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小丽失望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个更是令她绝望的消息:原来卢伟强的父母要调到很远的一个城市当官,于是他也要离开这里了。
  一天夜里,丁小丽千方百计摆脱父母的盯看,偷偷地逃了出来,她要去会她的卢伟强。
  谁知道,这是的卢伟强已经随着父母离开了这个地方,早到了那个遥远的城市。
  由于丁小丽的逃学超出了学校的最大容忍度,于是校长就把她开除了。
  丁小丽被学校开除后,就伤心地走出校园。
  丁小丽不敢回家,家里的父母还在为自己与卢伟强的事情生气呢。
  没有那么发,丁小丽就去找工作,她要找一份工作,以便租得起一件小房子来安顿自己。
  但是现实是残忍的,没有大学毕业的丁小丽当然找工作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正当丁小丽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碰上了昔日的语文老师诸葛英奇。
  诸葛英奇虽然是一个二手男人,但是对女学生非常的,特别是对这个漂亮的丁小丽学生更加要好,现在见她有难,但然要帮上一把啦。
  “嗨,是你啊,丁小丽同学。”诸葛英奇在街上行,见到丁小丽,就主动打招呼。
  “哦,是诸葛老师啊。”丁小丽懒懒地答道。
  “丁小丽,听说你在找工作,不知道找到了吗?”
  “还没有呢,诸葛老师。”
  “哦,这样啊,我有一个姓轩辕的朋友在一家大学的报社当轩辕司务长,我帮你引荐吧。”
  “那真是太好啦。”
  在诸葛英奇的帮助下,丁小丽终于进了那一家报社工作。
  后来,诸葛英奇经常帮助丁小丽,终于他的真情感化了丁小丽,使得她终于爱上了这个二手男人。
  但因意见小事,两个人就闹起了情绪,见面的时候,丁小丽就当没看见他。
  由于丁小丽工作勤奋,深得诸葛英奇好朋友轩辕司务长的好感。
  一天,丁小丽在捕捉一只捕食的小鸟的镜头。那鸟一啄三回顾,大有怯意。丁小丽正是为这种怯意而感动,举着照相机一瞄再瞄,就要按下快门。忽然,诸葛英奇走进了她的镜头,惊起了飞鸟,其景正可入镜。丁小丽果断地按下了快门。
  “丁小丽。”诸葛英奇叫得比先前还要亲密。因为男人比女人大方,对丁小丽的冷酷对待,诸葛英奇唯有想用热情老感化。
  丁小丽急剧地抬头低头,冷冷地回应了诸葛英奇的招呼,扭头就汇进了远处学生的队伍。
  丁小丽像往常一样把稿样送给那个老编辑,老编辑挺神秘也挺直爽地把她拉到一边:“怎么?你不是正式的大学生毕业的呀?”
  丁小丽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似乎连稿样袋都拿不动了。
  老编辑反而浑然不觉地接过稿样,埋头看起来。
  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在诸葛英奇的帮助下,丁小丽成为这个大学的旁听生。
  有时候,丁小丽觉得世界真的很小,原来那个诸葛英奇的前妻刘兰兰就教自己的班。
  刘兰兰正在上课,丁小丽望着刘兰兰发呆。
  此时的丁小丽更是对刘兰兰羡慕不已,每每将自己幻想成了刘兰兰,那样,就可以平等地向诸葛英奇表示爱情,同时也可以用和诸葛英奇一样的共同语言与自己的爱人沟通交流了。
  胡思乱想中,刘兰兰来到丁小丽的画板前,轻轻敲了敲她的画板:“我看你这两天有点不对头嘛。”
  丁小丽一惊:“刘老师!”
  “嘘!有什么事下课后去我那说说,好吗?”
  刘兰兰头上扎着一束红丝绸,正在做画。画面上那个腚部庞大的裸体男子差不多已经画成了,像真人一样栩栩如生,安详地坐在炕头上,手里摆弄着一根牛鞭。
  丁小丽一看到这幅油画差一点逃了出去。
  刘兰兰一把将她拉住:“看着他!!说出你的印象!”
  “我怕!”
  “再看他!”
