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入眼全是一片洁白。
白色才床单上少女抱膝而坐,没有焦距的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像一只孤单的小兽迷失的回家的方向。清秀的小脸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的青丝没有打理,垮垮的搭在肩头,凌乱中刚显得主人的心情。
宁墨有些触动,伫立在病房前凝视着她。
前几日她还是那么风采迷人,不曾料几日不见她竟然成了今日这幅模样。
嚣张的捏他脸颊的女人;公司会议室大展风采风华万千的女人;一副大大咧咧语调和他开玩笑的女人;严肃的她;顽皮的她,逗趣的她……
都不及今日所见的她让他震惊,以前的她,脑海中印象深刻的她似乎变了,变得忧郁了变得不似从前的他认识的那个唐薇了,但是此刻的她让他想倾尽一切去满足她,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述说他对她的情意,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可是她要的不是他,她认定的良人始终不是他。
轻微的碰撞声惊醒了沉思的她,入眼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其实一件事情只要习惯了也不是那么难受。
“是胡言吗?”沙哑无力。
她的声音不似以前,从前她的语调都带着欣欣向荣的希翼,不似乎现在的空洞软弱。
看来她这回真受了很重的情殇!
宁墨娃娃脸是一片严肃,不符合他的冷淡此刻出现在他可爱的娃娃脸上。修长的手挽着果篮,刚刚轻微的塑料触碰声就是这果篮传出来的。
他踱步走向病床,轻放下果篮,怜惜的隔空抚摸她的脸庞,“小薇,是我,宁墨。”
唐薇嘴角露出个浅浅的忧伤的微笑,那笑容看着比哭还让人心疼。
“让我抱抱你好吗?”宁墨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听起来似乎更像哽咽。
唐薇有些感伤,从一开始认识宁墨,他就一直被她欺负,从来没有怨言。
窗外,秋分打着落叶,一片片落叶悠悠掉落。
一叶知秋,时光匆匆竟然入秋了。
病房内,宁墨轻轻拥着唐薇,仿佛像拥着一件易碎的瓷娃娃,轻轻的触碰,再轻轻的搂住她。
他阖上眼眸,静静的搂住她,那张显得稚嫩的微微脸上流露出怜惜、心疼。
消毒水弥漫的病房中一片宁静。
他搂着她久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沙哑的声音在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口气中响起,“邵伦他——”
话还未完,她就推开了他,冷冷的训道:“不要提他。”
由于病刚好,声音沙哑中带着柔弱,听起来特别没有分量,这一句喝声听起来更像哀求。
“好,好,不提,不提——”
听着她像哀求的喝声,他连忙回答,心疼的隔空抚着她的发丝。
一时间气氛凝结,满室沉静,静得似乎绣花针掉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对不起,宁墨,你知道我现在不想听见他的名字。”带着忧伤的语气,她淡淡的说道。
“没事,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他瞟见胡言的身影。
语毕,他解开果篮,拿了一个红润香甜的苹果,取了刀子,一脸严肃的朝病房外的胡言走去。
唐薇也不说什么,眼神无焦距的盯着前方,兀自沉思着什么。
宁墨递给胡言一个眼神,示意他走远点,有话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