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听闻父皇和纳西的官家联手,共同对付伦萨国第一商家,君家,有这事吗?”
  萧皇的脸色有些沉,但毕竟是关乎国家之事,他并不是不告知他,只是……
  “是的,我们已经出手,保证这次万无一失!”君家是伦萨国的皇商,有传闻说君家家主君邪是前皇唯广的私生子,传闻是否可靠,这么多年没人查出来,但君家的势力这么多年在西战大陆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渗透到整个米易国的经济根本,只要君邪想要击垮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君邪也不会做到如此。
  本来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可前段时间朝国的第一门庭韩家就被人在一夜之间彻底摧毁,所有韩家旗下的声音,店铺,地产,矿山,布匹,等等都收归到君家名下,速度之快,势力滔天,这才加重了萧皇的心病,官家又上门游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君邪时,萧皇选择了权势,地位,想要联手,除掉这个祸患。
  “父皇,你怎么断定,君邪就一定能被你们暗杀掉,若他还活着……”萧浩看着父皇眼中对权势的欲望,有些嘲讽的开口。
  逼人或许不了解君邪,他很清楚,那个十二岁就夺得君家的家主之位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打败,那是地狱的修罗,只要你不触碰他,他不会灼伤你,但你若是不计后果的惹怒他的底线,那么鬼魅阎罗的杀气,你是否抵挡的住,米易国是否抵挡的住。
  “住嘴!这不可能,君邪一定会被杀死!”萧皇听到自己最信任的儿子,此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自己,有些发怒的吼道。
  似乎这么做,可以掩饰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的不确定。
  此时,殿外进来一名青色外袍的小太监,对方神色慌张,急匆匆的递给萧皇一张沾血的信纸。
  萧皇瞳孔微缩,心中猛的一紧,快速展开,阅读里面的内容。
  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眼底的震惊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颤抖的放下信笺,整个人变得惶恐不安。
  萧浩见父皇神色异常,夺过父皇手中的信笺展开……
  “父皇,这……”萧浩扭头,看向身边的父皇,五指收拢,十分用力,信笺被抓的粉碎。
  萧皇双目暴睁,怒火渲染着瞳眸火红,整个空间的气氛紧张到极点,那还有刚刚把酒言欢的豪情,视线落在刚刚的酒杯,萧皇一把举起,嘭的一声巨响,猛的砸向墙角,余音在安静硕大的大殿上回响,余音尔尔,显得十分冷漠,寂寥。
  “君邪!走着瞧!”在一阵长长的寂静后,萧皇的怒红彻底爆发了。
  夜晚的凉风袭人,让人忍不住瑟瑟发冷,在周围暗卫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大殿的屋顶,锦衣的黑衣人正蹲伏着,似乎在偷听些什么。
  一块故乡古朴的瓦砖被移开,里面的对话对楼顶之人,窃听的十有七八,小心翼翼的合上砖瓦,准备转身就走。
  空气中一道破裂的声音传来,刚才偷听之人已经察觉,运用轻功,猛的后退一大步,生生避开对方的暗镖。
  “江湖传闻,官当家是武林至尊的人物,怎么,这么一个人物,竟然做起偷鸡摸狗的偷听勾当,这要是传出去……,啧啧”同样蒙着面的男子,有些嘲讽的缓缓到来,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不屑和轻佻的语气,让官诀十分的不悦。
  拳头被紧捏着咯吱作响,对方是谁他无从得知,却被对方一眼看出身份,官诀眼中掠过一抹杀意,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能活着。
  唯世发现了官诀眼底的杀意,有些讽刺的笑意跃然在眼底,若不是要迁出他身后的大鱼,这个男人他今天怎么可能放过。
  “啧啧,何必动这么大怒,本爷今天心情不错,就放你一把,回去告诉你身后的主子,下次见面,就是他的死际!”唯世脸色一变,刚刚还是玩世不恭的表情,现在如同修罗,语气阴冷森寒,杀气在空气中流动,若不是被主人可以的压制,恐怕下面的侍卫都会发觉。
  若是现在景雅在场,一定会觉得,君邪的朋友果然都是一个路子的,以前自己怎么这么眼拙,看着唯世这么玩世不恭的太子爷性格,还以为是个好脾气的主,其实君邪是明着强盗,而唯世则是阴着来。
  官诀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知道官家背后之人。
  男人强烈的煞气让他不适,官诀武功也算是高手,虽然年近四十多,但这么多年不断坚持学习各种武学,蕴底十分的深厚,可感觉在他面前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额间留下细汗,风轻轻吹过,身体一冷一热的温度,让人的心更加的不舒服,两人脸色,一沉一笑,相互僵持着,互不相让。
  脚下萧皇和太子的谈话似乎快要结束,唯世唇角微微一勾,“放轻松点,这么大年纪了还动刀动抢的,多危险呀,”男子调笑的说道,若说毒蛇,没人比的过唯世。
