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带回这么多方案,你不会真的,已经退学完成时了吧?”钱明抱着一大摞歉意,小心翼翼的打听着续含亭的背影——一坨相对稳定的肉量。
续含亭不言语,气氛浓重而哀伤,接着,是近乎悲切的颤抖。
“小含亭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多年未见了,我也不知道,我这他妈的表哥,竟养成了黄世仁的习性。”然后,那个抽泣开始抖得厉害。最后转为放声大笑。
“不是,这是怎么个意思,你可得冷静下来。”钱明的音调有些触电的‘范儿’。
“哈哈,解决了,一天的云彩都散了。”
“什么?就因为,你还欠着学校学费,他就改主意不需要你退学,我看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小猴爪子。也不知道挠得这是哪出啊?”
钱明急得,有点拔头助长之嫌的,狂抓秀发。
睡醒归来的奔奔,勉强用手指,撑开高度粘贴的眼皮。
“小明子,你表哥到底是什么变的,他到底有多少蒸不熟、煮不烂的心眼儿,一会儿玲珑,一会儿缺的,不过,这又十分,不太像黄世仁所为。前半段,太不黄世仁,后半段,不太黄世仁。作为新时代,才高八斗、发长五尺、学富五车、书厚三厘米的能文、能武、能绣花的喜儿,你可要全心全意的提防着,这只说来说去,也算得上,是类黄世仁的黄世仁。”
“行了,你怎么那么了解人家喜儿和黄世仁,跟上辈子当过喜儿似的。”
“我呀,要是喜儿,我就把黄世仁闹死,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么说,黄世仁那辈子,最幸运的事,是没遇到你,人家遇着喜儿了,主要是喜儿这名子,惹的祸,她要是叫奔奔。那遭罪的,指不定是谁呢?”
“说得跟葫芦似的,其实早成瓢了。”
小姑娘们无心的叽叽喳喳,让背着莫须有罪名,又忽然被释放,请注意,只是释放,对,同被人家缓刑一流,至于结案陈词,只是一相信,她难免要沉重一下。不过,她不想展开再次摊牌。因为,她觉得宋史不太清醒,或许是因为肖汉,有关这个问题,她一直不太敢想。
可宋史的表情,多少次平白无故的,上位到她的脑海。他的贼晃晃的笑意,千丝万缕的,没有哪一条是明摆着地怀疑,也没有哪一条是摆明了的相信。买断一个骗子的职业生涯,用一个正常员工的薪水,补充一点,现代人的薪水,其实是心水,千沟万壑。
千车万轮,千文万件的,那叫一个辛苦。可是,关于买断一个骗子的行为,它真不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为。难道是要推广她偷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偷的骗术。
友好的奔奔,一口气答应下寝室另外三个人,帮忙喊“到。”的请求。
续含亭不得不用一种崇拜的眼神,望着她,因为她知道,这丫头,也是要逃着,去会野鸭子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道同志合者,奔奔努西的挥舞着大饭勺子,状如关公。一盘烧茄子,钱明在桌子下面,嘀咕了整整一节课,仿佛她是专程来学烧茄子的,难道,大学教授和厨房大厨,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对,教授的概念,太过泛泛,大师傅收徒弟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为教授行为。同样,根据民以食为天的传统语明,厨师的教授行为,又要更胜一筹。同理可证,我们钱明的追求,又要更高一层。
下课的铃声,变得越来越悠扬,而上课的铃声却又有越发沉重之嫌。所以,当这欢乐的声音,降临课堂,钱明全然没有注意到,教授大人面不改色的拖堂意图。
“吃茄子了。”她高唱着,溜出去三米。于是,经典被验证,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只滑出去几米,却再没有勇气滑进它。
“啊,那个……”面对所有火热的目光,钱明的目光闪烁,不过她记得猛低头,并郑重祈祷老师的记忆,年久失修。
“好,我们下期的新闻素材就是茄子,下课吧。”教授大人并没有对她的行为和身份穷追猛打。
据续含亭和钱明共同估计是钱明大嚷的茄子打动他,看见过钱明,无明无天、自由生长的身材后,很少人会和食欲过不去。所以,美食的推介者,最好是以身体标榜的饮食例行者。
“钱明,走吧,关照你的茄子吧。”为钱明高兴的续含亭,忘记了隔讲台有耳有眼,教授大人就着续含亭的音量,干净利索的小看了我们钱明胖妞一大会儿。他忍不住抿嘴一笑,哼着歌儿走掉了。
“哎,你说,姓续的,你是不是存心的毁我,人家没来的,教授大哥不在乎,可我却着实骚扰了,人家意图卡同学时间油儿的机会。你说,你这会不会留下什么针对我的后遗症呀。”钱明止不住手脚痉挛。
“不,不会吧。”续含亭答得直冒虚汗。真情假意的,捶打前胸,拍打后背。这个世界上的人情债不能欠。续含亭扶着哼哼唧唧,貌似病入膏肓的钱明移向食堂。
“你,你简直剥夺了,我可以逃窜此课的指标。你说,这教授哥,还不得每次上课时,先划拉一下我的真人标本啊。你说吧,你怎么补偿我。”
“这事看起来,只有我以身相许,为你共同分忧解难了。”
“什么,你还想剥夺我婚姻的权利。我怎么这么不幸啊。我就不应该考过来。”
“是您应该屈尊大驾,考过去。”
“什么,翻过来,考过去的,我不熟了吗。我还忍着装着的当水果,你就非把我送去当蔬菜,你真是杀人不用刀啊。”
作为报复的具体形式,那天她把她的午睡,实施在续含亭的床上,而续含亭只能坐着冷板凳,仔细观察钱明的睡相,口水疯狂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