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刚到家,就看到叔叔顾城北和婶婶赵窈芳以及顾小美虎视眈眈地坐在我家客厅。
  
  见到我,顾城北怒目圆睁着上来就是一耳光。
  
  “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还有脸回来,我们顾家怎么会有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女人。”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还未清醒时,赵窈芳又撇着大红嘴唇,阴阳怪气地训导。
  
  “顾烟,你再到该出嫁的年龄,也不能在宾馆私会‘野男人’,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我和你叔叔以后还怎么出门?”
  
  我顿时明白,原来顾小美恶人先告状,把酒店的事儿给捅了出来,可即便如此,叔叔婶婶又有什么资格拿长辈的身份指责我?
  
  我和我妈连生活费都成问题时,他们眼里怎么就没有我这个“顾家的人”?
  
  我两眼冒火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叔叔婶婶,想必二老比我更懂得正人先正己的道理,你们兴师动众来问罪的时候,为什么就不问问顾小美,她怎么会知道我睡男人的事儿?实话告诉二老吧,要不是顾小美先抢了穆海,我又怎能做出那样的事儿,所以,不配做顾家人的是你们的宝贝女儿。”
  
  往事重提,我仍难掩酸涩,但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我很快调整过来,又故意露出一副骄傲的神态。
  
  “叔叔婶婶,郑重地告诉你们,我非但没有给顾家丢脸,还给顾家招来个金龟婿,因为你们口中的‘野男人’,实际上年轻有为,本城所有海鲜市场都是他的下属产业,还有,我差点儿忘说了,他还是穆海的表哥,叫余墨一。”
  
  顾城北和赵窈芳明显被震住,顾小美眼见着搬起的石头要砸自己的脚,开始疯了般把我往外推。
  
  她边推还边嚣张地说:“少在这儿颠倒黑白,你这个败坏家风的女人,滚出我们顾家的房子。”
  
  赵窈芳也很快加入进来,和顾小美一起推搡我,我一人难抵四手,身体趔趄着接连退后好几步,而顾城北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刚出院的妈妈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见她们欺负我,变得越发疯癫,冲过去就要去咬赵窈芳和顾小美。
  
  妈妈还含糊不清地说:“坏人,不许打烟儿。”
  
  赵窈芳和顾小美嫌弃地互相使个眼色,之后两个人在妈妈距离她们只有一尺的时候,头一偏躲了过去。
  
  妈妈的心智不足以控制行动,身体带着强大惯性直往前扑去,“砰”的下,妈妈撞在墙边的玻璃镜上。
  
  玻璃镜碎了一地,一块儿锋利的长条碎片直插她的左侧脑袋,血顿时流了一地,妈妈慢慢地倒下。
  
  我醒悟过来,惊叫一声跑过去,不管地上的玻璃渣跪倒下去,带着哭腔大声喊:“妈妈,您醒醒,您醒醒啊。”
  
  可直到120车到来,妈妈也没有睁开眼睛,妈妈被推进急救室之前,护士急急地塞给我张交款单。
  
  “病人需要上仪器,赶快交五万元钱押金,不然就要终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