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剑栋的好日子第二天就要到了。
明白那个秘密的人,都出现了极度的兴奋。同时,距离那个日子越近,各位的内心就越发生出几丝隐隐的担忧,就是袁家老爷和张家老爷那样大的势利,传统的思想又都那么强烈,这“调包计”不会带来什么不良的连锁反应吧?!
可是,他们又都一遍遍提醒着自个,全部都布置得那样妥当,即便明白,也会是在已经拜堂成亲之后,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即便再生气,又能如何样?何必都自个吓唬自个呢?依旧全部都向好的方面想吧。
袁剑栋一直全是看起来最没有什么担心和害怕的那一个。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许是自个的计策最后得以实施,马上可以和心爱的逗逗在一同了,结婚的前一天,他也一直处于过度亢奋的状态。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状态里面,他的脑海里都像过戏词一样,反反复复思着第二天自个悉数的布置是否另有遗漏的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
这天的病人依然不算少,袁剑栋觉得给每一位病人看病时,都有点飘飘然的觉得。他几次有意的控制情绪,才算勉强把那些重点病人给照顾到了。以至于到了下午的后半晌,出于对病人健康的考虑,病情较轻,更多只是想来做做检查的几个病号,他都对人家讲:“我袁剑栋对不起各位了,明儿结婚,办喜事,今儿有点过度兴奋,怕状态不好,给各位看病有看得不当的地方。因而,今天我给各位开张条子,两天之后,十日之内,你们都可以凭借这条子再来找我看病。到时,绝对不会再另加诊费。”
这些病人倒也开明,都拿了那条子离开,临走时,还不忘乐呵呵地祝福袁剑栋“喜结良缘”,并呈现过几天一定再来。袁剑栋则把提前准备好的喜糖分送给这些人,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谢意。
病人们最后走干净了。袁剑栋也拿了一块平时用做给自个提醒重要事情的小黑板,用粉笔在上面庄严地写下四个大字——“歇业两天”,接着拿了钉子、锤子,把它拿出去钉在了门外面。
全部都处理完了,袁剑栋才脱下他的白大褂,坐下来,喝一杯茶,让自个平静平静心绪。
“袁大夫,俺的胸口疼,疼得厉害,能不能可怜可怜俺,破破例,把歇业的牌子摘了,给俺看看病!”一个苍老、虚晃的老大爷的声音从医院门外传来。袁剑栋一听是年老体弱的重病号又出现了,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飞快地走出医院门外去。即便心情激动,不是那么容易静下心来好好给病人看病,而且,歇业的牌子都挂出去了,他也不想让每一位需要及时救治的重病人来到自个医院这里还看不上病。
可是,当他站到医院门外面,再找人时,发现根本就没有年老体弱的老大爷。只有三个黄包车夫,擦了把汗,把停在医院门前的黄包车拉起来,又一路急急地走了。
袁剑栋以为方才是自个精神亢奋,激发了幻觉。就摇了摇头,又重新走回到医院里,坐下。又端起了那杯茶。
“袁大夫,袁大夫,您开门呀,给看看病吧,可怜可怜我这快死的老头子吧!”那可怜的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袁剑栋再一次飞快地跑出去。
依然是没有人,只有来往穿梭的人群,自顾自地走着。袁剑栋更纳闷了。
不过这一次,袁剑栋再回到医院里,也变得更聪明了。他并没有坐回到椅子上去,而是悄悄蹲下身子躲在了门后面。他想明白,自个一出去就没人,一进来坐好了,马上就又有那声音传出来,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他已经开始发觉这不是自个的幻觉,而是如同有人在整一个“恶作剧”。
“袁大夫,袁大夫,您就如此没有爱心,一点不明白可怜咱们这些患重病的穷苦可怜人哪……袁大夫……”
这个声音一出,袁剑栋马上从门开着的那个缝隙钻了出去,外面的人一见袁剑栋出去,马上就要跑,却被袁剑栋一伸手逮了个正着。
“玉魏鑫!原来是你小子在这装神弄鬼的!”那个人按住自个的脸,袁剑栋却偏拉着让他回身,两人目光相对时,袁剑栋这才看出假扮重病的老大爷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上学时天天长在一同的好哥们儿——玉魏鑫!
“你俩,也别躲着啦!都一同出来吧!”玉魏鑫一句话,张韩和马晨也讪笑着从医院后墙边转了出来。
“你们三也真是的,都小三十的人了,只要到了一块,还总喜欢玩这个!”袁剑栋用手指分别点点三人的头,做了个“枪毙”的手势,笑着讲道。
话语间有一点小小的责备,但那责备里也带着亲切和不见外。
“咱们俩,有这心,也没这胆,也就在旁边看看热闹。哪次还不是他,讲了算,定了干,不弄出点乐子来不罢休!就权当是咱们三提前给你的喜事预预热吧!”张韩指着玉魏鑫,为自个和马晨辩解道。
“有你俩如此的吗?全是一条队伍里的队友,这才多久儿呀,就开始出卖上我了。我讲这主意时,你们如何不拦着,这会儿倒都成了周瑜了。就这一点,你们可都比不过人家袁剑栋,该是什么就讲什么,从来不跟我们见外,也不瞒着!遇上事了,需要负责任了,人家也喜欢往自个身上揽,才不像你俩先琢磨着要把自个摘干净!”
