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站起来让你爸看看你有多高了!”丁小丽看出诸葛英奇的心意,走来拉了诸葛小凤一把,还做了一个眼色。
诸葛小凤侧身站起来。
诸葛英奇一看诸葛小凤长得如此高大健康,惊呆了!
丁小丽凑到小凤耳边指示道:“叫哇!叫爸爸!”
诸葛小凤虽然叫不出口,但总算瞟了诸葛英奇一眼。
诸葛英奇颇为惭愧:“别难为她了!你们都很好,是吧?”
“我给你热饭!”丁小丽要进厨房。
诸葛英奇忽然心酸酸的:“算了,你们看电视吧。我到外边随便吃一点!”
“大过年的外边哪还有吃的!你的车停外边不要紧吧?”
“没关系!我走!”
“别走。”
“我只是来看看,还有事。”诸葛英奇说着往外挪步。
丁小丽急了,自己又不好伸手相拦,只得请诸葛小凤出面:“小凤,叫你爸别走!”
没想到诸葛小凤却高叫着:“吵什么?我要看电视!”
诸葛英奇苦笑一声:“让她看电视吧!”就转身出了门。
丁小丽也自觉不能过分热情,因为诸葛英奇已经说了要与她离婚的,她已经不具有妻子的某些权利和说话的方式了。
丁小丽跟着诸葛英奇身后出了门:“明天我想带小凤去一趟‘天涯海角’,你有空吗?”
“我没空。”诸葛英奇回头瞥了一眼诸葛小凤生气地说!
透过门缝,丁小丽看见诸葛小凤在流泪:“你要给孩子一些时间!”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诸葛英奇拿出汽车钥匙。
“那我就一个人带她去看看。”丁小丽没话找话说,一直跟到诸葛英奇的汽车边上,看着诸葛英奇坐进汽车。
“你去吧。”诸葛英奇轰着油门开车走了。
丁小丽站在路边向汽车挥手,可眼看着诸葛英奇的汽车开出一段路,又退了回来。丁小丽向前迎了几步。
诸葛英奇望着站在路边的丁小丽,半开着车门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看到的不是秦香莲就是孟姜女。”
“那你看到什么啦?”这会儿没有女儿诸葛小凤在场,丁小丽单独面对诸葛英奇激动得发抖。
“我看到了欢乐的节日景象。”诸葛英奇说着竟莫名其妙地自己难过起来:“没有我,你们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丁小丽扑过来伸手抓住诸葛英奇的肩头,哭道:“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诸葛小凤看到了这一幕,关掉电视回了屋,又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丁小丽恳求诸葛英奇说:“女儿其实是想你的!”
诸葛英奇的沉默给了丁小丽某些权利的默许,丁小丽也不管什么风度体面了,一把抱住诸葛英奇恨不能连人带车都抱回家里去。
诸葛英奇一进屋,丁小丽首先插上了房门,生怕诸葛英奇跑掉似的,再示意诸葛英奇坐下来,为诸葛英奇倒了茶,告诉诸葛英奇要耐心点,这才走进了小凤的房间。
诸葛小凤一见丁小丽,也说不上是发谁的脾气:“你走!”
丁小丽将诸葛小凤拍了又拍,将脑袋顶在诸葛小凤的脸上说:“你看,他不是回来了吗?我们都吃过年夜饭了,他还没有吃。我去给他做,你出去陪他讲讲话。”
“讲什么话?我没话讲!”诸葛小凤索性上了床拉起了被子。
“你困了吗?”丁小丽问,见诸葛小凤不响,替诸葛小凤拉了拉被子说:“好吧,睡吧,明天再说,啊?!”就悄悄起身带上房门。
丁小丽出来时诸葛英奇站了起来,两人一对视,丁小丽的弹簧就被压紧了。
诸葛英奇想起了胸口冒烟的时候,但现在只是虚弱:“你好像胖了!”
“哪里胖了!”丁小丽再也不问诸葛英奇吃饭喝茶了,上前一声不响地拉起诸葛英奇进了自己的屋。进了屋里就关上门,关上房门就一把将诸葛英奇揪住。
诸葛英奇连连后退竟然倒到了床上。一切都发生得说时迟那时快,说时清醒那时糊涂!
