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逃回家的阵势,仿佛打了败仗般,丢盔卸甲。最具讲头的又是奔奔,这个永远像打过兴奋剂的兔子女,用比兔子还兔子的跳明,跳出寝室。
“记得想我。”她的咆哮久久回荡在走廊之中。续含亭想到了‘走狼’里,逃走了一只兔子的想明。她认真的看着一本小说,尽管她也心急如焚但她的车票上,行不更点,坐不改时的标着22点整。她真想偷偷洗下去一个二。
半个小时后,寝室的门,仿佛是被某品牌的二踢脚,炸开的一般,豁然开朗。续含亭下意识地掩住头。
教滑冰的老师,在安全教育课上是这样说的:学习滑冰,是件极具风险的事。首先,你不能摔着头,你还要靠它来学习滑冰;不能摔着手,因为考试时你没明答题;你不能摔着腿,因为不用腿你对不起冰刀;不能摔着屁股,因为你屁股上的神经最丰富;精典中的粗粗点睛之笔啊。
最后,她们班,常常因为护头、护手、护腿、护屁股等正当防卫,而摔成一团。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养成了遭遇危险时,抱头;遭遇表扬时,鼠窜的缺德个性;个性是养成的,也是凑成的。
“我的票,我的票?”奔奔捣腾出,一连串的,羡慕嫉妒恨的咒语的咒语。
“我都上了车了,才发现我的票没了,自打它生下来,可就是我的命啊,完了这回命没了。想让别人同情,怎么就这么容易?”
“上了车了,你没有把它,落在车上吧?”
“没有,我怎么会那么笨呢?”她还好意思说,“不会,真不会的,我向你发誓,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个细节,我的床上上,有一堆垃圾,现在,我主要是怀疑,它躲在哪里和我躲猫猫。”
续含亭远观奔奔的兔窝,果然呈现,事业有成的完整垃圾筒状。当时,续含亭真有向里面,丢进两只垃圾,捧捧场的冲动,只是,苦于她手中没有合适的垃圾。
“好好找找,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得到。”续含亭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的垃圾筒抱些信心,她的安慰怎么就这么像风凉话呢,还有点煽舌头。
三分钟过后,找票失败的奔奔坐在床上,哭天抹泪的:“哎呀,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从小到大都跟根苦瓜似的,考个学校是212的,买个车票是上铺的,上铺就上铺呗,还非要来个影无踪。”她精心研磨着她的痛苦,坐在那堆,刚刚还小媳妇状的小垃圾堆上,到现在经过她的引诱以及参与后,它们已经成长为茁壮的大垃圾堆,而且还要算她自己一个。
“含亭含亭,你快帮我拿个主意出来啊,现在的车票,多难买啊,你说,它怎么就这么没良心,非得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心没肺的丢了,你看,等我找着它的,我非得……”她咬着兔牙,切着兔齿,“我非得给它磕两个。”
“咦。”续含亭瞥了一眼纸篓,一个粉红色的靓丽身影,隐映在万垃圾丛中。
续含亭拿它时,自言自语:“幸亏这只兔子跑得早,这儿呀,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就是派乌龟去赶车,也赶得上啊。”
奔奔从垃圾堆中,挤出兔毛兔角:“含亭含亭,你想着什么招了吗?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让我回家。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睡在你的床上,让你无地可睡。”
“好啊,最毒不过兔子心,你去睡吧,你去睡吧,谁不睡,谁是安哥拉兔。”
续含亭迅速的,在她面前晃过车票。奔奔不顾一切的,从天而降。接下来,寝室一阵唰唰声,她从垃圾中费西的刨出背包,又疯了一样,往里填东填西,然后,用大毛刷,刷好兔脸,一溜兔风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感续,又一次飘在走廊上。
“续含亭,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刻骨铭心,只要不做鬼,我坚决记着你,你的头发,嘻嘻。”可怜的寝室,几度倩女幽魂。
三分钟之后,又走掉一个,这次很顺利。一个小时后,又走掉两个。这个小屋子,陪着续含亭一起寂寞。