玉魏鑫像是一个讼师,又开始给自个据理力争,并用自个的方式给自个的三位兄弟做着评判。
“对,你这点儿倒是讲对了,其实我们三,全是对方对方,半斤对八两。人家袁剑栋比我们三强多了,到什么时,都得是他当我们四个里面的老大。”马晨如此讲着。也算是同意玉魏鑫关于袁剑栋的评价。
只有到了各位一同评价袁剑栋时,他们三个才会变得这般一致起来。
“不过,我们三,现在也有走在袁剑栋前面的地方,不是吗?”张韩又在一面接过了话茬。
“这话如何讲?我们哪一点比袁剑栋强了?”马晨如此好奇地问着,玉魏鑫也一同满脸疑惑地瞧着张韩。
“就是我们三这小家庭都定了型了呀!老婆、孩子一切在那竖着呢,不用再为结婚办喜事的事费心了!”张韩笑着解释道。
“你小子,讲起来像是讲我们三在这上面比袁剑栋强,可听起来,如何觉得像是羡慕嫉妒恨呢?!”马晨听了张韩的话,也讲出了自个的看法。
“我哪有嫉妒、恨呀。你想想,袁剑栋这也是受过情感伤害的人。要是当初玉梅……哪用得着这会儿再操心办喜事!这几年跟着老爷子做对,可是让自个受了苦了,好在,也算因祸得福,这次遇到张家小姐,如此一结婚,总算是又可以把老爷子的毛给划拉平顺了。以后,袁剑栋这可真是到了好处啰。”
张韩的这一番话,讲出了他的心声。在他眼里,袁家老爷子袁升职就是一棵一直屹立不倒的摇钱树,他哪里都感觉袁剑栋好,唯一感觉不赞成的,就是他在老爷子眼前的那股子骨气、志气外加倔脾气。
他一直感觉袁剑栋不肯在老爷子眼前服服贴贴,就是给自个找麻烦,找罪受,也正是不想受袁剑栋如此的苦,他才选择在四个人当年与老爷子们的“思想战争”中甘心做了“俘虏”。
当然,和他一样,马晨和玉魏鑫,也是在最关键时刻,和他做出了这会选择。最终,让袁剑栋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家,也暂别了兄弟哥们儿情谊,一个人孤孤单单去了法兰西。
好在,他们发现他们的这位老同学如今最后“开窍”了,肯在阿爸的布置下,找一个和自个家庭门当户对的大户千金结婚成家了。他们才又在几次的靠近,疏远,再靠近,再疏远之后,重新选择和袁剑栋立在一同。
“张韩,在一同如此些年,没想到你这心思,还蛮深刻的!袁剑栋的婚礼,你能分析出如此多的道道儿来!”平时各位只是在一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玉魏鑫好久没听张韩如此用心地评价一件事,而且讲得还这般头头是道。不觉在一旁夸奖起他来。
“也不是我讲得有道道儿。你俩,肯定也都能知道,张林宏老爷家的千金,能差得了吗?先讲人家那家境,他们家那武馆开的,全国各地可是都有慕名来学艺的弟子。那通背拳练的,据讲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再讲这位虹娟小姐,人长得漂亮不讲,武功那也是练得惊人,听讲好多师兄师弟打起来都惧她三分呢。再加上人家比剑栋年纪还小了不少,这也算是老夫少妻。这下子,剑栋算是有得福享啦!”张韩又是羡慕,又是“含酸”的一通夸奖,让袁剑栋内心又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也该趁这个机会,把自个跟虹娟假结婚,其实自个真正娶的是逗逗的事讲给三个曾经的好兄弟听。既然请了他们参加婚礼,或许,是不该对他们另有隐瞒的。
当心中给了自个肯定的答案之后,袁剑栋看了看四周没人,就小声地讲道:“行了,我们哥四个别净在这讲话了,依旧一同进去谈吧!还真有些事,要跟你们讲呢!”
“什么事呀?还没讲呢,就弄得如此神秘!你这婚礼里,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吧?”玉魏鑫刚如此一讲,马上被袁剑栋给堵住了嘴巴。
袁剑栋的这个举动,更是把三人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他们也不打算再在医院外面那么逗嘴了,一同拖着袁剑栋,飞快地进了医院的门,都想在第一时间听袁剑栋把极可能隐藏在万事大吉的外表后面的那个秘密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