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国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雅间内,琴声悠扬,男男女女嬉笑声不绝于耳。
  “美人,别跑啊!”一身酒味的太子欧阳宸举着酒杯与两位美女追逐打闹。
  “欧阳公子,快来追我啊!”浓妆艳抹的女子,挥着丝帕嬉笑着,玲珑娇巧的身段灵活地躲过扑过来的太子。
  “啪”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屋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都站在原地纷纷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真扫兴!滚,都给我滚出去!”太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桌旁坐下,仰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待众人散去,金面缓缓地走到太子对面,坐下。阴沉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太子,这个节骨眼上纵情酒色,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
  太子不耐烦地瞪了金面一眼,又灌了自己一杯酒,“金面,连你也想来教训本太子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本太子乐意,你才可以坐在这里。若本太子不乐意,哼,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你五马分尸!”
  金面阴沉着笑了笑。他实在觉得太子的玩笑太幼稚,倘若他不乐意,太子连动嘴皮子的时间都不会有。若不是留着太子还有用,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和这样的草包合作。
  “何事惹太子烦心?不妨说来听听。”金色面具下面是一副邪笑着的嘴脸,仿佛马上就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那个欧阳临渊,真是走了狗屎运。要不是宁贤王的封地发生暴乱,他会这么快就重掌帅印?父皇根本就是护着他,说什么藩王封地的暴乱,最好由身为皇子的征远候带兵镇压,否则难以服众。我呸!宁贤王自己封地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活该他只能做个无能的藩王!”太子抱起酒坛子,一饮而尽。
  “偏偏翠莺那个丫头,这个时候被母后发现!死也不能死的干净点,还要写什么信连累本宫。本来还以为那个丫头可以利用,真是瞎了眼了!现在倒好,母后拿舅舅征战前线来压本太子,搞得本太子什么也不能做,做什么都不对!”太子突然想起白羽墨之前也拿前线战事紧张来推辞他的好意,越想越气愤。
  “本宫是太子!将来要登上皇位的太子!”太子把手中的酒坛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坛中的酒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太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金面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你为什么总戴着面具?给本宫摘下来!”
  “太子喝醉了。我的脸上有烧伤,摘下面具恐怕会吓着太子。”金面镇定自若地坐着,面具下却是一副凶狠的表情。你若敢动手摘面具,立刻让你死在这里。
  太子松了手,仰头大笑。他又摇摇晃晃地坐了回去,嘴里念叨着,“算你识相。”
  金面笑着递给太子一杯酒,“太子,你想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吗?”
  “嗯?”太子迷迷糊糊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刚才说什么……”一阵苦涩的感觉瞬间麻痹了太子的舌头,苦涩的感觉一直延伸到喉咙里,落到腹中。太子被这杯酒苦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趴在桌子上痛苦地隐忍着。
  过了很久,太子才缓过来。他的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你不想活了吗?”太子怒吼一声,抬头却见金面双手托着脑袋,邪魅地笑着,他的眼神里闪着寒光。太子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刚才那杯酒是毒酒,现在他恐怕早就命丧黄泉。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太子意下如何?”金面不等太子有所反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太子何不亲自带兵南征?若战胜而归,既可以抢了欧阳临渊的风头,又能在朝中树立威信,何乐而不为?”
  “你疯了吗?竟然让本太子去打仗?本宫可是万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应龙国的损失!”太子虽然对这个提议存有疑惑,但是一听到可以抢走欧阳临渊的风头,难免还是动了心。
  “蒙毅前去支援前线,胜算已有一半,若再加上太子亲临战场,将士们的士气必定大增,胜算又多几分。若太子还不放心……”金面凑了过去,在太子耳边说,“我来帮你怎么样?保证让太子,凯旋而归。”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太子感受到金面身上危险的气息,不禁向后退了几分。
  金面再次裂开嘴,无声地笑了,“我是个商人,做的是人命关天的生意。只要太子付得起代价,我会实现您所有的愿望。”
  欧阳临渊出征三天之后,传来了太子带兵南征的消息。凌霄殿内,白羽墨坐在桌案前,摆起了棋局。
  她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不禁想,这场厮杀,到底哪一方会赢?
  丁雯推开门,站在门口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关上门,缓缓走向白羽墨。
  “青女。”丁雯面色严肃,她犹豫了三天,终于鼓足勇气来到白羽墨面前。
  “嗯?”白羽墨放下手中的棋谱,丁雯竟然又叫自己青女,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青女,可曾想过回玄冥国?”丁雯攥紧拳头来掩饰她的紧张。
  “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白羽墨又捡起一枚棋子,左手托住右手的袖子,轻轻地将棋子下在棋盘上。
  “婆婆至今仍不知道青女的下落。我怕她老人家……”丁雯解释着。
  “让鬼影代为传话回去,就说……我住在欧阳临渊府上,暂时不会回去。”白羽墨不是没想过婆婆的事情,只是她一直都没想好该如何和婆婆解释眼前的状况。既然丁雯提出来了,也只好先报个平安。
  “是,青女。”丁雯站在原地,脚步丝毫没有移动。她紧张地盯着棋盘,不敢看白羽墨的脸。
  “还有什么事情?”白羽墨假装专心下棋,她并没有看丁雯,但是她分明感觉到,丁雯还有话要说,而且,接下来才是她来找她的目的。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丁雯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得笔直,丝毫不动。
  白羽墨侧过头,淡然地看着丁雯,“有什么事情是你能知道,而我却不能知道的?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力,还是在怀疑我的承受力?”
  “丁雯不敢!”丁雯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青女……可还记得你和玄冥国皇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