  说也奇怪,再看时,丁小丽就不再恐惧了,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现在感觉怎么样?”刘兰兰将画笔稍微停顿一下,注视着丁小丽的感情变化。
  丁小丽忽然脱口而出:“很温暖!”
  “太棒了!”刘兰兰一声欢叫,收起画笔,解下红绸带:“你的确有艺术感觉!我换一下衣服,你自己随便看书。”
  丁小丽帮助刘兰兰将凌乱的房间收拾一下。
  不一会儿刘兰兰就恢复了教师的整齐:“《城市时报》他们可是把你夸奖得厉害呢,说你的照片拍得很有意境!”
  “我还会拍得更好!”
  “他们知道你是一名旁听生都很吃惊!”
  旁听生正是丁小丽的心病。
  “你知道了?他们不要我了吗?”丁小丽不敢抬头。
  “你听谁说不要你了?”
  “是不是呢?”
  丁小丽的卑怯将刘兰兰激励得心血来潮:“干脆,我帮你弄一个正式文凭吧?”
  “真的可以吗?”丁小丽大喜过望。
  “现在有成人班了,我们先在成人班里给你解决一个专科文凭!”
  “真行吗?”
  “我们试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功课准备好,手续嘛还是叫诸葛英奇老师给你办!”刘兰兰说得爽快。
  “我自己办行吗?”丁小丽问。
  说曹操曹操到,诸葛英奇来了。
  “真好!省得我去叫你了。”刘兰兰笑眯眯地对诸葛英奇说。
  诸葛英奇瞥了丁小丽一眼,问刘兰兰:“有什么吩咐?”
  又故作无所谓地问丁小丽:“记者小姐,一切都好吗?”
  丁小丽竟紧张得回答不出话来。刘兰兰:“我们学校不是来了成人学历考试的通知了吗?”
  “不知道!”
  “你得去知道一下。”
  “干吗?”
  丁小丽拉过刘兰兰,“别说了!”
  “为什么?”刘兰兰还是不解:“你怕他不帮你呀,他敢?”
  “我。”
  “是你要参加成人学历考试吗?”诸葛英奇已经明白了,他正面问丁小丽。
  “我不参加!刘老师我走了!”
  “你别走!”诸葛英奇说。
  “我什么也不想参加!”丁小丽拿起书包就走人。
  望着尴尬发窘,甚至有点多愁善感的诸葛英奇,刘兰兰一阵大笑:“是不是你的理论要破产?”
  诸葛英奇没有理会刘兰兰的挖苦,追了出去。
  诸葛英奇追上丁小丽:“你这样做没有任丁意义!你自己也说你已经是大人了!是大人,就该明白许多道理了。”
  “我是大人了,所以,我自己的事我才要自己办,才不要你管。”丁小丽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诸葛英奇跟了进来:“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情学校知道了,他们找我谈了话。你知道吗?”
  丁小丽抬起头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丁小丽觉得不该生诸葛英奇的气了。
  “不过,我也不想瞒你,真正让我做出决定,让你离开我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诸葛英奇这样直接说明一是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人,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对丁小丽这么个女孩撒什么谎,但却让简单了的事情又复杂起来。
  “谁也不想改变你!”丁小丽果然生气了:“你别跟着我!”
  “但是,我一样可以关照你,帮助你!”
  “我不需要!”
  “你为什么要赌气?”
  “我有资格跟你赌气吗?”
  “明明是你需要,我又能做的事情,你也不让我做了!还不是赌气?”
  “你爱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可以帮你申请文凭,对你将来的工作有好处,这与多愁善感毫无关系啊!”
  诸葛英奇见丁小丽不语,上前一步,还用一只手拢住了丁小丽的头发:“我需要女人,可我更害怕女人。比如,我与刘兰兰老师,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己,可谁也不想干涉和限制对方的自由。”
  丁小丽想明白了,自己怕是永远也做不到像刘兰兰老师那样了:“我做不到像什么人一样,好了,现在就请你尊重我的自由!你走吧!”
  “丁小丽!”
