安子清澈的眼睛。
  一个人就算是憋着嗓音撒谎,就算是动作不去模仿,就算一切一切都能造假,可是他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安子的眼睛闪躲着我,笑得特别无奈。
  “这些年,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一直好下去。”我说。然后我掏出了粉底。
  安子掐了烟,扔到垃圾桶里之后,转身走了。
  我重新回到餐厅里,安子就和没事人一样,和左上聊天儿。
  左上的情商和智商特别高。问的滴水不漏。
  安子这边的情商智商甚至比左上要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特别迂回的把问题给甩回去,就算是甩不回去的,也模棱两可的回答,绝对不说真事儿。
  我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喝咖啡,吃小蛋糕。
  这个事情我不需要多想,大抵就是一个特别诙谐的故事,想回来的回不去,不想回来的,大家都在拼命的去找。
  反正这世间的事儿,很难说出口。
  我不知道怎么和左上说安子其实就是左右。
  看左上认真的劲儿,和左右故意一幅痞子样儿的坐姿,我决定这个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左上。
  毕竟,为了摆脱左右这个身份,左右真的很辛苦,好不容易有了安子这个躯壳。
  我们这些生活的相对于幸福,有车有房有孩子的人,为什么要逼一个离开很久的人,进入到他的角色,毕竟我们没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