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主脸上有着岁月的沧桑,满脸堆笑的继续道,“前段时间,几个侄子胆大妄为,收购了君家几处产业,韩某也是刚知晓此事,大为震惊,狠狠处置了那几个不肖子孙,望君当家海涵,呵呵,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大家都是讨生活,思皇恩浩荡,百姓疾苦,君家以后需要什么,韩家能帮上忙的,在下义不容辞!”韩京辉笑着举着酒杯,轻抿了一口。
君邪轻蔑一笑,有些闪烁的眼眸,带着不明的暗光,没有接话。
雷淡淡的望了主位一眼,“韩家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噢?雷护法有什么高见!”韩京辉也不亏是权谋中的老手,就算再怎么不满,也没有当场发出来,依旧保持着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还未说出口,君邪嗜血一笑,“帮忙?”
韩京辉以为君邪动心,内心一阵得意,“只要君当家开口,一切都好商量,不是?”
景雅侧目望向高台之上的人,心中感叹,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乌了,耳朵聋了,连君邪什么意思都听不懂?
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会有用的到的地方!”在景雅以为君邪不会说什么时,暗沉的声音传来。
韩京辉豪迈一笑,“好,好,敬君当家的一杯!”一边挥挥手,示意身边不远处的婀娜女子给君邪添酒。
一身粉色纱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修长纤细的腰身在婉婷的步履下显得越发的妩媚动人,端着酒盘的手柔若无骨,宛如仙子在翩翩起舞。
在她靠近,女子的幽香逼人,清艳姣好的面容,带着甜甜的笑容,黄莺般动听的嗓音,“君当家的,请喝酒!”
建造奢华,还镶嵌着水钻的酒壶,倒出醇香的美酒,年轻的少女吸引无数宾客的目光,不少人露出惊叹和叫好声。
这是韩家的大小姐,韩芸月。
朝国第一美人。
此时她正包含着甜死人的笑容,不停的为君邪补酒和夹菜,景雅不由心中暗叹,果然韩家都是优良的种子,男的俊美,气质,女的清新,妩媚,全是极品。
要是有帅哥伺候她,该有多好呀!
“啊!”
“滚!”
正在感叹君邪的好待遇时,突然见君邪脸色一沉,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为他布菜的韩芸月的手臂,一个反手,只听咔嚓一声,筷子,菜色摔落一地,韩芸月脸色苍白,随着锐利的滚字,跌落在君邪脚边,尖叫声,冷酷声交织,引得在场正沉迷于酒色的众人纷纷回头。
手臂耷拉着被韩芸月扶着,双眸暗红闪着泪光的氤氲,浑身充满了杀人般的戾气,疼的满头冒着汗珠,楚楚可怜的美人正咬牙切齿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君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一个风驰电掣般的踏步,韩京辉来到自己宝贝女儿的身边,望着红肿的手臂,浑浊双眸阴红,顿时充满杀人的戾气,狠狠的瞪着君邪。
雷和银立刻起身,纷纷站在君邪两侧,冷漠的挑眉,望着地上哭嚎的女子。
韩俊闵也离开坐席,英俊的脸上宛若寒霜,韩家的奴仆纷纷亮出兵器,齐齐对准君邪他们一行,整个大殿一片哗然,两家都是不可得罪的大人物,这要是斗起来……
“爹,爹,月儿的手断了,呜呜……”地上的韩芸月被韩京辉扶起,听着宝贝女儿痛苦不已的惨叫,大掌轻抚在上面微微触动,顿时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传闻君家主嗜血残忍,铁腕冷酷,不近女色,可最近却听闻身边出现女子,他这才让月儿示好,要是可以,联姻是最好的。
可没想到,这君邪……
目光如鹰般死寂的看着君邪,咬牙一字一句,“今日韩某有心招待君家主,甚至让月儿亲自给当家的敬酒,就算君家主不喜女色,也不该下如此狠手?”
韩俊闵看着小妹的模样,也面露不满,恨恨道,“君家是想与韩家为敌吗?”
在场的百官和名望人士也目睹刚刚的过程,觉得韩家主确实做到的地主之谊,韩芸月又是柔弱女子,此时不断在韩京辉胸间抽泣,白皙的手腕红肿,更加深了这群大男人的男子主义,保护主义。
“君家主,太嚣张了!”
“是啊,应该向韩姑娘道歉!”
“是啊,君家……”
……
景雅微微一顿,刚刚她若是没看错,这个叫韩芸月的女子,在布菜时,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君邪,这就发怒了,为什么?
景雅歪着头,有些疑惑,有些困解,迷蒙的望着皱眉的君邪。
若他不喜女色,而迁怒韩芸月,那他们这么多天的‘紧密‘接触,又是搂抱,又是强吻,为什么她还好好的?