  丁小丽转过身去。诸葛英奇一个人象幽魂一样漂在空旷的校园里。
  这回,是诸葛英奇感到痛苦了,他不明白,丁小丽为什么和其她女人不一样,这就叫没有共同语言吗?诸葛英奇走近时听见里边有聚会的嬉笑之声传出,又掉头走了。诸葛英奇才走到门口,小谭就笑吟吟地拉开门望着他,诸葛英奇又顿觉无味止住脚步。
  “你到底是进来还是不进来?”
  “你说呢?”诸葛英奇早已没有进门的兴致。
  “不进来我就要关门,深更半夜的,让人看见象什么样子?”
  “你说象什么样子?”
  “进不进来?”
  诸葛英奇没有回答,摇摇头走了。
  惹得小谭咒骂:“神经病!”
  墙上拉着横幅:首届成人考试新生舞会。舞曲都是当时流行的歌曲,急不可耐的同学和老师大多属于新手,跳得乱七八糟却异常认真。偶然一两对舞技出众的都是年龄较大,受过苏式教育的老教师。参加舞会的人围了很大的一圈,但看的人比跳的人多。丁小丽站在看舞的人群中,既胆怯又有点跃跃欲试,样子看起来很动人。她发现了舞场中诸葛英奇与刘兰兰正起劲地跳着谈着,实在是天生的一对。丁小丽自觉自己与刘兰兰无可比拟,正要退场,没料到被刚刚赶来的王克彬堵个正着。
  “你是刘老师的高足吧?哦,我叫王克彬,诸葛英奇的同事,刘兰兰的好朋友,这样的庆祝你怎么走呀?来,我请你跳一个!”王克彬说。
  “我不会。”
  “什么会不会的,谁生下来就会的?”王克彬不由分说,拉着丁小丽就进了舞场。
  王克彬的舞步的确不错,丁小丽跟着跟着竟然也舞了起来!王克彬很兴奋,跳得十分夸张,一时间,他与丁小丽竟成了舞场的中心。
  换曲时,丁小丽的鞋带松了,正蹲下了身子系鞋带,就听有人站到面前说:“请吧!”
  丁小丽以为还是王克彬,刚要把手搭上对方的肩头,顿时愣住了,来人竟是诸葛英奇!
  丁小丽连忙缩回了手:“我不会跳舞!”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要请你跳舞啊!”
  “你和刘兰兰老师跳得不错。”
  “什么错不错的!我只想把你妈妈的来信转交给你!”
  “我妈妈真的来信了?”丁小丽非常高兴听到妈妈来信的消息。
  “还不错!还记得有妈妈!”诸葛英奇说得怪里怪气。
  “信呢?”
  “自己去拿!”
  丁小丽未加思索就跟随诸葛英奇离开了舞场,等她发现是往诸葛英奇宿舍的方向走时就站住了。
  “信在哪?”丁小丽问。
  “要是我知道会在舞厅里遇到你,就会事先把信拿在手上了!”
  “那信在哪?”
  “当然在我家啊。”
  “不!我不去你家!”
  诸葛英奇满面的黑气与痛苦:“很好!很好!那你是不要信了?”
  丁小丽没有吱声,就是站着不动。
  诸葛英奇也不理她,独自往家里走。
  诸葛英奇进了家门以后,理所当然地认为丁小丽会跟进来,他往沙发上一坐,点上一支烟。
  丁小丽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既让她无法随诸葛英奇上楼,又让她不能立即离开,就这么傻傻地站着。
  诸葛英奇已经把一支烟抽完了,也没见丁小丽上来,搞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拿好信给丁小丽送过去呢,还是坚决地非等她来取不可。不一会儿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诸葛英奇连忙走向房门,伸手就要开门,脚步却拐到了别处。诸葛英奇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丁小丽的信。
  丁小丽依然站在楼下。
  诸葛英奇拿着信出门,但他没有想到丁小丽居然站在原地未动,好像算定他就会拿信下来给她,一股邪火就冒了上来:“你既然不上去,又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就站在这里也不行吗?”
  诸葛英奇被噎得差一点就忘了手里给丁小丽带来的信:“你的信,给你!”
  让丁小丽不解的是诸葛英奇把信扔给了自己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向了湖边,从步伐和背影上都能看出他正在忍受痛苦。
  丁小丽犹豫了很一会,还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