“你干什么?”诸葛英奇被丁小丽的疯狂吓住了。
“你不要这样躲我。”丁小丽有点不顾一切了,“你现在还是我的丈夫。”丁小丽叫着。诸葛英奇又虚弱了。
“我想死你了!”丁小丽一边诉说一边飞快地啃了诸葛英奇的脸,再啃诸葛英奇的嘴唇,啃不着
嘴唇啃诸葛英奇的脖子。
诸葛英奇一边招架一边问:“你怎么这样啊!啊?这么多年,你就没找过男人?”
“老天可以做证!”丁小丽说着埋头又要啃诸葛英奇的额头和眼睛。
“你这又是丁苦呢?”诸葛英奇左避右闪。
“我怕你生气!你躲我干什么?”丁小丽发了疯。
“我不会生气了!你安静下来!”
“你会生气!你看着我!”
“你把脑袋抬起来一点,我才能看着你呀!”
丁小丽果然把脑袋抬起来一点,但身子并不起来:“你不是最看不起不忠诚的女人吗?!怎么忠诚的女人你也不要了?”
“好了,好了。你别压着我的手!”
“我就是要压!我压我自己的丈夫!”丁小丽发痴地叫着,但还是让诸葛英奇的手抽出来。“哎呀,你搞得我很不自在!”一旦有手诸葛英奇就要将丁小丽翻下来了。
丁小丽再次反扑:“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自在够吗?!”
“哎哟,你别这样,我没吃饭。我真的饿着哪!”诸葛英奇叫道。
丁小丽看诸葛英奇的确是满脸疲劳和饥饿之色,这才抬起身子松开手。
诸葛英奇也手撑床沿打算起来。
丁小丽突然又扑上来,狠狠地咬住诸葛英奇的肩头。
说也奇怪,诸葛英奇在剧烈的疼痛中感到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双手一松躺了下去,松开
的双手开始抚摩丁小丽的头发。
可丁小丽似乎这就得到了满足:“我去给你做饭。”丁小丽害羞似地站起来说。
“我不饿!”诸葛英奇主动把丁小丽拉到了床上。
新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诸葛英奇,他发现丁小丽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右腿带着大半
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只有对自己的男人毫无保留的贞烈妇人才有可能散发出来的喷喷儿的香味,这就不由得诸葛英奇不激动了。可还是好事多磨,诸葛英奇觉得脖子上有点不自在,伸手一摸,潮乎乎的尽是丁小丽的口水。“你是怎么回事呀?我脖子上尽是你的口水。”诸葛英奇推开丁小丽叫着。
“都是你逼的!”丁小丽似睡非睡地说。
“谁逼你了!真是好笑!我要起来了!”
“大年初一,你还要干什么?”
“我还真有事呢!”诸葛英奇推开丁小丽要起床。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再说吧!”诸葛英奇叹道。
丁小丽送诸葛英奇经过诸葛小凤门前时,互相看了一眼。
诸葛英奇还是朝丁小丽摇了摇手示意不必打扰。
目送诸葛英奇离开,丁小丽才返回,从门缝里发现诸葛小凤也站在窗前目送诸葛英奇,有意叫了一声:“小凤!起来了吗?快起来吃饭。吃好了我们去三亚!”
诸葛小凤假装什也不知道,默默地出来,望了丁小丽一眼。
丁小丽突然不自然起来,连忙岔开:“还不快去洗脸?我来做早饭。”
诸葛小凤一见大海就痴了,恨不能衣服也不要脱了就扑进大海。
丁小丽却像曾坐在这的诸葛英奇一样,手下意识地拨弄着沙子,陷入了沉思。
丁小丽此时的心事比浩瀚的大海还要辽阔。一个下午她一直在出神地思量着与诸葛英奇阔别五年之后又重逢的每一个细节,诸葛英奇胖了,眉目之间的忧郁变成了明亮犀利,他变得真像一个伟人了!哪里是我丁小丽所能般配的呢?离婚是必然的,可还有一种情绪在心里坚决不肯向她的理性思考低头,那就是男人原本应该能干,应该辉煌。女人只需要贞洁,只需要温柔,只需要料理好家务就可以了,而自己在这些方面可以对天发誓地出色。昨天晚上,诸葛英奇在她的怀里睡得很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诸葛小凤游得很高兴,爬上海滩来问丁小丽:“妈,这到底是寒假还是暑假呀?”
丁小丽招手让诸葛小凤坐到身边说:“小凤,我们不回去了,就在海口给你找一所学校,好吗?”
诸葛小凤似懂非懂地问:“你想和他在一起呀?”
“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老他啊他的,你要叫爸爸。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