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话语,说羽晴是个私生子,她没有爸爸,只有一个四处卖的妈妈,面对别人的说三道四,羽晴假装没有听到,妈妈也假装没有听到,簌簌爸爸,羽晴,梁冬,簌簌妈妈经常在一起做作业,讨论一些趣事。
妈妈和爸爸是对不成熟的情侣,妈妈仗着爸爸的喜欢,会因为一点小事和爸爸争吵,然后跑掉,不出五分钟,爸爸会追上妈妈,说:“宝贝,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妈妈会梨花带雨地抱紧爸爸说:“林城我爱你。”
然后他们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又一切照旧。
敏感是女孩子的天性,尤其在恋爱这种事情上都会有第六感,妈妈发现羽晴看爸爸的眼神中有无以名状的光芒,这让妈妈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咬。
她觉得爸爸已经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谁都不能触碰的一部分。在此之前,妈妈没有想过会失去爸爸这个问题,现在妈妈心中隐隐有种恐惧感,从妈妈爸爸在她心中最软最深的地方,轻轻一碰就会很疼,这时候的妈妈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爱爸爸。
再后来就有传言说羽晴和簌簌爸爸上床了,开始的时候妈妈是不相信的,可是爸爸在她面前开始变得很乖,恰巧验证了这个消息。爸爸会突然的抱紧妈妈,让妈妈有种窒息的感觉,然后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
妈妈已经离不开爸爸了,对妈妈来说,爸爸已经是生活中的必需品,像一种毒品一样让妈妈上瘾。
簌簌在想当时的妈妈知道爸爸背叛他时,是不是在夜里无助的哭泣,苏繁希还有簌簌在安慰她,而当时的妈妈是不是让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然后泪水一点点侵占妈妈的枕头。
梁冬告诉妈妈他的同学告诉他,羽晴就是个婊子,和她做一次只收一百块钱。簌簌妈妈知道这件事后,心里有很大的波澜,脸上却无比平静。
妈妈渐渐疏远了羽晴,羽晴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在妈妈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羽晴会低下头。
那时候是六月,格外的热。在一个周五下午,那是一个整个学校要放假两天的下午,羽晴拦住妈妈,说有件事要跟妈妈说,妈妈面无表情,还是跟着羽晴到了学校里的一片树林中,那时候的妈妈穿着的是校服,羽晴已经穿上了漂亮的超短裙,画上了淡淡的妆,高中的女孩子都在忙着学习,还没有化妆的意识,而羽晴总是走在高中学生意识的前端。
羽晴的腿修长很好看,她发育的很好,早有了女人特有的妩媚,她的一颦一笑摄人心魄。太阳洒在在树林里,树叶投下一片片斑驳的树影。
她俩面对面的站着,还没等羽晴开口,妈妈在羽晴脸上打了响亮的一巴掌,羽晴没有还手。
“看来你都知道了。”羽晴捂着脸说道。
“是,我知道了。”
妈妈说话的时候,看到羽晴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我想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跟我妈妈一样是个小骚货,我现在在步她的后尘,我妈妈她病了,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妈妈,我需要钱给她看病,我没办法找到更好的办法。是,我是个婊子,所以,林城跟我上床只是因为他的生理需要,他同情我。所以我要求的要他跟我上床,收他的钱。”羽晴说道。
“呵呵,这跟我没关系。”妈妈倔强的说道。
“林城他爱的是你。”羽晴说。
“不需要你的提醒吧。”簌簌妈妈说。
羽晴看到妈妈的态度很刚硬,叹了口气。
“人总是会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过两天我就要退学了,我妈妈她死了,三个星期之前的事情。我做的事情让学校发现了,他们要求我主动退学,让我交代我都跟谁睡过,你知道做这一行是要有道德的,除了那个和我一起被抓的男生,其他人我一个没说。”
簌簌妈妈怀着一丝同情的眼光看着羽晴,妈妈想:她离开了,离开了我就答应和林城和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周六,簌簌爸爸找到妈妈,他们在公园见面,那个之前有他们很多美好回忆的公园。
“灵若,我很爱你。”爸爸抱着妈妈说。
“我也爱你。”妈妈说道。
“可是我爱你,但我喜欢羽晴。”爸爸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我不能用这份脏了的爱情继续爱你。”簌簌妈妈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像卡壳的磁带,调转不出任何内容来。
“林城,你没有我,还可以慢慢适应,林城,可是我不行。”
妈妈把这写些天蓄积的委屈化成眼泪爆发了出来,没有哭声,只有一滴滴眼泪落在簌簌爸爸宽大的手掌。
簌簌妈妈用怯怯的眼神望着爸爸,看得爸爸一阵心疼,他端详着妈妈,怜惜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不小心掉出来的内脏。
“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有事可以找我。”爸爸把妈妈送到家门口后说道。
走在会学校的路上,天气格外晴朗,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人们也都踩着自己的脚步去上班,很快速的生活节奏。妈妈那个时候的生活节奏应该是很慢的吧!