  “你是君邪的人!”官诀语气肯定的说道,放眼西战大陆,武功数一数二的就这么几个人,不是在他们主子手上,就是君邪的名下。
  外人都道是,君邪是伦萨国第一皇商,可谁知道,他真正的势力,覆盖了整个西战大陆,用经济渗透到每个国家的命脉,一旦发动战争,人才,银两,粮食,布匹,武器,火器,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君邪却是这些来源的幕后之人。
  官诀脸色有些难看,这些年自己也是不断的通过经济手段,掌控着各地的情报,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自己的主子也是十分强劲之人,这么多年隐藏在暗处,处心积虑,可以说是唯一能与君邪成为对手的人。
  “哟,还不错,不过可惜,本少可不是君邪的手下。”唯世笑了笑,对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完全没有隐瞒和害怕,反而有些轻笑。
  “你到底是谁?”官诀被弄的有些晕,但不愿意放过刺探对方身份的机会。
  自己的光辉历史是不是被君邪彻底的笼罩了,竟然谁都不认识他,不过,如此也好,那个幕后主子,不是隐藏身份,地调行事。
  总所周知易,低调行事难,且适且珍惜。
  唯世的虚荣心,开始自我膨胀。
  “行了,不罗嗦了,老子要回去睡美容觉了!”话音还未落,嗖的一声,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脚尖轻点,几个翻转,人已经越到几里之外的树梢上,远远看去,就是一个黑点,十分的不清楚。
  离开的同时,一粒石头敲打在刚刚官诀关上的那块砖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金黄的砖块碎成无数小块,下面的人似乎被这个声响惊动了,纷纷进入警备的状态。
  “该死的!”官诀在心中低咒一声,赶忙用尽全力,奋力的朝不远处的竹林躲避,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能再留下。
  “有刺客,!”
  “保护皇上!”
  不知某人的大喊,越来越多的侍卫聚集在皇宫大殿的周围,而和太子萧浩谈事的萧皇也警觉的抬头,刚好对上屋顶一方大小的金色砖片,成粉末状刷刷的往下掉落。
  火光照在阴冷的脸颊上,呈现出一明一暗的颜色,侍卫首领在外跪拜着身子,等着皇帝的命令。
  “不惜一切,朕要活的!”萧皇脸色铁青的开口,夹杂着滔天的怒意。
  对方的能力有多强,竟然可以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偷听他们的谈话,毕竟是权利斗争场上的常客,才一个呼吸的时间,萧皇的思绪就转了几转,若说之前是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或是说太过于害怕君邪的力量,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但毕竟是经历无数洗礼和权谋斗争的胜利者,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父皇,你猜出是谁了……”站在一边的太子萧浩见他脸色忽暗忽明,突然眸光闪过晶亮。
  “官诀!”萧皇眼眸中冒出两簇火焰,熊熊燃烧,到底是棋败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堂堂米易一国之君,竟然被人算计了。
  ……
  正在往回赶,准备将情况汇报给自己主子的官诀却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笼罩在纳西官家的上空。
  官家老宅里,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月光洒下,无数黑影快速窜进官家,从外面看,经闭的大门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而里面正上演着惨无人道的屠杀。
  所用水源被人下药,就算是折磨,都发不出任何声响。
  一夜的厮杀,蜘蛛网般密不透风,无一活口幸免。
  血流成河,空气中到处蔓延着刺鼻的腥味,这些都没让来这皱一下眉头。
  君家四大护法亲自出动,没有完不成的任务,谁让官家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当家的这是下了死命。
  四周留下了早已准备的火药,利器打破几个酒坛子,瞬间空气中充斥了酒香味。
  雷从怀中取出一个火引子,轻轻一吹,看着升起的火苗,几人相视一眼,点点头,快速离开。
  火势一起,像是停不下来,顺着风的吹动,沿途窜上了各个角落,连着整片的屋瓦,全部烧起来,像是一条巨大的火龙,不可一世疯狂的吞噬着一切。
  尽管一切都做的尽善尽美,万无一失,但君邪要的是绝对的一个活口不留,因此留下暗卫在四处盯守,若是有漏网之鱼,一概不放过。
  身边无数人从官家的后方,通过水运,正尽然有序的搬运着巨大的箱子,箱子似乎十分的沉重,才放上去几个,小船上的吃水线就压下去一半。
  整个官家的藏宝阁被他们搜罗一空,官家几十年的心血,费尽心思得来的宝贝,尽数落入他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