“就凭你们!”君邪眉目中尽是冷意,内力震碎了外衫,嗜血暗红的眸光扫了眼在场众人,仿佛他们如跳梁小丑,都是些杂碎般可笑。
众人脸色铁青,难看到极点。
有些胆小怕事者,纷纷退离,一些朝廷官员和社会名流,明明额间冷汗直冒,但碍于面子,做着和事老的工作,想要彰显自己的功德。
“君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韩京辉双目怒火闪烁,熊熊的温度高的吓人,炙热无比。
雷心中有些不屑,冷冷的开口,“明人不说暗话,韩家主,我们想要贵族的‘赤炎草’,若韩家主能交出,我们定当厚礼相送,并会助韩家在西战大陆占得一席之地,韩当家当真好好考虑!”
韩京辉有些心惊,家族圣物只有每任当家才会口口相传,今天竟然被外人当面道破,他们到底是谁?
浑浊的目光依旧锐利的瞪着眼前慵懒的男人,这么年轻的男子可以在几年时间成为自己最大的对头,现在细细想来,君家的每步棋似乎都是在针对他们韩家,若真是这样……
韩京辉顿时冷汗直冒,脚步有些虚浮的站不稳,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幸好被身边的韩俊闵扶住,面带疑惑道,“爹,怎么了!”
韩俊闵看着这个一向威风八面,掌管家族最高权力的男人,竟然有些颤抖,不,确切的说是害怕。
爹,在害怕?
为什么?他们说家族的‘赤炎草’是什么,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目光略带探究的瞥了眼旁边的父亲,韩京辉已经恢复了平静,多少年的叱咤风云,精于算计,今天竟然全栽在这个小子手中,要说这个老人有多气了。
在场的人听见雷的话,纷纷议论出声,“赤炎草,那不是传说中最毒之物,凡是靠近十米之内,瞬间就能毒死人,若是连根拔出,瞬间毒性全无,还能救死扶伤,起死回生!各国皇室争相抢夺的东西,没想到,韩家竟有,那……”
喧哗的人群本被在场肃杀的气氛弄得战战兢兢,但雷说出了‘赤炎草’后,这种天材地宝多是皇宫贵族,黑暗势力必夺之物,没想到今天竟然知道,韩家这惊天的秘密,那些为了颜面留下的人,有些面露微光,有的则面如菜色。
知道不该知道的,是死,那是你没实力,没势力。
而知道不该知道的,是活,要么你势力比对方大,要么就利用手段让势力大的帮助你,一念之间,众人的表情千变万化,丰富多彩。
银的表情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双手交握胸前,狭长的眼线,带着轻蔑的望着韩家家主,凭他也想和当家的斗,简直自不量力。
景雅唇角微微一勾,她就知道君邪没有这么闲的参加什么宴会,看着韩家主这多彩颜色的脸,颓然的表情,一副吃瘪却不能言的滑稽表情,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忽然觉得这恶人当得就是过瘾。
“是的,在下这里确实有‘赤炎草’!”韩京辉不是笨人,既然被人拆穿,防已经防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只是……”
“只是什么?”雷抿唇,淡淡问道。
“这‘赤炎草’是韩家意外所得,当年先祖中了一种奇毒,寻遍天下名医无救,却无意中发现了这株‘赤炎草’,可无论使用何种方法,都无法获得,最后只能将此物隐藏,以免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此事只有每任家主才知,就是君闵也不知此事”韩京辉说完,缓缓看向身边的儿子,本来打算这次宴会结束就告诉他,可没想到竟然提前被君邪打扰,被迫当着众人面前透露。
“那不知此物现在在何地?能让大家张张见识吗?”
“是啊,是啊,听说天材地宝附近会出现其他宝物,说不准,我们中还有谁不怕毒,侥幸得到了呢?”一男子还是忍不住对天材地宝的好奇之心,以及金钱的诱惑,就算明知危险重重,却还是报着自己能得到的侥幸。
韩京辉眼眸闪过狠毒和轻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刚上任没几年,竟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一丝阴狠闪过,快的让人扑捉不住,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君邪微微靠在椅背,扯着景雅坐在身边,假寐似得闭眼,好像笃定了对方一定会同意一样自信。
景雅咋舌,这么厉害的毒,等会自己一定要站的远远的,最好就不进去。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好,既然大家这么想见识韩家的‘赤炎草’,那么今日韩某就带着各位去见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赤炎草’在韩家的地府,至今韩某人自己都没进去过,所以……”韩京辉露出一抹极其深意的笑容,侧目看向假寐的君邪。
大家心知肚明,所有天材地宝都会附带各种危险,韩家主话背后的意义恐怕就在于此。
“君家主也去吗?”有些犹豫的男子期待的询问君家主身边的两大护法。
雷毫不客气的答道,“我们当然会去!
本处于犹豫不定的人,瞬间都坚定了想法,
“好!老夫倒是佩服君家主的勇气,那么各位,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