像所有人的高中生活一样,永远的三点一线。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早读,上课,吃饭,夜自习,宿舍,这五个短语可以概括一个高中生三年的生活。可妈妈的高中生活不一样,她高中生活那张纸上有不同的颜色。
爸爸跟她说要分手后,妈妈很努力的去学习适应爸爸不在的日子,每天跟梁冬在一起安静的学习,安静的吃饭,可是妈妈学习了好久还是学不会忘记爸爸,爸爸和妈妈在一个教室,妈妈总会习惯性的想去依赖他。
那段时间里的爸爸并不好过,他开始害怕音乐这种本来让人享受的东西,许多的歌词都能戳到他的痛处。
其实就是这样,每个人在恋爱或者在失恋的时候会发现好多的歌词写得就是自己,于是开始沉醉于某首歌曲里,开始当某个歌星的粉丝。
一张张的买他们的专辑,把他们的一张张放大的照片贴在自己的床头,贴在自己的课桌上,在老师讲课的时候,一遍遍的去听那些让人痛彻心扉的音乐,脑子里一次次去重组和自己爱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后来他们就高三了,高三那是一段令高中学生最怕的时期。有一天晚上,教室突然停电,当时的妈妈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带着本能性的她喊了一声:“林城,我怕。”
簌簌在这儿,簌簌爸爸跑到妈妈身边,拉住妈妈的手。
“林城是我眼睛瞎了吗?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妈妈惊恐的说道。
“傻瓜,只是停电而已。”爸爸说道。
借着这黑夜,爸爸妈妈他们在原本嘈杂的教室里,享受一下只属于他们的时光,不到五分钟,教室里的灯开始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在告诉每个学生学习的时间到了。等到灯亮起的时候,爸爸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从那个时候起妈妈开始喜欢读书,开始喜欢读各种名人的作品。《茶花女》是妈妈爱上的第一本外国书籍,她对里面的主人公玛格丽特怀着深深的敬意。为着爱的名义,玛格丽特情愿让自己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情愿抛弃那种奢靡的生活,同样的因为爱,她也可以回到自己之前的生活轨道。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一个人原来设想好的方向发展的,相遇就像是上帝的手指,随便一指,带着合适的背景音乐,在你并没有预想到的地点,两个人就在彼此惊异的眼神中开始了。
妈妈她生病了,并不是很严重的病,她去医院拿药的时候,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羽晴,此时的羽晴像被风雨摧残后的花朵,脸色苍白,真个人瘦了好多。
妈妈走了进去,她想羽晴打了招呼。
“嘿,羽晴,还记得我吗?”簌簌妈妈问道,
“当然记得,你是我的好朋友舒灵若。”羽晴疲惫的说道。
羽晴就像是跟妈妈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交谈着,他们聊过去的同学,过去的老师,过去在一起的日子。
“灵若,我得了和妈妈一样的病,或许我快要死了。”羽晴说道。
“不会,你不会死的。我们会在一起继续学习。”簌簌妈妈说道。
“人在世上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还的。”羽晴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一个经历了很多事的老人一样。
“灵若,你恨我吗?”羽晴问簌簌妈妈。
“一开始有点恨,现在一点都不恨了。”妈妈坦白的说道。
羽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有个面无表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羽晴的姑姑,这段时间,羽晴在医院里,一直由她照顾。
羽晴住的医院离妈妈的学校很近,来回需要半小时,当妈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羽晴时,觉得她好可伶,瘦弱的背影一下平息了她心中所有的自以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愤怒。妈妈希望可以陪伴她最后的时光,或许有点自私的想知道,羽晴是什么地方让簌簌爸爸这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